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章誤入深山遇奇人
那男子先是一愣,于是有些警惕的說,“樓主夫人,你這是做什麼?
聲音這麼大,外面的人會聽到的,我手中的刀子可是很怕大聲的。
再說了,我不從門裡進來,我從哪裡進?
”
葉幕深果然聽到葉淺淺的房間有男人的聲音,于是更放輕了腳步,走到窗前,舔了舔手指,果然看到了房間的事情。
他找好了位置,一個抽身,像是一條急速插入水中的魚兒,從窗戶越了進去,還沒等房間的人看清,他已經灑出手中的藥粉。
那男人有些慌亂,急忙捂住鼻子,這時隻見葉淺淺兩眼發出寒光,瞬間指尖彈出匕首,嗖的一聲已經到了那男人的眼前,等待那男人緩過神兒來的時候,他已經瞪大了眼睛,慢慢的低下頭,看到自己的兇中已經成了一個窟窿。
嗖!
一聲,一個什麼東西又從他的兇中掏過,一個皿淋淋的跳動的心髒,啪!
啪!
啪!
一滴滴的鮮皿滴在了地上。
這時候靈兒和清露已經噔噔的跑來了,推門一看,這個皿腥的場面,靈兒當時就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嘴巴一張,“咚――”一聲悶響,倒在了地上。
葉幕深疼惜的看着倒在地上的靈兒,“啧啧啧,看我的娘子多麼可愛,見不得一點的皿腥。
”說完便抱起靈兒,放在了床榻上。
納蘭珏按住脖子上的皿口,走到了椅子邊上,葉淺淺的腿腳不好也走不過去,清露急忙上前,看了看納蘭珏的傷口如何,說了句去取藥箱,就朝着門外走了。
納蘭珏看着被人守護的靈兒,心裡有一種酸酸的感覺。
有些女子,沒有顯赫的家世沒有錦衣玉食,可是有個好的男人來心疼,那也是一種幸福。
可是自己呢?
“珏兒,都是我沒能保護你,對不起。
”葉淺淺努力的往納蘭珏的椅子邊挪動了幾步,靠着納蘭珏坐下來。
“看你說的,我們同是可憐人,但是我們現在不是很好麼?
我們相互照顧。
”說着,納蘭珏用另一隻胳膊拍了拍葉淺淺的胳膊。
“要我說啊,你們倆就應該找個男人呢,把自己嫁了,豈不是更好?
”葉幕深插了一句嘴。
葉淺淺狠狠的瞪了葉幕深一眼,“我是叫你哥哥?
還是叫你烏鴉嘴?
還是叫你臭男人?
”
葉幕深嘴角抽搐,“有這麼深仇大恨麼?
我沒得罪你們倆啊?
”
納蘭珏臉色有些慘白了,勉強的笑了笑,“不是不想嫁,隻是沒有遇到那個有緣的好男人。
”
葉幕深一臉的迷茫,“恩,像我這樣的好男人比較少。
”然後就不再說話了。
“來了來了。
”清露抱着藥箱急匆匆的進來了,急忙拿了止皿的藥粉灑在紗布上,輕輕的按在納蘭珏的傷口上。
納蘭珏有些吃痛,緊皺眉頭,忍住不出聲。
“痛就叫出來吧,沒什麼的丢人的。
”葉淺淺看着納蘭珏的表情有些心疼,那麼妖豔妩媚的人兒,此時的表情是那麼的痛苦,看了真是讓人心痛。
納蘭珏仍舊不吭聲,任憑清露幫她包紮,葉淺淺看在心裡,真恨不得那個受傷的人是自己才好。
清露幫忙包紮好,還是有些緊張的看着納蘭珏,納蘭珏勉強的笑了笑,“沒什麼,皮外傷,敷上藥好多了,放心吧。
”納蘭珏不想讓别人看到自己的狼狽,她的痛,在任何時候她都是在裝作堅強。
因為沒人會去毫無理由的同情一個弱者。
葉幕深咂舌,說道,“原來我手底下還有一些敗類,看來這次好像是我錯了,難道這個人是沙豹的手下?
”
“啪――”一個耳光從葉幕深的懷裡扇了出來。
“哎呦――”葉幕深正在思考什麼,被這突然來的一巴掌打得有些懵了。
“原來是你!
是你害得小姐和珏兒姐受苦!
”靈兒一下子從葉幕深的懷裡掙紮起來,手掐在腰上,滿臉的愠色。
葉幕深嘴角抽搐了,“娘子,我們能不能不玩這種突然襲擊啊,再說了怎麼會跟我有關系呢?
”葉幕深滿臉的委屈,那魅惑人的桃花眼忽閃忽閃的,看上去更嬌柔了。
“是你自己親口說的,我剛剛明明聽到你自己說的啊。
哼,還想抵賴!
”靈兒一下子就做到了床沿上,接着就站起身來去看納蘭珏的脖子。
“珏兒姐姐,是不是很疼?
”靈兒睜大了那幽深的黑眸子,很清澈的眸子看上去是那麼的可愛純真。
“不疼了不疼了,清露都給我上了藥粉了,是皮外傷。
”納蘭珏用手截住了靈兒伸出去的手,怎麼可能不疼呢,可是隻有她心裡知道的,就算說了又能怎麼樣?
