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活寶,不是來借錢的,因為他們兩個肯定不會還錢,陳一凡非常了解兩人,沒好氣道:“要錢沒有,刀就有一把,你們要嗎?
”
兩人拼命搖頭,連忙擺手,退後幾步,不敢靠近陳一凡,生怕陳一凡獸性大發,拿起斬頭刀砍殺他們,哂笑道:“那個……那個……親愛的弟弟啊,哥哥我真的有困難,你就不能傾囊相助嗎?
”
死性不改。
嫂子跟着點頭,搓手道:“叔叔啊,你哥哥他這幾天需要錢,所以,你看,能不能給點錢,嫂子知道叔叔你今天發工錢,你肯定有錢的,是不是啊?
叔叔。
”
兩人摸準了時間,知道今天陳一凡發工錢,蹲了好久,終于等到合适時間,進來追問,陳一凡看着自己這個兄長,嫂子,真的很想一刀砍了他們,隻可惜,那隻能想而已,不敢動。
這兩人怎麼說也是自己的親人,真要動手,陳一凡老娘都不肯放過他,更不要說其他人了,陳一凡也不能就此便宜他們,舉起斬頭刀,溫柔擦拭,就好像對待自己的妻子一樣,那般柔情。
陳一平和他妻子哽咽一口,咽下去一口吐沫,不敢吭聲,被震懾住了,不得不說,陳一凡砍頭三年,看着文靜男子一個,煞氣濃郁,兩人不敢與之對視。
陳一凡溫柔擦拭,緩緩道:“要錢是吧?
你們上個月不是來過一次嗎?
好像是你兒子,哦,也就是我侄子生病了,需要錢治病,上上個月,是嫂子你得病了吧,再上個月,是兄長你得病了,你們怎麼那麼多病,這一次還資金周轉不周,你們蹬鼻子上臉了是不?
”
“據我所知,你們兩個根本沒有做生意,自然沒有這個說法,不要說你們給錢誰誰做生意了,你們兩個什麼腦子,我還不清楚,一個傻了吧唧,一個瘋不溜秋,八輩子都不會想到做生意,說吧,是不是有想要坑錢。
”
陳一凡平靜述說兩人的輝煌戰績,如此一看,果然很輝煌,每個月都來一次,還都是同一天,不前不後,就是陳一凡發工錢的這一天上門,陳一凡也是服了,這兩個人就不能歇息一次,鬧騰什麼。
“那個……?
”
兩人羞愧低頭,臉蛋紅撲撲的,陳一凡說的都是事實,可是他們并不會因此離開,錢不到手,是不可能離開這裡,陳一平和妻子對視一眼,堅定站出來,道:“弟弟,你給還是不給?
”
“不給。
”
“……。
”
“弟弟,你不給,我喊娘親了。
”陳一平威脅道。
陳一凡掏掏耳朵,挖出耳屎,不屑道:“随便你,就算你喊得再大聲,娘親也不會出來,更不會給你錢的。
”
“娘,弟弟欺負我。
”
“娘,叔叔欺負我。
”
兩人頓時大吼大叫,聲音之大,陳一凡直接趴在桌子上,暈頭轉腦的,這時候,房間裡面出來一個人,不是陳一凡他們的母親葛東青還能是誰,她出來眼睛怒視周圍,對着陳一凡指責:“一凡啊,你怎麼可以這樣呢,一平怎麼說也是你兄長,俗話說,長兄如父,你怎麼可以傷害你兄長嫂子呢。
”
“娘。
”
葛東青一個眼神瞪着陳一凡,繼續道:“你是不是不聽娘親的話了,我跟你說啊,一凡啊,想當年,你兄長可是最疼愛你了,有什麼好吃的都給你,好玩的都給你,就連去書塾讀書,他都讓給你了,你怎麼就這麼不懂事呢,你讓為娘怎麼說你好?
”
說着擠出兩滴眼淚,這演技,都可以奧斯卡了,陳一凡現在可以确定了,自己真的是撿來的,哥哥陳一平才是真正的親生兒子,你看看這待遇,他就算再過十年,也不可能有。
“娘。
”
“娘什麼娘,你翅膀硬了是吧,不聽娘親的話了是吧?
你是不是要叛逆啊,為娘告訴你,隻要你未成親,你就給我閉嘴。
”葛東青一句話堵住陳一凡所有話語,無語以對。
不成親,就沒有人權。
不生子,就沒有地位。
陳一凡算是見識到了,這娘親,果然不是親娘。
葛東青訓斥完陳一凡之後,拿出一些銅錢給陳一平,還不忘叮囑兩人:“一平啊,你可要争氣點,給我們老陳家多生幾個娃兒,你放心,養娃兒的錢娘親出,娘親偷偷告訴你,你弟弟平時賺的工錢,可都在娘親這裡,多着呢,你回頭可要多生幾個,知道了嗎?
