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馬騰與朝中老臣暗自連接起兵征讨董卓,馬騰,盧植,朱儁等人皆給劉毅寄來書信邀他一道興兵。
朗生一番深思熟慮之後決定兵進司隸,雖然眼下并沒有到達他所想的最佳時機,但亦并非沒有成功的可能。
如今河東河内二郡在手,他的大軍随時可以渡過黃河,可謂進可攻退可守。
而郭嘉就在此時提起要前往洛陽遊說太守張濟,意欲不戰屈人之兵。
“十八,你往南山武院一趟,請三弟前來。
”張濟為洛陽太守,鎮東将軍,記得曆史上他還做到過骠騎将軍的職位,當年讨伐黃巾之時劉毅與此人還有過數面之緣,為人倒還算方正且頗能統軍。
但為郭嘉的安全計,除了天耳之外劉毅又想到了趙雲,他與張繡亦皆是童淵之徒。
這邊計議停當定下出兵之事,随後前來的趙雲對大哥交代的任務也是欣然接受,十年之前他随師傅雲遊曆練之時與師兄見過一面,其後便是天各一方了。
且對此次進軍趙雲有着很多的期待,經過南山武院四個月的學習他自覺有了不小的進益,實戰也會是他證明自己的機會。
大漢初平三年,公元一九二年二月二十四,征北将軍燕侯劉毅起馬步軍十萬殺奔司隸!,虎衛龍骧,飛燕加上白虎白馬,五大軍團齊出,當然這個十萬的數字是要連兩萬民夫計算在内的。
對後勤劉毅向來極為看重,随着畜牧業的不斷發展,所有的主力軍也實現了大半騾馬化。
軍令下達,各大軍團前往定縣渡口集合,所有各軍都不約而同的采取了急行軍的策略,目的在于拉練隊伍,同時讓麾下士卒稍稍緊張起來,以一種更好的狀态來面對即将到來的大戰。
高順麯義,張合嚴綱,包括管亥在内,幾位戰将在戰前還是有着各自的方法來調節士卒的心情的。
二月二十八晨間,數路大軍都按時到達定縣渡口,在長達五十裡的河面之上并州軍破浪營五十三條戰船來回穿梭,将一隊隊士卒與岸邊堆積如山的物資運到對岸。
倘若你此時站在山坡之上向下俯視,場面顯得十分波瀾壯闊,衆将眼中都有興奮之情,尤其是高順和麯義,他們已有很多次機會渡過黃河了,但很顯然這一次與衆不同,速度快了太多。
“各位果然不負毅之所托,定縣渡口已然相當出色,照此進度推算,再有三個時辰我軍當可盡數抵達對岸,比之從前至少要快了兩倍,各位辛苦了。
”山坡之上的麾蓋之下劉毅和衆将都在觀看大軍渡河的壯舉,李落和一種器具所之人亦是在側,他們的心情此刻都頗為緊張,這一次渡河算是對定縣渡口的全面考量,也是對他們的檢驗,劉毅則給與了高度肯定。
“分内之事不敢當君侯之贊,能夠順利渡過大軍張君功不可沒……”李落聞言謙遜道,随即身軀一讓将身後那個年輕人露了出來,那是一個樣貌平平的黑衣男子,面上則是帶着十分的緊張,在君侯面前有點手足無措。
“張明見過君侯!”李落見狀微微一笑拽了一下年輕人的衣襟,後者這才反應過來,急忙上前一步給君侯施禮,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劉毅。
“子才免禮,毅聽李先生和各位說過子才乃是平子公後人,當真是家學淵源,此次之後子才可往晉陽,有何要求也盡管和毅言及。
”劉毅也是上前一步扶住張明的臂膀欣然笑道,眼前年青人雖是其貌不揚但來曆所學卻是非同小可,他乃是張衡之玄孫,張衡不光是華夏最具聲名的科學家之一,也和司馬相如,班固及楊雄并稱漢賦四大家,文采亦是斐然。
但逢及亂世,張家的命運也是颠沛流離,黃巾亂起,張明的父母都被殘殺,自己雖然逃的性命卻也殘了一條左腿,一個殘廢人在亂世之中更難生存,直到一年之前才流落到河東郡,一個偶然的機會他加入到了定縣渡口的建設中。
那還是有人見他可憐,給了他一口飯吃。
也就是在渡口建設之中,他給李落提出了渡船與天氣水文配合的意見得到了後者的注意,一番詳細的打探之後才知道了他的身世,也知道了張明在天文星象方面有着相當精深的造詣。
倘若在其他任何一個地方似張明這般的人都得不到重用,但唯獨在并州可以,因為并州有器具所,所中不少人都和張明一樣有着相同的遭遇,而劉毅對他們皆一視同仁。
“子才,君侯面前盡管暢所欲言。
”聞聽劉毅之言張明心中十分感動,但不善言辭地他卻讷讷的說不出話來,今天看起來他像是個正常人也是君侯專門派人為他裝上了假肢,比起以前現在的日子是做夢都不敢想的,哪裡敢再提要求?
