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之後。
一道驚叫聲驚動整個靈州城,所有官兵,捕快,乃至平民百姓,都相互傳遞一個消息,知府大人死了,死在衙門大廳中。
兇手是逃走的師爺,已經消失靈州城内外,官兵們正在努力捉人,一下子,靈州城亂了。
衙門之中,所有人看着知府大人的慘狀,死得很慘,被人插了不知道多少刀,經過仵作觀察之後,少說十幾刀,仇恨之大,讓在座的人倒吸一口氣。
“黃叔,怎麼樣?
”
黃老頭搖搖頭:“死了,失皿過多而死,師爺太狠了,有仇有怨也不至于插十幾刀吧,你看看這脖子,都成什麼樣子了,老頭我沒有得罪師爺吧,為何要為難老頭我。
”
看着知府大人的屍首,饒是黃老頭見過許多屍體,也忍不住顫抖一下,好狠的人,死了都不忘多插幾刀。
“這樣啊?
”司徒風低頭思考,師爺為何這麼做,目的為何?
師爺和知府大人,一向都是形影不離,關系親密,兩人應該是同一邊的人,為何會拔刀相向呢,他想不通,看向身邊的劉具,劉具搖搖頭,他也不清楚。
知府大人死了,死在他們之中,頭痛的是他們這些捕快,兇手一日不緝拿歸案,他們的生活就不得平靜,死的人可是知府大人,靈州的最高官員。
上面怪罪下來,夠他們受得了。
“劉具,你說怎麼辦?
”
劉具攤開手,無奈道:“隻能捉人了,隻要捉住師爺,一切都迎刃而解,隻是?
”
頭痛啊,師爺現在不知道去了哪裡,他們的人去了師爺家查看,人去樓空,早已經離開了靈州城,他們已經派人出去追趕,能不能追上都是一個問題。
“唉。
”
“唉。
”
兩人歎息,事情難辦,頭痛,知府大人,知府大人死了,他們非常不好做。
“報。
”
“說。
”
“回大人,外面來了……。
”士兵眼神恍惚,欲言又止。
“但說無妨。
”司徒風揮揮手,還有什麼壞消息,他倒要聽聽。
“回大人,外面來了很多士兵,好像說要進駐衙門,小的阻擋不住,他們已經……已經……。
”士兵話還沒有說完,外面傳來了笑聲。
“哈哈,哈哈,這就是靈州衙門嗎?
果然不錯。
”
緊接着,一行人進入,士兵們團團包圍,所有他們的士兵,害怕看着出現眼前的年輕人,身穿盔甲,每一個士兵都不是好對付的。
泥土兄進入裡面,看着周圍的人,享受他們詫異,震驚的眼神,目光落在死去的蔣知祥身上,調笑道:“哎呦,這不是我們的知府大人嗎?
怎麼躺在地上了,還流皿了,你們怎麼搞的,沒看到有傷人在嗎?
快點去救人。
”
“說的就是你,愣在那裡幹嘛,上去救人啊。
”
那個士兵配合少爺一下,苦悶上去,沒走兩步,被人攔住,司徒風盯着泥土兄,質問:“你是誰?
這裡乃是靈州他們,你帶兵進來,想和我大梁朝作對嗎?
”
一上來扣屎盆子,泥土兄不屑撇了他一眼,扣扣鼻孔道:“别說那些有的沒的,本少爺隻想要問一句,你們認識這個嗎?
”
艱難摸出一枚令牌,豎在幾人面前,司徒風看了一眼,不認識,然後再扭頭看,看清楚了上面的圖案,咳嗽一聲,指着令牌尴尬道:“令牌拿反了。
”
“啊?
”泥土兄拿回來一看,果然是拿反了,尴尬摸摸頭顱笑道:“啊哈,你們看錯了,啊哈,剛剛不算,重新來。
”
“你們還不跪下。
”威嚴肅穆,氣勢爆發。
司徒風等人隻好跪下來,出聲道:“拜見均王殿下。
”
“拜見均王殿下。
”
“拜見……。
”
後面的忽略不計,泥土兄十分認真看着他們,你看看,還是令牌有用,一拿出來,他們都跪拜下來,哈哈,本王的身份可是杠杠的。
身邊的季春秋不想拆穿他,我的少爺咧,上一次你也是這樣,結果呢,被人驅趕出來。
這一次他們要不是看在周圍的士兵,你覺得他們會認你嗎?
經曆上一次的待遇之後,季春秋發現洛都之外的人,沒有幾個人是會承認他的身份,即使是真的,他們也會睜着眼睛說瞎話,全部否認。
實力,隻有實力才是真的,我大軍臨下,看你認不認。
“咳咳,起來吧。
”
“謝殿下。
”
司徒風起來,身後的人紛紛跟着起來,一些認出泥土兄的人,低頭裝作看不見,當時他們可是有份嘲笑他,泥土兄也認出來幾個人,不過不在意。
裝模作樣道:“本少爺聽說靈州衙門發生命案,特意過來幫忙,沒有阻礙諸位的雅興吧?
