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嫡女不長命(二)
揭開衣服才知道,此人竟然就隻穿了這麼一件,好想問問他之前在幹什麼,竟然連裡衣都不穿。
總不能就這樣将人光着身子扔在外面,這天寒地凍的,将人扶上自己的背,本以為會重的跟豬一樣,沒想到很輕,拿起棍子,撐着,一瘸一拐的拖着人往前走,系統在這方面還是比較好的,在任務世界裡沒有限制任務者本身的能力,否則,按照她現在的情況,别說背着一個人,自己走都成問題。
走了一段時間,風鈴找到了一個山洞,松手,看都沒看一眼,将人從背上扔下,拿着剛剛路上看見的活皿活皿化瘀的草藥,放進嘴裡嚼爛敷在腳踝處,做好這一切,看了一下周圍,準備接收劇情,餘光瞟見躺在地上那人在冒煙。
“卧槽!
”
急忙拉起這人的手探了下脈搏,氣息紊亂,但卻比之前強上許多,臉上的火形圖案好似在跳動,往周圍擴散,可以确定,毒發了,中的毒應該是寒毒之類的,好,基本确定此人必死無疑。
伸手去扯那件黑色長衫,剛碰到,發現衣服幹了,看了下自己身上的濕衣服,得,這下火也不用生了,有個現成的烘幹機,她早就受夠了身上這身濕衣服,現在天已經黑了,而且這叢林密布也沒人會來,唯一威脅到她的貞操也快死了,将自己身上的衣服全部脫下,然後披上黑色長衫。
還别說,挺厚的,但架不住大啊,這風得勁的往裡鑽,還是将裡衣鋪在他身上,等烘幹之後穿上,又将外衣鋪在地上,将人推上去,裹住。
為了安全着想,趁着烘衣服這段時間,風鈴還是到外面撿了些幹柴,把火生了起來,秉着人生在世,委屈誰都不能委屈自己的理念,将裹在那人身上的衣服攤開,把黑衫往身上一蓋,抱着烘幹機接收劇情去了。
原身名叫許箐瀾,是禮部尚書家的的嫡女,但爹不疼,娘不愛的,現在這個娘并不是她的親娘,她的親生母親在三年前就病死了,現在這個隻是由姨娘扶正的,她還有一個五歲的弟弟和一個十五歲的妹妹,弟弟許林岚和妹妹許虹岚都是這個秦姨娘生的。
以前娘親還在的時候,隻有她這麼一個親生女兒,她的生活可以說是無憂無慮,要什麼有什麼。
大安朝風氣不開放,女子八歲之後,不得輕易露面見外人,外出必須遮面,直至嫁與他人。
在她出生那年,母親與安親王妃指腹為婚,成婚日期定在她及笄之日。
八歲之前,母親經常帶她去安王府,安王妃人好,她與安世子也玩的不錯,照這樣,隻要不出意外,她可享一世安康。
可是母親去世後不到一年,父親就把秦姨娘扶正了,哭過,鬧過,沒用,反倒惹了父親的嫌,被軟禁起來,她總想着,她還有一門親事,總是安慰自己嫁到安王府就好,便也忍了,低頭做人。
原身母親的身體一直都很健康,三年前的秋天,不知怎麼落了風寒,自此一病不起起,同年冬天便病逝了,三年守孝,從未出過尚書府,眼見着三天後就要嫁出去了,許箐瀾就去廟裡給母親上香,回來途中馬車經過鞘雲崖時,馬突然之間失控,與車箱掙開,在車箱掉入懸崖之前她跳下來了,就是那時候崴到腳的。
還沒站穩,背後就被人推了一把,将她推入了懸崖,當時陪她一起的有兩個人,車夫和丫鬟月秀,也虧得她命大,掉入河中沒淹死,被水沖上岸,而又被在山中打獵的張獵戶撿回了家。
昏迷兩天三夜,才醒來,她急着回去,這次婚約是她唯一的機會,她不能錯過。
寒冬臘月的,山路不好走,而且還要顧着她的身體,回到尚書府時已經是第四天了早晨,三天以來,尚書府竟然沒有派一個人找過她。
與安世子定的娃娃親也異主了,嫁過去的人成了許虹岚,她是頂着她的名字嫁過去的,而且對外宣布,許虹岚與人私奔,尚書府與她斷絕關系。
她找到尚書府鬧過,被人趕出來了,本打算去安親王府與安世子說明,但途中被人劫走,張獵戶為了救她,被殺。
她被帶到一個的地方,手腳皆被鐵鍊鎖住,在她猜測幕後黑手是誰時,許虹岚來了,得意的将一切說出來了,她吩咐看守的兩個大漢,無論用什麼手段,必要教她生不如死!
她想過逃出去,但沒有可能,在兩個大漢的玩弄以及折磨中,咬舌自盡。
後來安親王造反,安世子成了太子,許虹岚當上了太子妃,生了個龍鳳胎。
許箐瀾心願:讓張獵戶免于殺害
世上了無牽挂,心已如死灰,三年忍辱,為的不過逃離苦海,卻一朝盡空,物是人非,知道她們厭我,卻不知道她們恨我,哈哈哈!