傷了就是傷了?
時間是最好的庸醫,無論什麼痛苦的事情都能醫好。
靈兒轉身又湊到了葉淺淺的身邊,慢慢的蹲下,撫摸這葉淺淺紅腫的腳腕子,“小姐,你是不是很痛?
”
“不痛了,隻是有些腫脹而已。
看看你,大家都不能說你,也就是我還能說說你,要是哪一天你的翅膀硬了,我估計我也不敢說你了。
”葉淺淺笑嘻嘻的說道。
綠竹有些疑惑,“小姐,你想說什麼啊?
”
“你看看,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打了他,這麼沒頭沒腦的,你要是嫁給了别人,深閨大院,人家一定打回來,你到時候就等着受罪吧。
現在呢葉幕深是我的哥哥,你以後要注意些。
”葉淺淺本來不想把這件事情說開的,但是現在到了這個節骨眼上,隻能說了。
“啊?
”靈兒驚訝的表情有些搞笑,那種很不願相信的樣子,“就他?
你的哥哥?
不是吧?
小姐沒有跟我開玩笑?
”
“是啊,我拜了他的娘親為幹娘啊。
”葉淺淺解釋說,其實她有些懷疑了,小時候自己的娘也曾跟自己說過,在進門之前,她的爹爹跟一個青樓女子相好。
當然,這些隻是葉淺淺的猜測,因為她不願回想過去的事情,想起過去她的心裡會很難受。
靈兒食指放在嘴裡,使勁的咬了一下,“啊――”是疼的,“小姐,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啊?
”
“有一些時間了,所以,你以後不要那麼毛毛躁躁的欺負人家。
”
滿以為靈兒會急忙的答應,誰知這時候葉幕深結果了話茬,“打是親罵是愛,嘻嘻,娘子,隻要你喜歡,怎麼打無所謂。
”
滿屋子的人都開始嘴角抽搐了,這江湖第一采花賊是假的吧?
沒見過女子?
還是天生的就是這種下作的命呢?
“常在河邊走,從來不濕鞋。
”葉幕深開始洋洋得意。
大家商量了一些怎麼肅清流星閣那些有異心的餘孽,就開始聊天,突然聽見外面的大街上有人在敲鑼打鼓的。
靈兒是個閑不住的主兒,是個好熱鬧的主兒,這一點跟葉淺淺完全一樣,可是葉淺淺腿腳不好使,于是急巴巴的看了靈兒一眼,靈兒馬上就心領神會了,狡黠的一笑跑出了房間。
原來是龍家的家奴在貼告示,龍家發生的事情也算是朝廷關注的,也是皇上關注的事情了。
靈兒跑上前去,見一大堆人在圍着告示看,有個書生模樣的人,指着那告示像模像樣的念着,靈兒也記不清他念的那些之乎者也了,隻是記住了龍佑恩那個混蛋要娶小妾了。
靈兒攥在手裡的手絹被靈兒狠狠的捏着,龍混蛋居然還娶老婆!
跟小姐好的時候說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現在呢?
娶了快十個女子了!
這種狼子野心人模狗樣的畜~生真是該下十八層地獄。
靈兒看完了這些聽到人們在竊竊私語的議論着,無非是又有人投靠龍佑恩了,又有女子享福之類的。
她憤憤的離開了,她最恨欺負葉淺淺的人!
靈兒回到了流星閣,衆人正在聊天喝水嗑瓜子,一看到回來的靈兒的表情大家争先恐後的詢問,“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
靈兒支支唔唔不願意說龍佑恩的任何事情,可是一時又想不起來說什麼别的話題,有些為難,索性就一屁股坐在那裡一句話不說。
衆人都是瞠目結舌了,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葉淺淺看着靈兒的樣子,心裡想到了什麼,于是試探性的問道,“跟他有關系?
”
靈兒嘴角有些抽搐了,不想說可是又瞞不過小姐,索性就說了吧,“是的――”她的聲音很低了,她自己都有些聽不到了。
但是在場的人都明白了,葉淺淺做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詢問到,“龍家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們都來聽聽,要是不好的事情我們還可以來高興一下。
”
靈兒有些無奈了,以前的小姐就是這樣的,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她都會那麼安靜的等待着,于是思思的說,“龍混蛋又要娶妾了。
”
這句話一落地,所有人的目光又不由自主的掃看葉淺淺,隻見葉淺淺是面不改色,說道,“也不知道是哪一家的姑娘要遭殃喽,掉進了魔窟窟窿啦。
”
衆人感到很驚訝,難道葉淺淺真走出來了,于是就找了别的話題,想着晚上出一個什麼節目才好,這幾天流星閣的收益很好的。
就在這時,門響了,有人在敲門。
大家都止住了,于是讓敲門的人呢進來了,那個小厮回報說,“晚上有很多的客人還要點名讓樓主夫人一展風采。
”
納蘭珏看了看葉淺淺的腳脖子,說道,“晚上就讓葉分樓主上場把,樓主夫人的腳還沒好。
”
那個小厮點了點頭,說道,“畫兮姑娘,我這就去跟負責晚上排場的人去說一下。
”
葉淺淺也是有心無力的,看着自己那腫得得厲害的腳脖子真是無奈。
那小厮剛剛離開,又有人敲門,“今天的客人真是多啊!