”
“沒有,沒有,殿下前來幫忙,我等高興還來不及呢,是吧?
”司徒風回頭詢問。
背後的人都是玲珑之人,立刻回答:“是,是。
”
泥土兄很滿意,你看看,這才是你們該有的态度,不錯,不錯,泥土兄上去拍拍司徒風的肩膀,這個人很識趣,很得我心意。
“你叫什麼名字?
”
司徒風躬身:“卑職司徒風。
”
“司徒風,恩,不錯,本少爺記住你了,你很好。
”用力拍拍他的肩膀,認真說道。
司徒風心中苦澀,你記住我有個屁用,看你的樣子,也是個逗逼,我可不想和一個逗逼一起,司徒風很苦啊,走了一個混蛋,來了一個逗逼。
又不能得罪人家,他可是殿下,當今皇帝的兒子,不能得罪。
泥土兄可不管其他人怎麼看自己,走到上面的位置,不顧上面的鮮皿,一屁股坐下來,享受那股美好感覺,指着下面的衆人道:“你們繼續,不用管我。
”
季春秋臉蛋又黑了,這個少爺,沒完沒了啊,他隻能揮揮手,讓其他人退下去,至于他們下去做什麼,還用說,掌控靈州所有一切。
門口外面守候着一半士兵,保護裡面的人,季春秋來到泥土兄身邊,指着下面的人吩咐:“知府蔣知祥之死,由你司徒風全權負責,務必緝拿兇手歸案,給你三天時間,三天時間,倘若你不能緝拿歸案,你知道該怎麼做了?
”
“卑職遵命。
”
其他人滿臉苦澀,新官上任三把火,要殺雞儆猴了,噤若寒蟬,司徒風被打敲,其他人不敢吭聲,害怕下一個人就是自己。
顯然他們多慮了,季春秋說完之後,泥土兄掃了一眼下面的人,緩緩道:“那個……你們繼續啊,之前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
底下的人松了一口氣,還沒有呼出,泥土兄又道:“但是……。
”
但是二字最害人,他們的心揪起來,難受啊。
“你們不要用這個眼神看着我,我告訴你們,我不會搞你們的,你們放心,本少爺隻是想要問問哪個是黃老頭?
”
“唰唰。
”
一下子,下面的人都躲開,避開黃老頭這個危險人物,黃老頭完蛋了,被這位大人記住了。
黃老頭很尴尬,你們害怕也不用如此害怕吧,好意思嗎?
讓我一個老頭面對他,懂不懂尊老愛幼的。
“卑職便是。
”黃老頭隻能硬着頭皮回答。
泥土兄好奇打量這個老頭,這就是陳一凡要關照的人,不錯,不錯,既然是陳一凡說的,那我怎麼也要關照一下,是吧。
“那個……那個……你就是黃老頭啊?
不是很老啊。
”
“額?
”黃老頭無語,我這還不老,都四十歲了,你這是在埋汰我嗎?
“那個……卑職今年四十了。
”黃老頭硬着頭皮回答。
四十歲,都抱孫子了,還不老,那你說怎麼樣才算老。
這個時代,男子十五歲成年,快的話,十四歲就能成親,翻一輪,兒子都要娶親,晚幾年,三十來歲能當爺爺了,我四十歲,你說老還是不老?
男人,十歲不愁,二十不悔,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耳順,七十古來稀。
四十歲,大半輩子過去了,剩下的時光,隻能感歎人生的時光,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
“額?
”泥土兄摸摸耳垂,四十歲了,看着不像,最多三十九。
“咳咳,那個你升官了,本少爺宣布,之後衙門的事情暫且歸管理,嗯,你就當春秋的助理吧。
”泥土兄想了想,覺得不對,又加了一句話。
“謝殿下。
”黃老頭不急不躁,問道:“那個春秋是誰?
助理又是何職?
”
“咳咳。
”助理是泥土兄從陳一凡那裡聽到的,順口說出來,擺擺手,掩飾自己的尴尬:“這便是春秋,以後衙門的事情将會交給他處理,助理就是你當他的手下,相當于……恩……師爺,嗯,沒錯,就是師爺吧。
”
泥土兄想不起來有什麼職位,唯一記得的就是師爺了,于是,爽快決定了。
他這麼宣布,留下了一臉懵逼的所有人,我去,你不用玩人吧?
你要早這麼說,我們哪還會這麼做,還有,你讓一個仵作當師爺,是不是太?
太不靠譜了,可是他們沒有辦法,誰讓人家勢力大,掌控靈州,他說什麼,自己隻能遵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