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裡偷閑再碼一章)
南城徐家,一個響徹涿郡的大家,徐溫這個名字,南城的人們基本都聽說過,是個頗有手段的狠人,他在南城開了一家錢莊兼當鋪,間接或直接控制了不少的商鋪。
一般的時候這個人是不怎麼露面的,隻有家裡出了什麼大事兒的時候,或者是他的生意上有些事兒非得他出面的時候,他才會突然現身。
現如今,這個徐溫竟突然來到了醉仙樓,想必他定是有目的而來,這下子就不知道他是真的來喝喜酒的,亦或是黃鼠狼給雞拜年的咯。
那些個食客們,都在小聲的交頭接耳議論着,都在談論着這次徐溫前來的目的,有的在為劉靖高興,有的為劉靖的處境擔憂,甚至有的直接斷言,劉靖這次肯定要完了,總之說啥的都有。
就連二樓那些前來道賀的同行們,聽到了徐溫前來的消息,也都不吃飯了,一個個站在圍欄處,憑空眺望,何桂本在上面作陪的,見到人都走了出去,他也跟着從雅間走了出來,站在樓上密切注視着下面的動靜。
劉靖也注意到了上面二樓的動靜,他擡起頭,對着那些個圍觀的同行們笑道:“怎麼啦,是劉靖照顧不周嗎?
大家為何不繼續飲酒暢談,為何都停了下來啊!
”說着便是向着何桂使了個眼色。
何桂會意,連忙将圍觀的衆人又一一給請了回去。
劉靖轉過臉來,打眼瞧了瞧徐溫,心裡也是揣摩着此人前來的意圖,當然,周圍人們的議論劉靖也是聽到了,但是劉靖依然沒有慌張,什麼大風大浪他沒見過?
一個小小的大家公子就讓他慌了?
這絕對不可能!
劉靖的心裡在思忖着,難道剛來這涿郡就碰上了硬釘子?
即便他徐溫真的是個硬釘子,那自個兒還是要碰的,如若不能将他捋順了,那就把他給碰彎了,如若碰不彎,他就沒有辦法在這裡立足了。
劉靖的心裡打定了主意後,遂把手向着身後一揚,對着徐溫道:“有貴客上門而來,乃是醉仙樓的大幸,也是給我劉靖面子,徐公子請吧,劉靖備下薄酒相待,還望徐公子不要嫌棄!
”
徐溫面不改色,同樣伸出左右,仍舊笑着單說了一個字:“請!
”
後堂裡,徐溫端坐在圓桌一旁,身後筆直的立着那兩個跟從,劉靖坐在徐溫的對面,身後立着關羽。
等待夥計們上滿了一桌子的菜,劉靖端起酒壺,給徐溫滿了一杯酒,随後又給自個滿上,他端起酒杯對着徐溫道:“這第一杯酒是見面酒,劉某初來貴地,不通當地的風土人情,這商界能人輩出,劉靖也隻不過是商海裡的一葉扁舟,日後還希望徐公子多多指教!
”
徐溫淡然一笑,端起酒杯回道:“哪裡哪裡,劉公子客氣了,既然都在涿郡立足,那都是緣分使然,商海縱橫,那自然是能者居之,徐溫還指望日後同劉公子多多交流呢!
嗯?
哈哈...”
劉靖一仰脖子将酒杯裡的酒喝幹,随後又是給徐溫滿上了第二杯,不待徐溫說話,劉靖又是敬道:“這第二杯酒,乃是問路酒,承蒙徐公子多多照顧,劉靖在接手這家酒樓之後,不管這家酒樓以前與城裡何人有何恩恩怨怨,劉靖在這裡一并帶過了!
”
徐溫聽到劉靖突然說這個,心裡猛然一緊,暗道這個家夥果然有套路,這剛見面就把話說的這麼透亮,說的這麼密不透風,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我先靜觀其變,看他還能說些什麼。
于是徐溫端起酒杯,擡起手來,笑道:“是非對錯自有公理在前,劉公子不必擔憂!
”
劉靖同徐溫喝完了第二杯酒,又是立刻給徐溫滿上了第三杯酒,舉杯擡起手來又是發話道:“這第三杯酒,是敬客酒,劉靖知曉徐公子是城南的第一大家,正好今天有緣相見,也勞煩徐公子日後見了别人,能替劉靖說上一句話,把醉仙樓和沽月樓區分開來,順便也給劉靖做個順水的人情,來來來,咱們幹了~!
喝了這杯酒咱們有話就好說了!
”
徐溫聽後心裡猛然一笑,這個劉靖,還真是個伶俐的主兒,三杯酒把話說得滴水不漏,這日後誰要是有什麼恩怨再來找他,那他可就拒絕的于情于理了。
可是他徐溫是個什麼角色?
在南城那可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權勢人物,即便是在整個涿郡,他可都是閉着眼敢橫着走的主兒,他能把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劉靖放在眼裡?
劉靖同徐溫喝了三杯酒之後,他放下酒杯,随手一招,那立在身旁的夥計立刻趕了上來,迅速把兩人的酒給滿上了。
劉靖拾起筷子,對着徐問道:“徐公子呀,這三杯開胃酒咱們可是急着喝完了,快點夾些下酒菜吧,一桌子的美味,可别冷落了呀!
來來,吃、吃、吃啊!
”
徐溫被劉靖給讓的,心裡覺得有些不自在,但是也不能拂了人家的好意啊,于是也是拿起了筷子,夾了口菜,吃了起來。
徐溫也是個聰明人,眼看着劉靖把話給堵的死死的,讓他沒有開口提事兒的由頭,便是放下筷子,哀聲歎了口氣。
劉靖正吃着菜呢,聽到徐溫歎息,也知道他心裡頭有事兒,于是便有意無意笑道:“徐公子為何無故哀歎,莫非有什麼事兒嗎?
”
徐溫瞧着劉靖開口發問了,也是淡淡一笑,裝作躊躇了一會,緩緩道:“劉公子果真是能人異士,把這個半死不活的沽月樓給重新裝飾的煥然一新,生意也是火爆如潮,令徐某佩服佩服。
劉公子方才也說了,這沽月樓的事兒與你這醉仙樓本不為一體,可是我這裡卻是有點棘手的事兒,卻和這座酒樓脫不開關系呀,這一來令我進退兩難呀!
”
劉靖一聽,暗道,果然是為了這座酒樓來的,莫非他徐溫就是那債主背後的推手?
嘿嘿,幸好我留下了當初那沽月樓掌櫃的抵押房契的字據,要不然真有人找上門來,自個兒還真的說不清道不明了。
即便是今天來的是南城的徐家,劉靖心裡也是穩如泰山,因為不管做什麼事兒,都得有個章程,隻要是他劉靖占了理兒,他就什麼也不怕。
劉靖呵呵一笑,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拿起手帕擦了擦嘴,十分平靜道|:“呵呵,話說到這裡,徐公子也不用遮遮捂捂的了,有話就明說了吧,咱們都是生意人,打開天窗說亮話,有什麼就說什麼,要的就是一個爽快不是?
”
徐溫哈哈大笑一聲,贊許道:“好,劉公子果然快人快語,痛快、痛快,那我就不客氣了,來,把字據拿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