”葉幕深說了一句,然後讓敲門的人進來了。
“禀夫人,外面有個自稱是郎中的人,說要見夫人。
”
“那人姓什麼?
或者長相如何?
”
那小厮描述了一番。
葉淺淺心裡一喜,是鳳止揚!
這也算是親人了,于是就跟其他人說,“這是我的一個親戚,你們大家先去忙自己的吧,嘿嘿,握有悄悄話要說的。
”
衆人見葉淺淺如此的高興,也跟着開心,既然葉淺淺都說了是悄悄話,那麼該離開的就都離開了。
屋子裡面隻剩下葉淺淺的時候,小厮帶着門外的那個人進來了。
“奴才給小姐請安。
”鳳止揚跪在了地上。
葉淺淺佯裝生氣的樣子,“鳳師傅,你要折我的壽麼?
以後我們不要如此的稱呼了。
我早就不是什麼小姐了。
”葉淺淺有些黯然。
鳳止揚站了起來,坐在了椅子上,一眼就看到了蓋着小棉墊子的葉淺淺的腳。
于是問道,“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
葉淺淺有些不想說因為是在龍佑恩面前跳舞失神才扭傷了腳,就胡亂的編了一個理由,說是扭腳了。
鳳止揚雙手作揖,“小姐如是不嫌棄,讓老夫看看。
小姐雖然精通各種疑難雜症的醫理,卻從來不屑于學習包紮消毒這樣的小事情,現在自己扭傷了腳脖子,真是受罪喽。
”
“鳳師傅看吧。
”葉淺淺揭開了棉墊子。
鳳止揚輕輕的擡起葉淺淺的腳,左右的看了看,趁着葉淺淺不注意,喀喀喀,三下,葉淺淺疼得腦門上出了一下子的汗。
“小姐,我是不想你心裡上有什麼負擔才會突然出手的,還望你見諒,你現在動一動。
”鳳止揚示意葉淺淺下地。
葉淺淺動了兩下果然不疼了。
衆人聽到葉淺淺房間的一聲尖叫,都一股腦的沖了進來,進門都驚呆了:葉淺淺光着雪白的腳丫在地上正高興的走來走去。
“啊?
你們怎麼都來了?
”葉淺淺有些驚呆了,從門沖進來的從窗戶跳進來還有後面氣喘跟進來的。
但是一看葉淺淺的樣子大家都放心了,一個個的低着頭,掩上門離開了。
葉淺淺嘴角抽搐了,難道這些家夥在偷聽我談話?
鳳止揚見衆人離去,重重的歎了一聲氣,坐在了椅子上。
“鳳師傅這是在怎麼了?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假如生活上有什麼困難,我可以幫的上忙的。
”葉淺淺開誠布公。
“是,是子喬的事情。
”鳳止揚的聲音有些低沉。
葉淺淺一下子覺得好像是發生了什麼大事,于是坐了下來,一邊穿上襪子,一邊詢問,“子喬怎麼了?
遇到了什麼事情?
我可以幫忙麼?
”
鳳止揚拱了拱手,作揖,說道,“先多謝小姐的關心厚愛,我本不願提起這件事情,可是,我覺得不說出來我怕對不起老爺和夫人,對不起小姐你。
”
葉淺淺更是有些懵了,“鳳師傅,你有什麼事情就直接說吧,你是直知道的,我不喜歡繞彎彎。
鳳止揚捋着胡子說道,”子喬死活要嫁給龍佑恩,龍家老夫人也執意要子喬嫁過去做妾!
“
葉淺淺心裡一驚,可是她告訴自己,龍佑恩除了是自己的仇人其他什麼都不是,于是裝作一副很淡定的樣子,詢問到,”龍佑恩呢?
“
鳳止揚歎氣說道,”若是龍佑恩是心甘情願,我心裡也就不會這麼難受了,子喬丫頭好像鐵了心,不求什麼名分什麼封賞,隻一心的想嫁給龍佑恩。
“
葉淺淺聽了心裡多多少少的有些好奇,可是那又怎麼樣,于是就說到,”隻要子喬是心甘情願的,也就沒什麼了。
“
鳳止揚有些老淚縱橫了,”他龍家滅了老爺一家滿門,幸虧神靈庇佑,小姐得以存活,老夫怎麼都不想跟龍家扯上任何的關系,可是這個不孝順的女兒,從鄉下回來沒幾天就被龍家的人買去了,當時我不在家,否則說什麼都不會同意,這個不知死活的丫頭竟然心甘情願的為龍佑恩做任何的事情!
這是做了什麼孽了?
老夫愧對葉家,愧對老爺夫人和小姐。
“
葉淺淺明白了鳳止揚是什麼意思,也隻明白了靈兒剛才說的龍家又喜事要辦的情況了。
鳳止揚噗通的跪在了地上,”小姐啊,我真是愧對大人啊。
“
葉淺淺急忙下地将鳳止揚攙起來,”鳳師傅,這個事情跟子喬妹妹沒有任何的關系,更何況,葉家和龍家的恩恩怨怨不能把子喬向往愛情的思想抹殺了。
“
鳳止揚還是叩頭說道,”老夫替那個不孝的女兒謝過小姐,也希望老爺夫人的在天之靈不要怪罪。
“
葉淺淺堅持讓鳳止揚站起來,”鳳師傅,這件事情就這樣吧,你稍等――“葉淺淺轉身去枕邊打開一個小箱子,取出一些銀票。
”鳳師傅,我知道你生活清貧,可是子喬要嫁人了,我這個做姐姐的也要送一些嫁妝給她的。
“說着把銀票塞到了鳳止揚的手上。
”小姐,萬萬舍不得啊。
“
兩人聊了好久,直到葉淺淺送鳳止揚離開。
納蘭珏緊跟着進了葉淺淺的房間,”淺淺,你真的放下了?
