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
咳嗽聲驟然響起,朱友土近日來,感覺身體越來越不好,一天天虛弱下去,難受堆積心頭,無法散去,反而是越來越嚴重。
感覺喉嚨裡面有東西堵住,咳嗽不出來,咽不下去,甚是難受。
他批閱奏折,手放下來,汗水淋漓,下面正在禀報事情的季春秋,頓時大驚,開口問候:“陛下,龍體有恙,先去歇息吧。
”
“沒事,小事情而已,可能今日過于繁忙,過些日子便好了。
”
季春秋還是擔心,回頭對着門口道:“還不快去請太醫來。
”
門外面立刻有人前去請太醫,不一會兒,白發蒼蒼的太醫來了,顫巍巍來到朱友土面前,伸手把脈,臉色沉重,放開手,他退後下去。
“太醫,陛下他?
”
太醫拱手道:“回陛下,回季大人,陛下中毒了。
”
“什麼?
太醫,你可不能亂說,中毒可不是?
”季春秋手足無措,驚慌盯着太醫看。
太醫認真點頭,直面季春秋的目光,道:“季大人,你可以懷疑老朽老了,可不能懷疑老朽的醫術,中毒和不中毒,老朽還是能看出來的,陛下的症狀,不好正是中毒,而且是一種慢性毒藥,不及時發現,會危及生命。
”
“那太醫,陛下現在?
”
“還好發現及時,待微臣開幾服藥,陛下喝了酒沒事了。
”太醫欲言又止,退後下去,朱友土臉色已經變得冰冷,雙眸殺意彌漫。
中毒,自己竟然中毒了,身為皇帝,中毒了,這可不是小事情,還是在皇宮内中毒,朱友土心中不能平靜了,咬牙道:“查,殺無赦。
”
幾個字表明了他的決心,所有的人都要死,季春秋知道陛下生氣了,回答道:“是,陛下。
”
這一下去,獵殺開始,季春秋開始了清洗皇宮,帶着人,搜尋一天一天一夜,甚至已經派人走出了皇宮,搜尋大臣們的府邸。
這一天一夜,洛都變成了皿腥的一夜。
不知道多少人被殺死,或者被捉住,季春秋見人就捉,沒有人能躲過他的手段,進門一句話,找你們老爺有事情,然後捉住了。
不管是大官,還是洛都赫赫有名的大家族,無不例外,都被捉住,關進大牢。
這一場捕捉,鬧得洛都人心惶惶,陳一凡聽到這件事情,心中震驚不已,想不到還有人這個時候觸碰朱友土的底線,下毒,他們也是夠可以的,這不是在自己找死嗎?
不作不死,說的就是這些人,曹國公同樣在微笑,喝着酒,敬一杯酒:“小子,你看到了吧,他們鬥他們的,我們喝我們的酒,吃我們的肉,管他做什麼?
”
“不管誰死了,我們都不能自亂陣腳,他們也不會動我們,因為我們有權力。
”
陳一凡很同意他的話,别人戰鬥是他們的事情,軍中,隻有實力和能力,你有了這兩個,可以服衆,你若是依靠陰謀詭計,或許一時半刻有人服你,但那不是最終的結果。
軍中的人很簡單,你赢了我,你就是老大。
“也是,我們喝我們的,老頭,你不是一直吹噓着你家女兒多麼漂亮,怎麼不讓小子見見呢?
”陳一凡舉起酒杯,微笑試探。
“滾,你都不看看老夫都什麼年假了,女兒早嫁了,你要是願意,孫女要嗎?
”老頭恬不知恥說着。
“多大了?
”
“今年八歲,過幾年就能成年,老夫不介意你成為老夫的孫女婿。
”老頭就是老頭,無形中又要矮了一輩。
陳一凡臉色黑下來,八歲,這不是等于沒說嗎,八歲,還是一個小孩子,陳一凡雖然喜歡看美女,可不會對幼女下手,這是原則。
“滾。
”
“哈哈。
”
“哈哈。
”
………………
“說吧,是誰指使你下毒的?
不說是嗎?
骨氣還挺硬的,不過可惜了,你碰到的是我們大城寺,我們别的可能不敢說第一,但是逼問确是大梁第一。
”
包龍于安靜看着手下施展刑具,滾燙,刻下印記,還有滿清酷刑,一樣樣施展下來,眼前的男子早已經變得瘋癫不已。
“還不說,嘴挺硬的,我喜歡。
”
士兵不停自言自語,那個人就是不說話,他手中動作下去,鞭打,滾燙,還是十指連心,一一試驗一遍,這個人還是一聲不吭。
包龍于舉起手,靠近這個人,緩緩道:“慕容果,大梁元年進入皇宮,服侍三年,期間經曆了幾個地方,禦膳房,監視房等等,為人老實,不愛說話,性子低沉,就在半個月前,接觸了白家,而後開始了下毒。
”
“不知道本官說的對不對,慕容果,進入皇宮之前,乃是一名小家族的庶子,家族被毀,投奔于二皇子朱友建,其他的不用本官繼續說了吧。
”
二皇子朱友建這個名字響起的那一刻,慕容果身軀顫抖,擡頭看着包龍于,似乎在詢問,包龍于淡淡說道:“你不用擔心他,他正在被逮捕,很快你們可以見面了。
”
“你不能!
