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

97章許我一萬鐵騎,還你半壁江山

  老鐵沒有附和,臉色凝重的說了句你個老狗就是異人,自然要為異人說話,遮莫是忘了那件秘事?

  符祥九年順宗駕崩,女帝登基前一夜,安靜的臨安城忽然起兵戈,原本有望接替順宗陛下登基的坤王趙飒功虧于潰,持方天畫戟殺出臨安城。

  出城後遭遇大内高手圍堵。

  然而這位坤王有如人間妖人,胯下戰馬嘶鳴,長戟揮舞無人可阻。

  女帝陛下隻能眼睜睜看着他突圍而去。

  那一夜,大内高手親眼目睹,這位本有望成為大涼新一代君王的坤王,殺出重圍時天雷不斷驚落,被他一戟又一戟劈開,戰馬躍過護城河時,衆人眼前不再是坤王趙飒。

  而是一頭白虎!

  白虎騎馬,咆哮着遠去,驚雷落其身後,久久不息,自此,趙飒消失在大涼天下。

  無人知他生死。

  徐曉岚便說怎麼會忘記,那位……

  頓了下,那位很可能是老夫知道的一位人傑,就算是放在這片天下,也是絕代天驕,隻不過那人是否在驚雷下僥幸,不好說。

  老鐵歎了口氣,所以說女帝陛下要設立北鎮撫司。

  神色悲戚。

  也正是因為那件事,第一次聽聞異人神迹後,看見兒子能化腐朽為神奇使木鸢上天飛翔,一生練刀罕讀詩書的自己以為異人皆是妖孽。

  這些年過去,後悔得無以複加。

  徐曉岚拍拍他肩膀,“都過去了,這是你們的局限性,畢竟異人一事的真相,對于大涼人而言,确實有些難以接受,有如神迹,亦可說是妖孽事。

  轉身,“得走了。

  老鐵忽然喊道:“老狗你真的……”

  徐曉岚頓住,想了許久,才掏心窩子的說了一句話,“放心,徐家的事我不再摻和,老夫對徐家沒多少好感,隻是喜歡秋歌那孩子,嗯,不是那種喜歡,所以才會來一遭……畢竟老夫是她爺爺啊。

  不過看來,柳向陽并沒有死。

  也難得管了。

  反正已打定主意,去蜀中見蘇寒樓,若是蘇仙,此生無憾。

  老鐵揮手,“那你可以滾了。

  徐曉岚牽着小毛驢,晃晃悠悠的走向長坂橋,來到橋邊看着一地屍首和三個幸存者,笑了笑,對那少年說道:“下了着好棋。

  李汝魚如臨大敵,“過獎。

  徐曉岚又看着君子旗,笑眯眯的道:“幸會,老夫姓紀。

  天穹悶雷隐隐。

  君子旗恍然,徐曉岚說自己姓紀,那麼隻說明他是位紀姓異人,隻是腦海裡的白袍陳慶之并無姓紀的高人,沉默了一陣,才輕聲道:“陳姓。

  天穹悶雷滾滾。

  兩人同時默契的看向天空,同時不屑的哼了聲。

  徐曉岚哈哈笑了聲,“武力低下,陳姓,老夫大抵知道你是哪位了,雖是驚才絕豔的天驕,但非同道中人,告辭。

  說完悠哉遠去。

  有句話不敢說,隻是在心裡默念着。

  名師大将莫自牢,千軍萬馬避白袍,南朝陳慶之,手不開弓,善圍弈,白袍率七千,取城三十二座而克洛陽,大涼這片天下,真是個熱鬧非凡。

  先有白虎神将,後有常十萬常遇春,如今再現白袍陳慶之,不知大涼天下,還有幾多絕代天驕。

  女帝陛下,你又是否日月當空呢?