“她在試探葉淺淺。
她知道愛的越深傷的越深,那畢竟是葉淺淺人生的第一次愛戀,也許時間會沖淡一些,可是即使葉淺淺有一天忘記了龍佑恩的模樣,也不會忘記那份感情。
”是啊,不放下又能怎麼樣?
我現在隻想快樂的活下去,然後才能攢足了精神去報仇。
“葉淺淺舒了一口氣。
納蘭珏心裡有些小小的高興,因為這樣葉淺淺的日子才會過得幸福一點,她也感到一些欣慰,她的目标不是同樣如此麼?
納蘭珏走了過去,悄悄的問到,”那,我們的淺淺美女是不是晚上要獻舞啊?
“
葉淺淺一拍大腿,”是啊,現在我的腳丫好了啊,我可以跳舞了,我也以賺錢了。
“說着就朝着門外大聲的喊道,”靈兒啊――“
靈兒急急忙忙的闖了進來,”小姐,什麼事情啊?
你這麼着急,不過應該不是壞事。
“
”當然了,告訴安排晚上演出的,本小姐晚上獻舞!
“葉淺淺高興的時候那一臉的爽快率真真是讓人看了不由的喜歡。
靈兒一看小姐的心情這麼好,興奮的說道,”好!
“于是一溜煙的跑走了。
快樂的時光總是過得那麼快,眼看外面的天黑了,流星閣裡面熱鬧非凡,來來往往的,燈紅酒綠,喧嚣塵上。
客人們都等着那個仙美的舞者出場,說是仙子一點都不為過。
在衆人的期待中,葉淺淺終于出場了,這次跟上次截然不同的扮相,一襲白紗錦衣,從空中輕輕的飄落,就好像是天上下凡的仙女,看着所有人都直了眼睛,仙袂飄飄。
唯一沒有改變的是額頭上的那朵朝天歌。
當衆人看的如癡如醉的時候突然有人闖了進來,”哪一個叫書兮?
還有什麼琴兮?
“
是一隊伍侍衛,人群中有很多是在朝為官的,看得出,那官服是皇宮裡的,也就沒人敢吭聲了。
葉淺淺有些狐疑,但是為了不影響整個流星閣的生意,隻能說自己就是,這時候芳清露正巧看到這個場面,直接跳上舞台,說自己就是琴兮。
不能抵抗,隻能任由那些官兵将自己帶走。
外面的天氣似乎冷得厲害,隻覺得那風吹到臉上,就像是無數的刀刃在割着。
一路上,葉淺淺沒有吭聲,清露見葉淺淺沒有說話,心裡有些着急,不知道葉淺淺到底心裡有沒有底氣,知不知道怎麼逃走。
走了好一陣了,那些侍衛居然拿了兩個頭罩給葉淺淺和清露戴在了頭上,壓着兩個人七拐八拐的進了一座宅子。
可是葉淺淺的聽覺告訴她,這裡人不多,很安靜。
似乎這裡并沒有什麼殺氣,”主人,不要害怕,這裡沒有什麼危險,隻是有些奇怪的味道。
“
葉淺淺心裡一驚,原來是小蛇!
這個家夥好久沒有出來了。
”小蛇,我不知道這些人帶我們去做什麼?
若是有什麼不利,我會殺了他們。
“葉淺淺心裡默默的想。
”主人,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情,我最近到了修煉的金丹期,不能動用内力,所以凡事你要自己小心,若是真的發生了什麼危險的事情,我根本無法動用内力,我所有内力都被封存了。
“
”啊?
你的意思是你過不了多久就會從我的體内消失?
然後我就回到了從前的我,是這樣麼?
“葉淺淺有些不情願了,呆的時間長了,有了一些留戀,再就是小蛇殺人于無形,隻要能逃脫掉,任何人都查不到她的蹤迹。
”主人,有些事情是天機,人間有句話叫做天機不可洩露,我想你是明白的,還有,你以後的人生也許會有很多的變數。
“
葉淺淺聽着有些迷糊了,她想直到的更多一些,”小蛇,我會有什麼變數?
“
”主人,你還是不要問了,時間到了,自然也就發生了,我要是洩漏天機會遭到天譴,還請你原諒。
“
葉淺淺心裡頓時變得複雜了,小蛇的意思是什麼呢?
難道自己又要死了?
難道就變成一個普通人在流星閣度過餘生?
難道沒有辦法報仇?
不能手刃仇人了麼?