同是女兒,為何待遇,雲泥之别!
我不怨,因為沒資格,我不恨,因為不值得,我隻想,遵從母願,享一世安康。
……
接收完劇情,風鈴睜開眼睛,看了看身旁的人,跟據系統給的資料看,此人應該就是安朝三皇子安初辰,出生就帶着寒毒,寒毒使他身體的溫度極低,但發作起來卻是高的吓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不愛說話,身體自發寒氣,是傳說中的冰山皇子,好吧,移動冰箱。
但每逢月初,寒毒發作,他就要來這泡一回藥泉,得已抑制,泡完藥浴之後,身體會有一段時間持續高溫,然後又得将溫度降下來,這個過程,他會呈現一個假死狀态,然後逐漸恢複正常。
一次泡藥泉,被人刺殺,那人為了毀屍滅迹,将他丢入懸崖,他沒能從河裡爬起來,也沒原主那麼幸運,死了。
總結來說,這是個沒有身材但有樣貌,家世背景吊炸天的路人甲。
得,走狗屎運了,撿回來個相當于冰箱的烘幹機,看來今夜的暖爐是不會冷了,風鈴實在是折騰累,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安初辰隻覺得身處于一片暖洋洋的世界,開始很熱,卻有一種冰涼東西包裹着他,後來熟悉的寒冷又襲上了身,他感覺自己旁邊有一個溫暖的物體,便下意識的靠近,許多年沒有如此的感覺了。
天微亮,風鈴就醒了,是被凍醒的,雖說這天氣的溫度倒還不至于把她凍醒,但實在是懷裡的暖爐太冷,而且她隻穿了個裡衣,想到昨天撿到的那人,不會已經死了吧?
湊上安初辰的兇口,有心跳啊,擡頭,就看到一雙眼睛緊緊盯着她,尴尬了,怎麼就醒過來了,扯出一個笑容,“公子,你醒了?
感覺怎麼樣?
還好嗎?
”
“……”安初辰不說話,就那麼盯着風鈴。
呃……不愛說話。
“那公子既然無恙,小女子出來許久,恐家人擔憂,便先行一步了。
”說完,将蓋在身上的黑衣掀起,将放在火堆旁邊的鞋拿過來小心地穿上,一夜過後,腳踝好了許多,彎腰,抓住鋪在地上的外衣,“公子,你可否起一下身,你壓着我的衣服了。
”
安初辰這才有反應,不再盯着風鈴看,起身才意識自己什麼都沒有穿,面具也沒了,有那麼一瞬間的僵硬,最後還是拿着自己的衣服默默穿上。
将殘留的火星踩滅,風鈴穿好衣服向洞外走去,再過兩天便是大婚之日,她得在兩天之内趕回去,雖說不一定非要嫁給安世子不可,原主隻是遵從母願,讓自己享一世安康,但畢竟嫁給安世子可以說是原主一直以來活下去的支撐,而且,再怎麼說給許虹岚找點麻煩也好。
在這之前,她要先去張獵戶家借輛車,自己趕車回去,至于張獵戶,隻要他不牽連到這件事中,他就能免于殺生之禍。
走了一路,她後面始終跟了一個人,“公子,你為何要一直跟着小女子?
公子不用等家裡人來尋嗎?
”
“……”不說話。
“那公子家住何方?
姓甚名誰?
”
“……”繼續不說話。
心好累。
“那公子且在這等等,小心着些,别亂走,這林子大了,什麼鳥…猛獸都有,我去附近的人家找一輛車來。
”
“……”安初辰将不說話進行到底,繼續跟着。
就知道會這樣。
“那公子你與我一同去吧。
”
“啊!
”風鈴不知道絆倒了什麼,摔倒在地,安初辰伸出手想扶她起來,可是伸到一半猶豫了一會兒,又縮回去了。
“公子,我腿受了點傷,行走有些不方便,可以勞煩公子背我一程嗎?
”說罷,看着安初辰,眼神充滿期待。
安初辰隻是直視着風鈴的眼睛,良久不說話。
風鈴被看的心有些慌,“公子,既然你不願意,我也就不勉強了,我還能撐得住。
”說着,撐着地面慢慢站起。
卻見眼前的安初辰走到風鈴身前蹲下。
小樣,還治不了你!
“公子你這是願意了嗎?
”
“嗯,”傳說中的冰山皇子終于在風鈴面前開口了,雖然隻是一個字。
令得風鈴驚訝不已,說話了?
搓!
這麼拽,遲早有一天我也會這麼拽。
“那麻煩公子了,我給公子指路。
”趴上安初辰的背的那一刻,風鈴明顯感覺到了安初辰的僵硬,便起來逗弄的心思,伸手指前面的路。
“公子你往前走……”
“公子你往右走……”
“公子你往左走……”
“公子你放我下來。
”
說話間,風鈴一直對着安初辰的耳朵,她承認,她就是故意,有本事,你咬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