  日月當空,為曌。

  但徐曉岚知曉,女帝陛下是那位日月當空的千古第一女人的可能性極小,自登大寶,女帝勤勉政事,從不曾青睐過男兒色。

  守寡秉禮十二年。

  連内侍省太監之流都被冷落,改成了鳳梧局。

  清心寡欲的很。

  大涼朝野臣子,無論是否是異人,誰不衷心贊一句當世君王?

  一些個儒家大才,更是文墨歌頌其貞。

  老頭子逍遙遠去。

  這一去蜀中,可曾得見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的蘇仙?

  徐曉岚隻覺好生快意。

  這一世,很好。

  若能見蘇仙而論文墨,更好。

  李汝魚看着接蹤而至的老鐵,訝然的道:“怎麼回事,徐曉岚怎麼就這麼走了,他不為徐家辦事麼?

  老鐵一副高人模樣,挺傲兇膛,“被老子打怕了呗。

  李汝魚無語翻白眼,看着一地屍首,對老鐵嚷道:“你去回龍縣,找回龍大令來收拾殘局,北鎮撫司臨安總衙那邊,你自己搞定。

  老鐵無語,“老子欠你的?

  君子旗哈哈大笑,“喝酒!

  花小刀也大笑,“大碗喝酒,不醉不歸!

  老鐵頓時一臉賊笑,“有沒有女人。

  君子旗愣了下,旋即樂了,“管夠,保證功夫比醉香樓的小紅好。

  老鐵樂了,“看在你這麼懂事的份上,老子就再放你一馬。

  君子旗忽然收斂笑意,一臉恭謹的做揖,一揖到底,“謝謝鐵爺大恩。
”若非老鐵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早在自己成為異人的去年,沈煉就帶人來回龍縣了。

  老鐵唔了聲,看了一眼李汝魚,才輕聲道:“其實……沈煉也不錯。

  江秋州就在長陵府西衛十三所轄區内,就算自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沈煉要是有心動君子旗,誰也攔不住消息。

  李汝魚冷哼了一聲,神色驟寒。

  為沈煉說了兩句好話的老鐵隻好幹笑兩聲。

  是夜三人大醉。

  李汝魚不喝酒,隻是安靜的看着君子旗、花小刀和老鐵三人推杯交盞,最後老鐵和花小刀留宿青樓,李汝魚和君子旗回府。

  站在回龍橋頭,兩人默契的同時站住,望着黑暗裡遠去的回龍溪,溪水殇殇溪聲悅耳,花斑安靜的站在李汝魚腳下。

  君子旗扶橋而笑道:“我大概猜到你不殺柳向陽的目的了。

  李汝魚和徐家已勢同水火,殺一個柳向陽對柳家沒什麼影響,反而是柳向陽應公殉職,徐家會得到朝廷補償,徐家的某些子弟便可青雲間再上層樓。

  不殺柳向陽,才是對徐家的一着重擊。

  當然,得看柳向陽能走到哪一步。

  他若回到柳州就被徐家殺死,這步棋便廢了,他若是能殺了家裡那個水性楊花的婆娘,事情就無可遮掩的要鬧大起來。

  北鎮撫司缇騎,在手下被異人君子旗盡誅後,逃回徐州柳家,反而誅殺了結發夫妻,想來朝堂那邊會對這件事很感興趣。

  至少北鎮撫司為了洗清自身,會徹查此事。

  況且那個**婆娘蒙受祖蔭,是個正兒八經的七品诰命孺人。

  事情一旦揭露,徐家在整個大涼的世家圈子裡,顔面丢盡不說,一直秉持婦德倡導夫為妻綱的女帝陛下會怎麼看待徐家?

  這一計有點殺人誅心了。

  但是。

  我喜歡!

  君子旗哈哈大笑,笑完,一臉認真的道:“先前折柳亭,那句話多少有些戲言。
”頓了一下,“不過現在,我稍微認真了一些。

  這一次真假參半。

  “若得一日天下大亂,許我一萬鐵騎,還你半壁江山!

  李汝魚沉默。

  夜風吹拂着少年的鬓發,衣袂飄飄,許久,才道:“好。

  君子旗,你為何如此看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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