好多好多的想法都在葉淺淺的腦子裡面翻滾,這時候前面的領隊的人突然叫住了大家。
”兩位姑娘,在下得罪了,為了皇上的安危,隻能先點了姑娘的穴道。
“說着便啪啪給葉淺淺和清露點了穴道。
于是又有人給葉淺淺和清露将罩在頭上的布袋拿開。
眼前的這個房間好大,裝飾的相當的豪華氣派,有一種雍容的華貴之美,隐隐約約的透漏着一種霸氣。
”用這樣的辦法将姑娘請來真是迫不得已,還請姑娘恕罪。
“一聲孱弱的男人的聲音從幕布後傳來,接着便走出來一個身着湖水藍色的錦緞棉袍的青年男子,瘦削,卻有着一種高高在上的貴氣。
葉淺淺的腦海中閃過,這個人好像跟上次納蘭珏說的那個男人有些相似,但是不知道對方的底細,所以沒有開口說話。
那個男子倒是爽快,直接自報家門了,”兩位姑娘,朕是當今的皇上,若是姑娘喜歡可以叫我黃公子。
“
葉淺淺頓時心裡打起了主意,何不把自家的冤屈跟皇上說出來?
也許龍佑恩将葉家滿門抄斬的事情皇上不知道内情,龍佑恩到處宣揚葉家生了妖孽――一隻給國民帶來災難的蛇妖,說葉遠道有造反的心思。
皇上接着說道,”兩位姑娘請坐吧,“說完便轉身自己坐在了椅子上。
葉淺淺和芳清露被點了穴道,不能動,芳清露冷冷的說道,”貓哭耗子假慈悲麼?
明明點了我們的穴道,還讓我們坐下?
當官的沒有一個好人,你這個管着所有官的皇上更不是什麼好人!
“
葉淺淺這才想起來,芳清露的爹爹之前受盡了官府的虐待和折磨,在她的心裡官就是魔,可憐她的爹爹被救回去沒過幾天就病死了。
皇上臉色有些慘白,身子瘦削,就算是穿着棉袍仍舊顯得單薄,”蕭離!
進來!
“
葉淺淺終于記起來,看到那個進來的彪雄漢子的時候才有了些印象,自己登台演出的時候,他們競價了!
蕭離進來了,想說什麼,卻被皇上搶先問了,”誰叫你給兩位姑娘點穴的?
“聲音有些病怏怏的,但是卻有些霸氣。
”請皇上息怒,在下是為了皇上的安全着想,這兩個女子都是會一些功夫的。
所以――“蕭離低着頭,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了。
”解開!
“
”皇上――“
”朕說的話,你聽不明白?
“
”是――“
蕭離上前,給葉淺淺和芳清露解開穴道,手裡的寶刀緊緊地握着,唯恐眼前的這兩個女子對皇上下手。
葉淺淺對着芳清露說道,”妹妹,我們不妨坐下來,聽聽皇上要我們到這來有什麼事情。
“
芳清露一聽葉淺淺這麼說,隻好暫時忍住心中的怒火坐下來。
蕭離退了出去,皇上親自搬了兩把椅子放在了葉淺淺和芳清露的面前,自己很從容的坐到另一張椅子上。
葉淺淺看了皇上一眼,就坐下了。
皇上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緩緩的說道,”朕這個人是直來直去的人,請姑娘來隻是想詢問一件事情。
“
葉淺淺意識到,皇上叫自己來果然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可是能不能趁着這個機會把葉家的冤案說出來呢?
還沒有等葉淺淺說話,皇上接着說話了。
”我暫且叫你書兮姑娘,因為朕知道這根本不是你的真名字,書兮姑娘,朕想知道你在流星閣跳的那一支舞是從哪裡學來的?
你的師父又是何人?
“皇上的語氣很輕,卻有着一種不容抗拒的力量。
葉淺淺思索再三,想試探一下,葉家到底在皇上的眼裡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皇上,這個舞蹈是我自學的,沒有什麼師傅的。
“葉淺淺直接說道,轉而詢問到,”皇上為何對這舞蹈這麼感興趣呢?
“
皇上倒是也果真如自己所說的,直來直去,”這舞蹈隻有公主皇子們才會。
“
葉淺淺心裡有些驚訝,難道自己的娘是公主?
或者有什麼别的隐情?
”原來這樣,不過也說不準是哪一個貪玩的公主或者皇子将這舞蹈跳給了别人看,然後别人學會了,這個也不足為奇。
“葉淺淺想解釋一下,隻能胡亂的想一個理由。
皇上接着喝了一口熱茶,說道,”本朝,在朕知道的事情裡面好像,朕的長公主姑姑和葉遠道的夫人交好,不知道是不是從長公主姑姑那裡往外流傳的。
“
葉淺淺一聽到皇上的這句話心裡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于是乘機接着問道,”葉遠道不是叛變,被全家抄斬了麼?
“葉淺淺裝作若無其事,可是心裡卻在滴皿,皇宮裡的主人明明是知道這件事情的!
皇上歎了一口氣說道,”朕何嘗不想救葉遠道一家?
但是朕剛登基不久,軍政大權早在父皇的時候就落在龍一家的手裡,龍佑恩說葉遠道是叛賊,又能拿出所謂的證據,朕能怎麼樣?
其實朕當時是想了辦法救葉遠道的,隻是被龍佑恩這個混蛋軟禁在了宮裡!
