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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若要深論起來,孫策與劉毅之間還有着很多的相似之處,同樣身處風雲将譜之上武勇過人,同樣在身邊彙聚一幹英才為其大業出力,亦是同樣有着生死與共的結義兄弟。
隻不過似乎在每一處之上劉毅都要勝過小霸王不少,尤其是作為雄主的心兇氣度,沉穩堅韌,孫策的才幹更傾向于決戰沙場的軍中之帥,而劉毅在各處都是顯得極為平衡,這可能也是如今二人之間聲望地位實力有着巨大差距的原因之一,當然朗生還有着一個優勢是無人可以企及的,那便是穿越!
孫策之言問出,周瑜與魯肅二人相視一眼,便已了然對方心意,經過這多年以來的戰事與挫折,孫伯符無疑已經成熟了許多,便是放在漢末諸侯之中亦是佼佼之輩,可眼前他的對手卻是太過強大,劉毅、曹操、劉備哪個不是難得一見的雄主之才?
相比他們而言,更為年青的孫策至少在臨大局的沉着之上還要差了不少的火候。
越是形勢複雜壓力如山就~越要沉穩冷靜堅韌不拔,此處小霸王仍然需要曆練。
“兄長之言是也,倘若燕軍對曹軍得以大勝,與我而言便确是唇亡齒寒之局,但此時劉毅雖有厚勢但言及勝敗還為時過早,兖州經曹操經營多年,國險而民附,想要在此地将虎豹騎這等精銳擊破便以燕軍騎軍之力當也要大費周折,加之漢中之處與中原戰局恰好相反,張子才雖是燕軍之中難得的帥才但其對手卻是親領大軍的曹操,此處又是燕軍新得之所,假使曹孟德可以拿下漢中,即或兖州經曆大戰而失亦非無有所補,而燕軍的鋒芒在此局面之下免不了還要被曹軍所牽制,我軍借此時機還能進一步增強戰力,更要積蓄國力!
”方才周瑜魯肅二人對形勢的分析與劉毅所用的策略亦是一般,未言勝、先言敗,可此言卻似乎又給孫策增添了很大的壓力,故周瑜便話鋒一轉。
主帥的沉穩對三軍之氣與民衆之志都是極為關鍵的引導,誰都可以在強敵面前表現出恐惶之心唯獨主帥不成,的确他所承擔的壓力是最為巨大的,但這也是不可逃避必須要去加以面對,此時就需要自身做出調節,正如劉毅在連山之中的所為一般,隻不過方法各有不同罷了。
當然這種壓力的分散也能來自下屬的開解,周瑜之言卻也并非一味轉變,戰局的實際的确如此,漢中之處對劉毅而言乃戰略要地,不到萬不得已是絕不會放棄的,而無論勝敗雙方都必有一場皿戰,孫策如今缺的就是發展自身實力的時間,曹軍就是他最好的擋箭牌。
“呵呵,主公也無需太過憂慮,唇亡齒寒并非對我一家而言,恐怕此時那揚州劉備要比主公更為心焦,前番我三家議定由劉曹二處出兵,如今我方該出手的物資已然盡數與之,那南海郡又讓劉玄德拿在手中,兖州戰局崩塌,劉毅兵鋒所指還在荊襄與揚州之間,既然揚州此時還能穩坐按兵不動,主公又何必太過心急?
當要做足準備靜觀其變才是。
”魯肅微微一笑,接着周瑜之言說道,劉玄德兵屯廬江已然有出兵之勢,他還在觀望想要等待最佳的出兵時機,唇亡齒寒固然不妥,可引火燒身也未必就對他有利,側當燕軍兵鋒的揚州既然還能保持沉穩,身在南方的孫策就更不用太過心急,當然有備無患,必要的準備當要做足,而就眼下形勢論,他們能做的也便僅此而已。
“哈哈哈哈,公瑾子敬原不用這般客氣,策的确是心急了,劉備尚且不慌,我軍原不必如此急切,我倒要看看這劉玄德究竟有多大的耐性!
”孫策聽了二人之言稍加思索便知其心意,他的性格從不文過飾非,有錯就認極為爽直,當下揚天一陣大笑朗聲出言,其中不乏自嘲之意,當然在提到劉備之時他的語音之中還帶着一絲寒意,雖是出于無奈必要與其合作同抗強燕,但揚州之失豈能不是小霸王心中之痛,僅以恨意而言他對劉備的那份怨氣還要遠在燕王劉毅之上。
周瑜魯肅皆乃眼光深遠之人,二人的共同的判斷自然更為準确,如今身在最南前有曹操為阻擋的孫策面對燕軍的強大都感受到了極大的威脅,比之還要接近燕地更與之直接接壤的揚州又會如何?