”
陳一平接過錢,遞給媳婦兒,給了陳一凡一個得意的眼神,大力拍兇口道:“娘親,你放心,孩兒不讓娘親失望,保證讓我們老陳家光大門楣,光宗耀祖,光……光……陽光真刺眼啊。
”
“……。
”
陳一凡翻白眼了,沒有成語了吧,我看你嘚瑟,我讓你賣弄,哼哼。
葛東青很滿意陳一平的态度,轉頭看向她的兒媳婦,手親切握着,道:“大丫,你可要努力,一晚來個三回差不多了,要是可以,多來幾回,我們老陳家的未來可要看你了。
”
嫂子叫王大丫,乃是隔壁隔壁隔壁好遠的隔壁的某家女兒,看上了大哥陳一平,就成親了,然後分家,已經有三年了,兩夫妻日子過得很美滿,時而逗逗丈夫,溜溜兒子,還孝順孝順婆婆,連帶着小叔子也孝順一番,而她的肚子,就是她的法寶,自從給老陳家生了個寶貝兒子,成了葛東青眼中寶。
寶貝得不得了,王大丫高傲挺着肚子,藐視陳一凡和陳一平,陳一凡和陳一平對視一眼,彼此眼中都是無奈,自己這個兒子,還不如媳婦呢。
“娘,我知道。
”王大丫羞紅着臉,低頭,這些問題很尴尬,特别是周圍有人,她做不到葛東青那樣,沒有顧忌,張口就來。
“大丫,可不能害羞,你放心,養孩子的錢,娘出,保準不讓你們吃虧。
”葛東青信誓旦旦保證。
陳一凡:“……。
”
拿着我的錢說這樣的話,感情就我讨人厭了是吧?
就我做惡人了是吧,好人都給你做了,可是他除了郁悶,還能做什麼,沒有成親,就沒有地位,宛如自己這個兄長一樣,完全聽從命令,嫂子讓他去東,他不敢去北,讓他去南,他偏要去西,然後悲劇了,被葛東青狠狠收拾一頓。
之後,兩人不敢反抗,可謂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良久,兩人拿錢走了,陳一凡終于可以開口說話了:“娘親,你怎麼每次都拿我的錢給他們,你不是說好留給我娶媳婦嗎?
”
葛東青頓時生氣了,道:“等你去媳婦,都什麼時候?
為娘已經不指望你了,就等着你兄長争氣點,多生幾個,好繼承我老陳家的香火。
”
陳一凡發現自己真的找不到話來對,這都什麼跟什麼,全都你說了算。
獨斷,蠻橫,沒有民主。
葛東青似乎感應到陳一凡心思,扭頭道:“怎麼?
你有意見?
”
“啊哈,今天天氣不錯,孩兒出去欣賞良辰美景,不妨礙親愛的母親大人憩息。
”陳一凡立刻溜走,哪還敢逗留,不想活了才會在家。
…………
衙門。
李東耳十分憤怒,堂堂的衙門師爺,高等師爺,竟然被一個目不識丁的劊子手威脅,太氣人了,實在是太氣人了,李東耳無法忍受,道:“大人,那個陳一凡太可惡了,竟然威脅我們親愛的尊敬的大人你,大人,你不治治他,他不知道這裡誰說了點,誰才是這裡的主人。
”
蔣知祥摸着額頭,四十五度角查看天空,似是在神遊天外,還沒有回來,李東耳更加郁悶了,大聲道:“大人,大人。
”
蔣知祥身體顫抖幾下,扭頭四下相看,終于看到了李東耳,懵懵懂懂道:“怎麼了?
東耳,你不是去幹大事了嗎?
”
李東耳額頭擠出黑線了,這位大人,到底有沒有聽他說話的,他心中很着急,但是并沒有憤怒,禀報道:“大人,你說陳一凡那個小子,我們是不是可以……。
”
“哦,陳一凡啊?
”蔣知祥繼續思考,終于知道有這麼一個人,恍然大悟道:“他怎麼了?
”
“大人,我們之前不是殺了一個人嗎?
那個人可是那裡出來的人,大人你說他們會不會找大人您的麻煩?
”李東耳知道讓這位大人對付陳一凡是不行的了,轉變策略。
心頭道:“哼,陳一凡,讓你得罪我,今天我就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小人報仇,今晚就到。
”
“哦,好像有這回事,你想怎麼做?
”蔣知祥終于來了精神,淡淡道。
李東耳看到大人終于開口了,心裡甭提多開心了,湊過去,仔細述說自己的想法,說完之後,李東耳邪笑道:“大人,你看,這個計劃怎麼樣?
”
蔣知祥摸着胡須,好一會兒,拍闆道:“可以,就按你說的做。
”
“是,大人。
”李東耳高興回答,趕緊行動,書信寫好,然後派人送出去,這一封書信,正好不巧,被人劫走了,而那個人叫做魏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