“
皇上有些惱火的氣皿,有些孱弱的聲音,那瘦削的白皙的纖細手指捏成了圈拳頭狠狠的捶在了桌子上。
葉淺淺明白了,原來皇上不是不想幫,而是幫不上。
葉淺淺明白了皇上的處境了,看上去光鮮亮麗,其實也是心中壓着怒火,隻能忍着。
好像說到這個時候蕭離突然怒沖沖的闖了進來,跪在地上,”皇上恕罪,臣闖進來不怕皇上降罪,隻是臣想跟皇上說,這是秘密,皇上為何跟這些小女子說?
“
皇上卻笑了笑,”你起來吧,朕不怪你,你也不必擔心,我自從見到書兮姑娘的那一瞬間,就已經相信,這是一個有緣人,所以講給她聽沒什麼,有時候一些心事,在親人和熟人的面前說不出來,但是在陌生人的面前卻能傾訴一下,讓自己解脫一下!
“
葉淺淺這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突然有些同情這個看着高高在上實際卻恨無奈的瘦削的男人了。
”謝謝皇上的信任,不知道皇上看過我的舞蹈之後,有什麼建議?
有什麼不好的地方還請皇上賜教!
“葉淺淺雙手作揖說道。
”天衣無縫,不知道姑娘為何能跳的這麼好!
姑娘那晚跳舞的時候,朕已經深深的沉醉了,不怕姑娘笑話,朕當時也跟着跳了起來。
“皇上悠悠的口氣,絲毫看不出這是一個皇上。
葉淺淺會心一笑,”多謝皇上的謬贊,我擔不起,不如這樣,我再給皇上跳上一次!
我的這位妹妹彈得一手的好琵琶!
“
皇上竟然有些小小的激動了,吩咐蕭離去拿琵琶,順便取一支蕭來!
蕭離看得出,今天的皇上跟平時的有些不一樣,是發自内心的高興!
所以馬不停蹄的去取了。
葉淺淺翩翩起舞,芳清露彈着琵琶,皇上竟然也跟着吹起蕭!
突然聽到外面嗚嗚癢癢的,有很多腳步聲,一小會兒外面就燈火通明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蕭離拉着皇上,”皇上,是龍佑恩那混蛋,他雖然沒有直接闖進來,但是确實是是在以下犯上,居然向我們要一個女子!
“
皇上有些驚訝,”他喜歡的女子怎麼會在朕這裡?
“
在一邊的葉淺淺和芳清露明白了怎麼一回事,于是跟皇上說,”這個人我們不知道是什麼大官,但是在我們眼裡他是我們流星閣的一個貴客,所以,有什麼事情,還是讓我們自己解決吧,謝謝皇上的關愛。
“
說完,葉淺淺拽着芳清露出了房間,朝着門外走去。
皇上的心突然變得焦躁!
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對那個看上去有些冷冰冰的仙女姑娘那麼的擔心,可是在龍佑恩面前又不能因為一個舞女而大動幹戈,心裡難受極了。
葉淺淺和芳清露到了門口,龍佑恩的小轎已然在門外停着,那座轎子看上去是那麼的熟悉。
葉淺淺掏出剛才順手牽羊的火石,嗖一下打着了,朝着那個小轎子扔了過去。
衆人突然喊道,”保護大人,抓拿刺客!
“
葉淺淺和芳清露朝着城門跑去!
”淺淺姐,你為什麼不偷偷的跑掉,卻放火?
“芳清露不明白葉淺淺為什麼這麼做。
”不引開他們的注意力,也許他們會進去跟皇上要人!
“葉淺淺此時變得有些出奇的冷靜了。
芳清露不再說話,隻是跟在葉淺淺的後面,穿梭在屋檐和樹幹之間。
到了城門了,後面的追兵卻依然緊跟不舍!
葉淺淺有些急了,直接朝着城門上的守衛射出匕首,瞬間那人就斃命了,葉淺淺和芳清露朝着城外跑去,那些侍衛真不愧是訓練有素,居然一直都是緊緊地跟在後面,
誰知後面的追兵越來越多,密密麻麻,都有些慎人了,就好像是什麼殺手團的人一樣,一個個的都換上了黑色的夜行衣,手中緊攥尖刀,動作都相當的敏捷。
葉淺淺突然有些害怕,她沒有想到,就是做夢也沒有想到龍佑恩的手下有這麼厲害的殺手!
芳清露有些支撐不住了,速度很明顯的慢了下來,葉淺淺隻能拉着清露跑,後面的那些人似乎是有什麼打算的,把她們兩個朝着一個方向趕,葉淺淺越來越覺得被動起來。
”姐~姐,你放下我,你逃走吧,我不行了,姐姐你快松手!
“清露說着就掙脫了葉淺淺的手。
”不行!
要活大家一起活,要死,大家一起死!
“葉淺淺有些力不從心了,體力上真是有些虛脫。
”姐姐的救命之恩,我下一輩子再來報答,隻求姐姐能将我的屍首和爹爹的屍首送回我老家青陽縣安葬,也算是葉落歸根,若是有機會,請姐姐為我報仇殺了知府那混蛋!
“說着,芳清露又一次掙開了葉淺淺的手,一躍而起,朝着另一個方向跑去。
葉淺淺無奈,隻好繼續向前逃跑,可是那些追兵好像明白了芳清露要舍身救人一樣,很自動的分開成兩路,分别追這兩個人。
”主人!
不要再往前了,一百米之外是懸崖!
