第十三章 宿敵羽柴枭
霍菱兒聰慧靈俐,知曉這樣下去,兩人隻會一直尴尬,倒不如主動打破,讓壽泗無法再躲着自己。
她這一抱,表明了自己心意,也打開了壽泗心裡某一扇窗。
壽泗心頭一震,繼而笑笑,未說什麼,兩人就這樣環着胳膊朝前走去。
沃特号上,瞭望手看到海面上劃來的小船大聲喊道:“船長他們回來了!
”
小木船載着四人到沃特号船下,水手放下繩梯,壽泗讓三人先上了船,他又劃着小船返回接李銳,還有那裝有藥品的獨輪小車。
登上沃特号,壽泗安排人帶李銳去了單獨休息艙。
傳令手問道:“船長,我們回哪個港口?
”
壽泗微笑道:“再停泊一夜,讓大家狂歡慶祝下。
”
壽泗是個守諾之人,沂州茶品大賣,船上所有水手都付出辛苦,當時他就答應讓大家慶祝,隻是出了意外,連夜航向了濟州島。
現在霍菱兒病愈,又有新夥伴加入,他不想急着回港口賺錢,冷了人心。
正因為這個決定,給他帶來了危機。
夜色降臨,天空高挂着一輪明月,照着深藍大海。
月光下,沃特号上到處插滿火把,所有水手齊聚甲闆之上,歡聲笑語不斷,各種熟食、酒品擺了一地。
三五個人一堆,暢快地大碗喝着酒,行着灑令,分食着用油紙包裹的雞鴨魚肉。
壽泗與灼老幾人坐在一堆,沒有熱鬧之人,氣氛略顯平靜,尤其是李銳自顧獨飲。
霍菱兒站起,扭頭對壽泗笑道:“四哥,陪我去船頭看看月亮吧。
”
幾人都瞧向壽泗,壽泗幹笑了兩聲,站起來與霍菱兒并肩朝船頭走去。
站在船頭,二人遙望着遠空的圓月,享受着一份甯靜,與船甲闆上的喧鬧形成鮮明對比。
“四哥對菱兒的身世就不好奇麼?
”霍菱兒忽然轉頭問壽泗道。
不好奇才怪,十九歲的主記師,聰慧靈俐,人文地理了然于兇,商道才能出人意料。
壽泗一笑,慢慢轉過頭,看到霍菱歪着小腦袋看着自己,眼睛清澈純粹,卻掩飾不住内中憂傷。
目光移回海面,壽泗認真回道:“遇到你時就很好奇,隻是我習慣了不打聽人隐私,除非你想告訴我,否則我永遠不會問。
”
“難道就不怕菱兒給你帶來危險麼?
”霍菱兒話音有些低沉。
聽出霍菱兒話中有話,壽泗神色凜然,鄭重說道:“即然上了船,你們就都是我的夥伴,無論誰有危險,我都會分擔。
”
霍菱兒身體一顫,眼角微潤,盈盈閃閃。
原來自己在這世界并不孤獨,上天還是眷顧我的麼,讓我幸運地遇到他,至少有他關心我了。
一時間霍菱兒心緒波動,又破涕為笑,輕拭下眼角淚光,未讓壽泗發現。
霍菱兒輕笑道:“四哥之後有什麼計劃?
”
壽泗長吸口氣,無奈道:“我本想盡快賺錢,擴充商會,但即便是營造了流行趨勢,資金積累還是很緩慢。
”
“四哥即然知道流行趨勢,為何不借此大賺一筆。
”說完,霍菱兒臉上露出神秘笑容,看着壽泗。
又是這般笑容!
這丫頭又打什麼主意呢。
壽泗微笑着問道:“菱兒有什麼好辦法?
”
“買船!
”
“買船?
可我們隻有兩萬金币啊!
”
霍菱兒眼眸忽閃兩下,俏皮道:“我們可以訂制小形帆船,一艘也就二千金币,船上多設置物資艙,外加容納必要人員的水手室。
”
對啊,以小博大,衆多以籌!
之前自己想法确實有極大弊端,隻顧着積累資金添置戰船,卻忽略了運用小型商船。
壽泗會心一笑道:“還是菱兒睿智,我們回去就找船塢訂制五艘小型商船。
”
“你們再聊下去,火把就燃盡了!
”喝得醉熏熏的灼老朝二人喊道。
二人扭頭看看,很多人都回艙内休息了,這才知道時間已過了許久,兩人笑笑,也朝船艙走回。
壽泗忽然想起沂州茶品流行的事來,于是問道:“菱兒,你是如何讓沂州商賈争搶茶葉的?
”
霍菱兒轉身倒退着,“四哥可知沂州近來多日高溫少雨,人心浮燥。
”
壽泗似乎有些明白,恍悟道:“哦,涼茶可清熱解暑,還可以提神醒腦。
”
霍菱兒狡黠一笑,繼續說道:“嗯,我又留給每家店些試品,告訴他們喝過的茶葉可焚燒驅蚊,沂州未有專營茶品的鋪子,店家覺得有利可圖,自然争相競買,争買則再次擡高了價格。
”
送回霍菱兒,壽泗回了自己休息室,想着霍菱兒所說,對商道又多了些領悟。
第二日天明,壽泗下令返回沂州。
剛離開濟州島不久,瞭望手就大聲喊道:“船長,東南方向有三艘漿帆船。
”
又是漿帆船!
漿帆船,顧名思意,船體是由帆與漿結合的設計構造,倭式的中型漿帆船更獨特,為了合理配制休息艙,船尾部艙室加高至三層,倒是很得雕堡精髓,也讓人過目不忘。
壽泗眉頭皺起,連忙調用了系統道具阿裡斯塔克斯望遠鏡,眼界清晰度立時拓寬了三千米之外。
果然,三艘中型漿帆船,成品字型正由南向北駛來。
對方似乎并不是奔沃特号而來,應該隻是巧合之下的航線交彙。
可即便不是奔自己而來,在發現沃特号的商會旗幟後,他們也不會放過這大好的搶掠機會。
壽泗所想,完全與中型漿帆船上的一人相同。
羽柴枭站在甲闆上,遙望着那隻向西北方航行的艦船,一張陰狠的臉上,笑容詭異。
“老大,第二艦隊大島隊長傳來信息,說前面的商船炮火很猛烈,他們曾吃過虧。
”羽柴枭的大副向他彙報了大島傳給的旗令。
“下令,成戰鬥隊型,追上去。
”羽柴枭手拄着明晃晃的東洋戰刀,嘴角挂着笑,魚泡眼緊盯着沃特号。
羽柴枭下了命令後,三艘中型漿帆船逐漸拉開距離,形成了V字形。
壽泗自然不知,三艘中漿戰艦中有他亞洲海域宿敵羽柴枭,而且第一次碰面,對方就打算送他一份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