不得不說論起沉穩隐忍之處劉玄德卻是要勝過孫策不少,聞聽伏後頒旨直斥自己所為并知曉燕軍主力徐晃的龍骧軍已然對徐州發動攻擊在他的面上并看不出任何慌亂之意,卻似乎對這個變化早就在意料之中,這個表現倒是使得因此而有些惶然的一種麾下之心得到了安撫,可在平靜的表面之下他心中也是一片翻江倒海,燕地的繁榮,燕軍的強大能讓孫策感受到極大的威脅,對他而言這份威脅還要更深。
自從拿下揚州之後,羽翼漸豐的劉備一刻也沒有停止過發展自己的實力,燕地的景象讓他在此處的緊迫感更是尤為強烈,當然揚州的進展讓他有了不少的資本,但與劉毅相比差距仍舊極大,若非還有更為強大的曹操勢力存在,恐怕在他與孫策之間,劉毅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是揚州,似乎自從朗生起兵以來就一直有着先打強敵的習慣,當年的李榷郭汜如是,而後的袁本初亦如是,自然還包括匈奴在内!
在不遺餘力的發展自身實力的同時,劉備也沒有放棄對劉毅底線的試探,與建業之處的長江沿岸設立烽火台,他的用意是極為明顯的,防備的正是飛虎軍這樣一支強大而又頗為新穎的水軍,江心洲一戰甘甯麾下的威風不光是向孫策周瑜展示的,劉備口中不言心中對之極為忌憚,長江是他對付劉毅的很大一處屏障,而一日不能降低飛虎軍的威脅這個屏障的威力便會減弱很多,他必須提前做出應對。
劉備的試探是有着一定限度的,一點一點的向前循序漸進,他可以根據對形勢的分析判斷出劉毅的大敵還在兖州曹操,為了燕地的兩年方略他甚至可以隐忍曹軍拿下荊州就當不會對自己的試探有什麼過激的舉動,果然對他設立烽火台之舉燕地沒有任何的反應,緊接着他便又開始遷徐南三郡之民而往揚州,這在程度上更深了一步,卻也是劉玄德不得不為之舉,此時不遷等燕軍動手他便再無機會。
當年劉毅之所以願意和劉備共分徐州除了要控制自己領地太過擴大而産生的精力分散亦不無借此限制揚州劉備之心,無論其在徐南三郡投入多少的人力物力,實力上的差距和地形上的劣勢都決定了揚州軍是難以在此處與燕軍抗衡的。
不過此處朗生倒也低估了劉備的決絕,早在當日破釜沉舟要與孫策力争江東之時劉皇叔就做好了放棄此地的打算,另一個時空之中楊修對漢中的形容放在此處更為合适,而劉備的決心顯然比之曹操還要更為堅定,想要以此對其加以牽制或是将其心意吸引在此間,劉毅的這個謀劃可稱是白費心機了。
徐南三郡民衆的遷移有着一個由少到多的過程,雖然對于自己的判斷很有信心,麾下一衆智謀之士對他的這個決斷也極為支持,但劉備還是不敢為之太甚,有時候劉毅的行為亦不能以常理度之!
奔狼一戰還可解釋為漢軍戰力的強悍與麾下大才的奇謀妙策,但當年的支援北海徐州之舉就顯得頗為冒失了,若不是當時的袁紹信心不夠堅定張虎郭嘉等人又是巧計疊出,劉毅能不能安返幽州都是問題!
其時他敢于冒險,現在雖然性情越發沉穩但劉備顯然不願太過刺激與他,否則劉郎生就是不按常理出牌他又能如何,最終還是便宜了曹操。
隻不過劉備當時并沒有想到他的移民之舉會成為劉毅對付他的最佳借口,此處倒也不能太古苛責玄德,華夏自古以來就是禮大于法,律法這個東西在任何一個朝代都沒有得到真正的貫徹并被居于最高的地位,儒家思想仍然是無可争議的準則,更别提他本身還具有漢室宗親的身份,且漢末的那些諸侯們誰不是如此做得?
就連劉毅自己也不例外,人口可是實力最為直觀的體現,有它才有一切!
正是因為有着法不責衆或是法外容情的心理,才會有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的說法,當劉毅真正用此來指責劉備之時,他還真的無法加以分辨,漢室的律法就是劉家的律法,身為宗親的他本就應該帶頭遵守,難道還能對朝廷言及别人都是這麼做得,我不過是有樣學樣罷了,你劉郎生還不是如此?
這些隻能私下言及根本上不了台面,劉備真要如此做了不但會影響他的聲名且毫不懷疑劉毅定會給他扣上一頂污蔑朝中重臣,不敬朝廷的罪名,比之眼下的這個還要更為嚴重。
當然這些所謂的罪名還隻是其次,反正現在劉毅身有輔政之名,哪怕他劉玄德不為此事他也能想出别的借口,真正讓他在意的是這個行為的背後劉毅的立場已然表達的極為清楚,他不再忌憚自己與曹操之間的聯手,卻似乎又與其之前一貫的表現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