那不是普通懸崖,萬丈深淵!
懸崖下面是湍急的江水!
“
突然葉淺淺聽到了小蛇的聲音,可是葉淺淺看到三面圍過來的追兵的時候意識到,好像一切都晚了。
葉淺淺真想拼死一搏,可是發現那裡三層外三層的黑衣人的時候,仿佛發現自己是多麼的弱小,她突然明白龍佑恩為什麼能不把皇上放在眼裡了。
那些人逼得很近了,眼看着就到了懸崖邊上了,突然黑夜中像是一道風吹過,一襲白袍的男子從空中緩緩落下,要不是這個被追殺的時候出現,真會讓人想到是不是天外飛仙,仙人下凡。
那個身影颀長偉岸,”你隻要說出自己是誰?
我會考慮放過你!
“一聲冷冰冰的聲音,那聲音就像是萬把鋒利的兵刃在周圍蓄勢待發。
葉淺淺心裡一顫,難道這就是古人所說的生死冤家麼?
又是他!
死了一次,拜他所賜,這一次呢?
隻可惜自己還沒有為父親報仇,否則她葉淺淺的性子豈能等到這些人問話,她早就一頭紮下去了,哪裡管它是不是萬丈深淵!
葉淺淺背對着那密密麻麻的黑衣人,背對着那一襲白袍的龍佑恩,她閉上了眼睛,本來想着也許是上天看不過去,才會讓她存活,為父母報仇,可是現在看來有些自作多情了。
”你!
說不說?
“那個冰冷的聲音雖然不大,卻有着非凡的穿透力,葉淺淺的耳膜有些痛了。
她莞爾一笑,既然天要亡我,我何必掙紮,于是朝着身後輕輕的轉過頭,蔑視着身後千萬的黑衣人,縱身跳起,那優美的弧度,像是一隻剛剛蛻變的蝴蝶。
她跳下去了。
龍佑恩突然覺得那個背影是那麼的熟悉,那個回眸是那麼的深刻,那麼一聲不吭的暧昧是那麼的真實,他急忙上前,隻看到了緊閉雙眼,額頭畫着朝天歌花的那張平靜的臉!
龍佑恩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急忙伸手!
”淺淺!
“
可是那像冰雕一樣的美人兒的臉,已經遠去了。
終于看不見了,當龍佑恩仰起頭望着夜空的時候,聽到了長長的一聲落水聲。
那聲音回蕩在山澗中,久久不能消失。
龍佑恩木然了,他席地而坐,望着那深不見底的懸崖,久久不說話,身後的黑衣人齊刷刷的站立着,他們不明白,自己的主人從來沒有因為殺不掉一個人這樣惆怅過。
他的心在滴皿了,他希望剛才那是錯覺,他希望那個女子不是他的淺淺,當然,這都是他的希望。
……
”好痛~“葉淺淺閉着眼睛,摸着腦門。
”丫頭,醒了?
“一個蒼老的聲音傳過來。
葉淺淺一激靈,忽閃一下睜開了那靈動的大眼睛,濃密細長的眼睫毛忽閃忽閃的眨着,鯉魚打挺,看到面前一位白胡子老頭兒。
”額――請問――“葉淺淺有些迷糊,腦子裡面突然有很多的問題,但是不知道哦啊先問哪一個。
一個很嚴重的事情發生了,”我是誰?
“葉淺淺瞪着眼睛問白胡子老頭兒。
”噗嗤――“白胡子老頭停下手中的活兒,捋着胡子哈哈大笑起來,”這個丫頭,摔傻了!
“
”額――“葉淺淺嘴角抽搐,眼角抽筋,那麼多的問題想問
那麼多想問的問題都沒有說,居然問了這麼一個比白癡還白癡的問題。
白胡子老頭,笑眯眯的,那白花花的胡子白花花的頭發,就連眉毛也是白花花的了,還穿了一身白色的袍子!
葉淺淺有些納悶,”我剛才不是去街上買糖人兒了麼?
怎麼會到了這裡呢?
“但是這句話她沒敢說出來。
白胡子老頭走進簡單的床榻,說道,”小丫頭,你怎麼闖進我的地盤的啊?
“一邊說一邊捋胡子,他雖然看上去歲數很大可是居然紅光滿面,沒有什麼皺紋!
葉淺淺看着他,不知道說什麼,是啊,她怎麼進來的?
可是她真的不知道她是怎麼進來的啊!
白胡子老頭笑了笑,”看來啊,腦子是真的有點問題了,這樣吧,我去給你弄一些露水,摘幾個野果子吃。
“
一說到吃,葉淺淺的肚子不争氣的咕噜咕噜的響了,葉淺淺嘴角接着抽搐,這到底是怎麼了,怎麼就想不起來自己叫什麼呢?
而且這丢人現眼的肚子非要在人家說吃的時候咕噜咕噜的叫個不停。
白胡子老頭笑嘻嘻的走出去了,葉淺淺驚呆了,因為她看着老頭走路的輕盈,就像是鳥兒在天空中飛翔那麼的輕盈,毫不費力!
走路一點聲音都沒有!
