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沒想到雲義君會是我這幅模樣?
難道為父的模樣還配不上這點名頭?
”
“嗯,配不上。
”樂品點了點頭。
“你。
。
。
算了,反正從今天開始就不用再看到你這小子的臭臉,就不跟你計較現在這些了。
”
“我說的是事實嘛。
。
。
等等,義父你剛剛說什麼?
從今天開始就不用再看到我的臉?
”樂品從坐墊上猛地直起身,身體向雲義君的案幾傾斜,聲音也高了幾分。
“給我老老實實坐好,你就這樣子聽為父說話嗎。
”雲義君拍了一聲桌子,指着樂品的坐墊說道。
“先别管這個,義父,你快說為什麼從今天開始就不用再看到我了!
”樂品更向雲義君的案幾挪了幾步,雙手支撐在案幾上,盯着雲義君問道。
雲義君看樂品完全沒有坐會坐墊的意思,無奈地搖了搖頭道:“就是字面意思,從今天開始你必須離開這,離開淅川國。
”
“什麼?
!
還要離開淅川國?
為什麼,義父!
我絕對沒有做錯什麼啊!
”
“你的确沒有做錯什麼,但是難道你認為我把你訓練出一身本事,就隻是為了讓你在這小小的莊園内虛度每日嗎?
!
”
“我。
。
。
”樂品不禁語塞。
的确,雲義君耗費十年時間,用各種辦法磨練自己,讓自己掌握各種能力,怎麼可能就隻讓自己在這小小的莊園度過一生。
尤其是這些訓練項目中的某些特殊項目,完全就像是為了培養一名能夠滲透,反滲透,刺殺,竊取情報,破壞設施等各種具有戰略性作用的萬能特工。
樂品自己也知道,以他如今的能力,早晚有一天可能會被派去做一些十分重要的大事,不可能就待在莊園裡,但是莊園内的日子悠閑平靜,又有雲鸢每天陪伴,他根本不想離開莊園,所以平日裡他盡量不去想離開莊園的問題。
但今天雲義君親自開口讓自己離開,這一次怕是真的要與過去悠哉的日子道别了。
“你自己也早該想到會有一天要離開吧。
今天竟然有這麼大的反應,實在是太不成熟。
由此也可以看出莊園裡已經不能再教你什麼了,在待在莊園隻會害了你,你必須出去看看真正的世面。
”
“可是。
。
。
”
“沒有可是!
我知道你想的什麼,自古以來美人鄉便是英雄冢,那些歌頌愛情的傳奇小說裡,雖然都極力地贊美為了美人而抛去一切的人,但那就是蠢貨,是天底下最可笑的人!
”
“若是某一天身負重任,肩膀上擔着千萬萬民衆福祉的将軍突然為了與美人相伴而歸隐山林,那對那千萬萬把希望寄于這将軍身上的人民豈不是如同離水之魚,隻能幹看着自己任由這風吹日曬,生機流逝?
!
”
“若你是那千萬萬民衆中的一個,你會怎麼想!
你是歌頌這将軍的為愛情獻上一切,然後看着身邊同胞一個個慘死,還是怒罵這将軍的行為荒唐?
”
“既然擁有常人所沒有的能力,受衆人信任,那麼你就得擔起常人所不能擔的責任!
否則就算是活着也是個貪生怕死的鼠輩,是行屍走肉!
”
雲義君猛地一拍桌子,從坐墊上直起身,直視着樂品的雙眼,樂品渾身一震,下意識地避開了雲義君的眼神。
看樂品沒有再與自己對視,雲義君調整了一下呼吸,緩緩坐回坐墊,喝了一口案幾上涼透了的茶,緩緩說道:“再說了,雲鸢的性子你還不知道嗎?
就算是遇到比你再有能力,比你再英俊,比你在任何方面都強上千萬倍的人,她也隻要自己的那一個,也就是你這小子。
”
“她是真正意義上的不是因為才能,不是因為地位,不是因為金錢,單純地,甚至上盲目地喜歡你這個人。
”
“你就算和她分别個十年二十年,她也不會離你而去。
有她這樣的妮子,你還有什麼好怕的?
”
“我知道,義父。
我和雲鸢從小一起長大,她的品德我自然知道的清清楚楚,我也不是怕她離我而去,我隻是。
。
。
我隻是不想離開如今這樣平靜充實的生活。
”
樂品看了看窗外的藍天白雲,看了看屋邊的青青楊柳,一時之間心裡不禁有些難受。
“行了,又不是永遠不讓你回來了。
你知道我們淅川國是四侍國之一,而且侍奉的是東甯國,所以如果想要真正地出人頭地,最好還是去東甯國的國都永甯城,東甯國的要員,公子,都在招攬天下英才作為門客,以你的能力必定能在那大有作為。
”
“。
。
。
東甯國,可是義父,以我的能力在淅川國同樣能大有作為啊,而且我們淅川國雖說是東甯國的侍國,但我們也是一個有自己的國君,有自己的子民的完整國家啊,何必讓肥水流到外人田地?
”
雲義君的眼睛微眯,再次喝了口涼茶,等了半響才繼續說道:“這也是為了你好,淅川國如今的天地讓你施展拳腳還太過大材小用,還是去永甯城更好,再說了,除了你之外,我在其他地方收的許多義子,也都送到東甯國施展抱負去了,又不是為你開的先例,你也就别推搡了。
”
“。
。
。
其它義子?
義父您還有其他義子?
還都送到東甯國去了?
”突如其來的信息量讓樂品不禁有些懵。
“是啊,除了你之外,我還有幾十名義子,義女也有幾十名,其中大部分我都送到東甯國去了啊,而且聽說他們都謀到了不錯的職位,你是所有人中最優秀的一個,相信你去了永甯城會取得更好的地位。
”
“那您豈不是有上百個義子義女。
。
。
您是不是在收養孩子上面有什麼癖好啊?
”
雲義君一愣,然後直接一掌拍想了樂品,但是被樂品輕松躲過。
“臭小子,瞎說什麼東西,你信不信我抄起一卷尺牍打腫你的豬頭,讓你名副其實地做一個拱了好白菜的豬。
”
“咳咳,别激動啊義父,我就是開個玩笑。
”樂品幹咳了兩聲,露出一絲尴尬的僵笑說道。
“哼,那我問你,這永甯城你到底是去還是不去。
”
“去,我去還不行嗎,您都說到這份上了,我還能說什麼,就算我說不去,您也會想辦法把我扔到永甯城去。
”
“算你小子識相。
行了,先坐那等着。
”說完,雲義君便從坐墊上站起來,轉過身向身後的書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