”慕容果終于開口了,說出了第一句話。
“終于肯開口了嗎?
你不開口,本官也可以照樣定罪,你們下毒刺殺陛下,已經是死罪了,不管是你還是二皇子都得死。
”
包龍于說完轉身就走,還不忘吩咐:“記得了,保住他的性命,不能在陛下下令之前,死了。
”
“大人請放心,屬下會做的。
”
大城寺大牢發生的一切,也在影響着外面,季春秋帶人到了白家門口,敲打門戶。
“誰?
”
“開門。
”
裡面剛剛探出來一個腦袋,看到外面一堆人,想要關門,被季春秋一腳踹過去,那人飛了出去,恐懼谷看着季春秋,季春秋揮手。
身後士兵瘋狂沖進去,包圍住白家,不一會兒,聞聲而來的白家家主白崇明出來了,他看着季春秋,那一刻,他知道事情敗露了,絕望神色一閃而過。
“不知道季大人前來白家,有何吩咐?
”
“吩咐說不上,有事情請你走一趟。
”
白崇明身軀一震,還是被發現了嗎?
拱手咬牙道:“不知道能放過我的家人嗎?
”
“我說了不算。
”季春秋冷冷說道,揮手,士兵們壓着白家的人離開了白家。
這一天,洛都三大家族之中的白家被逮捕,所有人,都被收押沒有人可以逃避,捉完白家的人,季春秋沒有停下來,而是轉戰二皇子府邸。
站在門口,季春秋走了進去,二皇子朱友建早已經收到了消息,恭候多時。
“季大人嗎?
請進。
”
“二皇子殿下請。
”
兩人進入大廳,季春秋享受茶水,高等茶葉,不錯的享受,他看着眼前的二皇子,誰都知道二皇子老實憨厚,待人有禮,誰都想不到,他會下毒陷害陛下。
這可是株連九族的事情,朱友土憤怒了,他走不掉,至于他的家人,季春秋不知道。
“想必本官來的意圖殿下已經明白,本官也不廢話,殿下,請跟我走一趟吧。
”
二皇子朱友建擺擺手:“不急,不急,反正我遲早是要跟季大人走的,不急在一時,可否喝完一杯茶再走。
”
安靜,平淡,似乎眼前的人不是帶自己進入地獄的人,而是朋友,前來叙舊的好朋友。
季春秋遲疑了一下,坐了下來,看着眼前的二皇子,道:“二皇子殿下,現在的生活不好嗎?
為何要做那種事情?
”
“為什麼嗎?
我也不知道,也許是不甘吧,季大人你不是都知道了嗎?
像我這種身份,哪怕不動手,遲早有一天也是會被殺死的,何不如我拼一把。
”
“目前看來,我成功了,朱友土喝下了那藥吧,季大人,不知道太醫可否和你們說了,那藥是斷絕朱友土的後代。
”
“什麼?
”季春秋臉色大變:“你是說?
”
他想到了一個不可能的事情,陛下還有子嗣,要真的是那樣,豈不是?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
朱友建撩動頭發,安靜說着:“不開心而已,本來是我的皇位,憑什麼他朱友土可以坐上去,你說,你說。
”
逐漸變得猙獰的他,大聲咆哮:“他不過是比我快一步而已,那個位置是我的,是我朱友建的,他朱友土憑什麼?
”
憤怒過後,朱友建安靜下來,笑着擺手:“一時暴躁,還請季大人見諒。
”
然後靠在椅子上,百無聊賴道:“我也不想這麼做,既然我得不到,那我也讓朱友土也得不到,這不是很好的事情嗎?
”
我得不到的東西,你們誰也别想得到。
“你瘋了。
”季春秋意味深長說着,此人已經瘋狂了,沒得治了。
為了一己私欲,竟然要這麼做,置天下百姓于何等位置,要是朱友土也死了,那大梁可真的是岌岌可危,不能再發生那種事情了,大梁傷不起。
“捉起來。
”
季春秋不想繼續廢話了,開口下令,捉住朱友建,然後離開二皇子府邸,心中卻一直想着一個問題,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要是真的,那他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