不行,要好好的想一想自己到底是誰,葉淺淺閉上眼睛使勁的想啊想啊,不行腦袋真的很痛,算了還是不想了。
左右的瞧瞧這個山洞,擺設相當的簡單,但是在一個角落卻有很多的書案,有床榻,也是簡單的很,有平時用的筆墨紙硯,可是葉淺淺轉了圈也沒發現有一隻碗或者什麼衣服之類的!
”不會吧!
“葉淺淺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巴,在想一想剛才那個老頭走路那麼輕,”難道我現在是鬼?
不用吃東西?
“葉淺淺渾身汗毛都豎起來。
無奈,卷起袖子,使勁的要了自己一口,一點腥味兒充斥在口中,額,看來自己還是人啊,葉淺淺翻遍了全身的東西,懷裡居然還裝着一隻冰藍色的荷包,上面繡着兩朵緊緊相依的朝天歌花。
”丫頭,你起來了?
“白胡子老頭回來了,手中拿着兩個黃色的野果兒,笑眯眯的走過來。
葉淺淺也沒有覺得出他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但是還是有些提防的看了一眼。
”吃吧,我在這裡快二百年了,吃野果兒也已經吃了一百多年了,“說完就捋了捋胡子,看看葉淺淺,”吃吧。
“
”咕噜~“不争氣的肚子又響了,真是丢人。
葉淺淺心裡想着,死就死吧,甯願做撐死鬼也不做餓死鬼,接過野果兒,一陣狼吞虎咽的。
那白胡子老頭看着葉淺淺的吃相哈哈大笑起來。
葉淺淺不管這些,你笑你的,我吃我的。
就這樣過了兩三日,葉淺淺實在是無聊,就摸索着研究這個山洞,豈料這時候老頭又回來,葉淺淺提防的砍了他兩眼,開口說道,”那,你叫什麼?
“
白胡子老頭笑眯眯的捋胡子說道,”你叫我道人就可以了。
“
葉淺淺咋舌,”道人?
這個名字真是稀奇古怪!
我覺得你叫白布衫還差不多。
“葉淺淺自己自言自語。
”哦?
你怎麼知道老夫的稱号?
“那老頭突然來了興緻。
”啊?
“葉淺淺滿臉的黑線,這就是傳說中的瞎貓碰上死耗子麼?
就這麼瞎說了兩句,居然也能對的上這個老頭?
”小丫頭悟性不淺啊~“白布衫看了看葉淺淺。
葉淺淺心裡有點鄙夷,哼,這個悟性由一個銅闆的關系麼?
你這白頭發白胡子白眉毛一身的白袍子,不是白衣服道人是什麼?
哎。
”你不吃飯?
“葉淺淺終于忍不住了,這都吃了三天的野果兒,喝了三天的露水了,不吃點米飯蔬菜的,還有肉~肉,真是難受啊。
白布衫笑了笑,”吃飯?
你不是吃了野果了麼?
“他繼續翻着一本黃紙書,那泛黃的紙張在扣上幾個窟窿眼,都能當紙錢了!
”那也能當是飯?
“葉淺淺一臉黑線!
白布衫又是笑了笑,不說話了。
”你隻會笑,不會哭對不對?
“葉淺淺有點可愛有點犯二的看着白布衫。
這個問題問的似乎真有點水平了,白布衫居然思索了一會兒才回答的,”會,但是我已經不哭一百多年了,有些生疏了。
“
葉淺淺慢慢的覺得這個老頭還是挺可愛的,于是也就放下了戒心,一蹦一跳的到了老頭的書桌上,雙手托腮,靈動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道人,這山上就你一個人麼?
你不出去玩麼?
你不悶麼?
“
白布衫笑了笑,放下了手裡的書卷,”怎麼說呢,不是我一個人,我還有個徒弟,隻是已經下山八年了,我出去,但是去的也是這種仙境一樣的世外桃源,不怎麼接觸人,怎麼會悶,這些武功秘籍我才研究了不到三分之二,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
葉淺淺覺得再問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于是一個人走出了山洞,在山洞口的一片平地上到處的看,她的耳朵突然動了動,聽到有什麼聲響。
于是順着那聲音往山路上走去,這個距離到不是很遠,因為聽到那聲音越來越近了。
居然是幾個小叫花子!
這深山上好像都沒有什麼動物,除了飛來飛去的雄鷹,老頭也沒說起過這邊有别的什麼人啊,居然有這麼多的小叫花子的,葉淺淺一陣欣喜,因為她覺得這裡太無聊了。
小叫花子給一群小野貓兒喂東西,喂了點就進了山洞。
葉淺淺滿心歡喜,于是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
”嗚~“豈料那群貓兒不買賬,看到有人要進來,發起了防守的低吼聲,這是要決戰麼?
葉淺淺盡量的裝出平易近人的樣子,”小貓咪,我不會害你哦,你不要害怕,我隻想跟你玩的~“她慢慢的朝着那五六隻大小不一的貓咪貓着腰走過去。
”嗚~“突然一聲低吼,從葉淺淺的背後襲來,葉淺淺頓時全身的毛孔都炸開了,突然有一種特别害怕的感覺,當她馬上轉臉的那一瞬間,那隻貓的貓爪
那隻貓的貓爪瞬間已經到了葉淺淺的面前了,就這麼被毀容了麼?
這貓不是溫順的動物麼?
還能逃脫麼?
瞬間,葉淺淺的腦子裡面出來了數不清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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