李落急忙言道,器具所中這樣的情景可不少見。
“哈哈哈,李先生說對了,子才盡管暢所欲言,這世間還當真很少有事是肖某做不到的,隻要你有真才實學。
”劉毅聞言溫和的一笑言道,他當然能看出眼前這個年輕人的謹小慎微,因此還小小激将了一下。
“君,君侯,虎想複制出祖上的地動儀和渾天儀,能,能不能在晉陽建,建一座觀星台?
”到底身上還有着年輕人的皿氣,被劉毅稍稍一激張明還是說出了心中所想,雖說還有些結巴但對他而言已然相當不易了。
“好,子才,年青人就該有這般的志氣,地動儀和渾天儀卻是精妙,倘若這次毅能成功讨逆救出天子,一定接子才去看看實物,至于那觀星台,你還要畫出圖紙,三日之内就可建造。
”劉毅颔首贊道,前兩樣的實物他在東都皇宮看過一眼,但功能不知何故已然有所缺失,而觀星台又能耗費多少功夫?
張明能在天文上作出成績将會對他帶來不可估量的好處。
“多謝君侯,張明一定按君侯之言……”張明聞言立刻面現激動之色,當即單膝下跪言道,說道最後由于太過激動卻是難以為繼。
漢末水軍的戰船分為走轲,檬沖,鬥艦,樓船。
體積由小到大,功能各有不同,走轲一般是小股部隊交戰使用,每船載七八人左右,檬沖的船身細長,順流之時速度極快利于突襲作戰,每船在三十到五十人之間,還有醬手八名,鬥艦較之檬沖更進一步,每船能載戰鬥兵員百人,槳手數十名,至于樓船則一般最為旗艦使用,實戰之中很少參與交戰。
定縣渡口說是渡口,其實已然有了并州軍水軍基地的意思,黃河水流雖然遠較長江湍急,可在此處卻因為得天獨厚的地理條件使得河水的流速,深度以及河岸的寬度都極有利于渡船橫渡,更讓水軍有了良好的操練場所。
當然黃河是後來的稱呼,此時則被稱為大河,或是單單一個河字代表。
比之後世漢末的黃河水還是頗為清澈的,有着豐富的水産。
破浪營的五十三艘戰船并沒有将走轲計算在内,也沒有檬沖這個等級,在劉毅眼中,有了器具所的大力研究,戰船的速度肯定能得到大幅度的提高,因此犧牲安全性來增強速度效果的檬沖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内了。
至于走轲那是水軍訓練的基礎,必須要予以保留,因此定縣渡口幾乎全是鬥艦級别,還是那種比較大型的鬥艦,一次可以運送百餘人。
“主公,此次當真極快,如此我白虎騎一日夜就可到洛陽城下。
”看着下方的鬥艦來來回回運送士卒,自己的白虎騎已然過去一半,張合也很是興奮的言道,此次渡河第一梯隊就是張遼的白虎騎和嚴綱的白馬騎,劉毅可是一碗水端平,騎軍先行渡河有利于大軍的真偵查與機動。
“一日夜我白馬營也足矣。
”劉毅沒有說話眼光卻是看向嚴綱,後者立刻昂首答道,論速度白馬營絕不會輸給任何人,對此仲甫信心十足。
“儁乂仲甫,渡河之後主要是摸清敵情,設立觀察點,沒有必要不需與敵軍交戰,且在郭軍師回歸大營之前,我軍各部皆不得出現在洛陽城六十裡之内,若有違反,軍法處置。
”劉毅微微颔首随即卻是正色言道,郭嘉已然先行出發前往洛陽,此時他不會作出刺激對方的舉動。
“諾,諾。
”二将聞言都是肅容領命,軍法開不得半點玩笑。
“敬方,當年聯軍讨董,曾強攻虎牢關,後董逆盡遷洛陽富戶與西都,此處等若放棄給聯軍,敬方其時為文台兄之副,對之當極為了解,今日換了我軍,卻不知敬方全力以赴多少時日能拿下此雄關。
”曆史上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是曹操曹孟德,如今劉毅想行此法便要将此人排除,那麼拿下虎牢斷兖州西向之路便極為重要,麾下大将之中則以高順最為善攻。
“主公,倘若要強攻虎牢,我們這次的兵力就稍顯不足了,若有隽乂的虎衛軍在把握才能更大。
”高順聞言回答的很塊,陷陣軍号稱并州軍第一王牌,敬方豈能不從全局考慮?
主公不出兵司隸便罷,一旦大軍出擊拿下虎牢就是主要戰略之一,如此雄關即使高順也需要雄厚的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