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軀飛舞半空,旋轉一圈,如孔雀開屏降落,手心匕首一把,破開空氣掠過臉頰,陳一凡扭動身軀,堪堪躲開攻擊,回頭瞬間,張三到了陳一凡面前。
猙獰一笑:“小子,你已經死了。
”
手心再次拿出一把匕首,旋轉一圈,晃動的匕首,切割過陳一凡的脖子,一擊緻命,不留活口。
張三的暗器,層出不窮,當你以為他的暗器用完之際,你會發現自己是多麼可笑。
“有意思。
”陳一凡手揮動,一把捉住他的手,腰間發力,猛力一砸,地面承受不住重擊,出現裂縫,蔓延開來。
這還沒有完,陳一凡又捉住他的手,再次一摔,力量超重,張三摔得七葷八素,整個人都無法思考,眼看着緩過來,身子重重墜落。
臉龐和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不分你我,感受着泥土的清涼,腥味撲來,張三手拼命捉住地面,腳底發力,他不能繼續如此,再來幾下,他真的要廢了。
“給我死。
”
身子三百六十度轉身,旋轉中腳踢出去,一上一下,一左一右,無法看清出腳的影子,這是張三的絕技,絕影三十六腳,一腳接着一腳,連續三十六腳之後,可以踩死任何一個同等級敵人,甚至是更高一級的敵人。
“三十。
”
“三十一。
”
“三十二。
”
“三十三。
”
第三十三腳出,張三氣喘籲籲,連續三十三腳,耗費他大量的力量,體力跟不上,踢出三十三腳,幾乎是他的極限。
“我不能停。
”
陳一凡沒有倒下去,接下來自己三十三腳,他不能放棄,必須看到他死,自己才能倒下。
“三十四。
”
又一腳踢出去,張三汗流浃背,整個人變得瘋癫,呼吸淩亂,秀發散落,遮住他那張猙獰的臉龐。
三十四腳,他的極限一腳,踢出去之後,陳一凡沒有倒下去,依舊是那個笑容,對着自己微笑。
他驚駭不已,竟然抗住了,他怎麼可能?
“還有嗎?
”陳一凡手臂酸痛,憨厚一笑。
三十四腳,威力逐漸遞增,到了三十腳之後,已經超出了他本身對應的的實力,超常發揮,拼命了哦。
隻是可惜,他碰到的人是自己,否則,說不定活下來的人是他。
“還有!
!
”醬紫色的臉,張三不可壓抑内心的憤怒,到了這個時候,你還看不起我嗎?
看不起的人,都會後悔。
我是張三,不容許别人看低我。
“小子,你自己找死,怨不得我。
”張三狠毒神色一扇耳光,眼神堅定不移,盯着陳一凡,翻身踢出去他最強一腳。
“三十五腳。
”
聲音幾乎是咆哮出來,震徹廟宇,一腳出後,落針可聞。
“喀嚓。
”
清脆的聲音,讓人産生懷疑,到底是誰敗下陣來,柳若白擡頭凝望,手心握緊,望着打鬥的兩人,尚未分開,一腳和一拳,誰會更勝一籌。
誰也不知道,她心中希望陳一凡可以獲勝,好不容易升起來一絲希望,她不能再次進入地獄。
盤旋上空的張三,墜落地面,砸在地面上,身軀落地,他卻抱着腳踝哀嚎:“我的腳,我的腳。
”
如哭聲,如慘叫聲,又如悲鳴聲,回旋周圍,伴随夜空下的雨水淅瀝瀝聲,奏出一副美麗的畫面。
陳一凡甩甩手,一陣酸痛,三十五腳,是他手臂承受的極限,再來一腳,可能會兩敗俱傷。
目前看來,他勝利了,張三失敗了。
望着抱着腳哀嚎的張三,陳一凡低下頭顱,微微一笑道:“你這是怎麼了?
受傷了嗎?
要我幫忙請大夫嗎?
”
幸災樂禍!
落井下石!
柳若白呆住了,想要笑,卻笑不出來,這還是那個陳一凡嗎?
變得太快了吧,當她以為他很帥的時候,突然來這麼一下,她受不了了。
“我真的不想打你,是你自己腳不争氣,怪不得我。
”陳一凡依舊說着,仿佛張三不暈過去,都不算數。
“噗呲。
”
一口鮮皿噴出,灑在地面,張三幽怨盯着陳一凡,怒火中燒。
太可惡了,此人不為人子,你赢了,但你不能侮辱我。
“小子,我要殺了你。
”
翻手間,一根針狀物體飛出,陳一凡轉身,背後的斬頭刀擋住暗器,暗器發出砰的一聲,落地,陳一凡淡然轉身,對着張三揮手。
“你說這又是何必呢?
你不是我的對手,無論是暗算還是單打獨鬥,你都不是我的對手,投降吧。
”
此刻的陳一凡,在張三眼中,是多麼可惡,多麼讓人讨厭。
從來沒有一個人,對對手如此虐待,這不是肉體上的折磨,而是精神上的折磨。
“罷了罷了,還是殺了你吧,免得心煩。
”陳一凡拔起來背後的斬頭刀,一震,布條散落,斬頭刀閃爍一下,亮光照在張三眼中,閉上眼睛。
刹那,張三知道不好,可沒有任何機會阻擋,一刀下去,屍首分離。
“呸。
”
一腳過去,屍體飛了出去,直接落在外面的雨水中,沐浴泥土和雨水的沖刷中,清洗身上的污垢,紅色的鮮皿滲透出來,融入泥土。
至于那顆頭顱,陳一凡低下身子,提起來,随手一扔,抛出窗外,做完這一切之後,陳一凡搓搓手,朝着火堆烘暖,回頭微笑道:“你要一起來嗎?
”
柳若白僵硬點頭,木讷走到陳一凡身邊,坐下來,驚魂未定的她,偷偷看了一眼陳一凡,又迅速低頭,生怕被陳一凡看到。
羞澀的模樣,讓人不免生憐。
在門口外面等候的丫鬟,看到張三的屍體,趕緊沖進來,一看,小姐沒事,身邊還坐着一個陌生的男子,朝着陳一凡看。
頓時呆了,嘴巴張得大大的,眨動眼睛,雙眼全是疑惑,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兩人坐在一起,生火取暖,彼此的樣子,很奇怪。
她蹑手蹑腳進來,來到小姐身邊,小眼睛一直盯着陳一凡看,被好奇和疑惑充滿全部,她摟住小姐的手臂,好奇問:“小姐,他怎麼會在這裡?
”
柳若白搖搖頭,她也不知道,這個人為何在這裡,為何她一點感覺都沒有,突然出現,救了自己,殺了張三,不費吹灰之力。
凝眼看身邊包裹斬頭刀的陳一凡,火焰閃爍他的臉蛋上面,映照出一個男人的魅力,柳若白不免看醉了。
“小姐,小姐,你生病了嗎?
”
丫鬟等了好久,沒有等到小姐回答,擡頭一看,小姐滿眼都是那個人,盯着他看個不停,丫鬟趕緊推動小姐的手臂,提醒她不要再看了,丢人現眼。
柳若白癡呆癡呆點頭,還沒有清醒過來的她,回頭問:“怎麼了?
”
丫鬟眯眼,心中暗道,完蛋了,小姐堕落了,完蛋了。
她趕緊用手輕輕推了一下小姐,柳若白這才回神,羞紅的臉龐,偷偷看了一眼,看到陳一凡沒有看自己,頓時安心不少。
他沒有看到自己。
柳若白為自己剛才的行為感到羞愧,低頭瞪了一眼身邊的妙妙,就不能矜持一點,害的你家小姐差點出糗了。
丫鬟妙妙無奈搖頭,我可是什麼都沒說,你自己陶醉其中,怪我咯。
“小姐,他怎麼會在這裡?
”丫鬟還是壓抑不住好奇,悄悄問。
柳若白朝着陳一凡臉頰看了一眼,神色迷惑,她不知道,陳一凡看到她們疑惑的眼神,微笑道:“正好趕到,順便躲雨,就進來了,我沒想到你們也在這裡。
”
簡單,粗暴,解釋滿分。
正好,巧合嗎?
兩人對視一眼,顯然不相信陳一凡的話,這話就如同你們兩個人突然在一個杳無人煙的地方相遇,你覺得可信嗎?
陳一凡也知道這話很牽強,她們不盡相信,也懶得解釋,他真的是正好碰到她們,應該說是,來躲雨的,趕路幾天,陳一凡發現,再走下去,不是辦法。
雨水不斷變大,他一人一馬,黑夜趕路,太危險了。
最為重要的是很冷,身子濕透了,需要找個地方取暖,他可不想生病,這個時代,一旦感染風寒,那可不說說笑的,分分鐘會死人的。
然後找到最為靠近的廟宇,聽到一些不該聽到的話,他在她們說到一半的時候出現了,目睹後面的一切的事情,最後關頭,覺得看不下去了,出手幫忙。
他和她們兩個雖然不熟,可不能眼睜睜看着兩個女子落入色狼之手,被玷污了,不想人生充滿愧疚,陳一凡出手了。
然後,張三死了,死的很快,幾招之下,連暗器都沒有時間放出來,死得很憋屈。
三流的張三,在靈州城,不,在大梁,算得上是一名人物,死的如此憋屈,也算是委屈他了。
“你這是要去哪裡?
”
風雨兼程,不舍晝夜,不像是跟蹤她們,也不像是專門找她們麻煩,那他是去做什麼?
“洛都,你們呢?
”陳一凡直接開口說,沒有值得隐瞞的事情,去洛都,幾乎上很多人都知道,告訴她們兩個又何妨。
“洛都?
”
“啊?
你也去洛都?
”丫鬟張大嘴巴,盯着陳一凡大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