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蕭妧撐了撐懶腰,揉了揉松懈的雙眼,斜了眼紅袖,“什麼時辰了?
”
“快午時了。
”紅袖道。
蕭妧揉了揉腦袋,嘴裡嘟嚷着,“糟了,快扶我起來,昨天剛跟祖母說今日陪她用午膳,差點忘了。
”
蕭妧嗜睡若不是自然醒,會有起床氣,昨兒想事情睡的太晚了,差點睡過頭。
匆匆洗漱一番,蕭妧就去找老夫人,一身鵝黃長裙嬌豔動人,款款走來微風拂過,揚起秀發露出了精緻的五官。
人剛一走到屋子邊,老夫人的笑聲飄進了耳中。
“哈哈,還有這等趣事,趙公子見識多廣,簡直聞所未聞啊,小九,快來快來!
”
老夫人臉上的笑容咧到耳根子,止不住的哈哈大笑。
蕭妧擡眸,隻見右下首處坐着一名清姿絕麗般男子,瞧自己的目光裡滿是溫和笑意。
“你怎麼來了?
”
還沒等趙遵開口,老夫人立馬道,“小九,這是客人不得無禮!
”
蕭妧吐了吐舌,有幾分驚訝老夫人對趙遵的态度,目光一轉,桌子上擺放着幾本書籍,上頭寫着幾個大字。
菩薩經之普渡衆生以及金剛經孤本,還是由著名大師梵志親筆謄抄,梵志大師相由心生,所寫的字讓人瞧了也覺得心地朝善,放下一切罪惡的念頭。
這兩本書極其難得,老夫人惦記了大半輩子,趙遵送這份禮,可算是送到了老夫人心坎裡了。
另一邊錦盒裡,還裝着一塊羊脂玉中心是淡淡的紫色,散發着光暈似的。
蕭妧隻一眼見了,眼眸乍亮,那眼神老夫人也瞧見了。
“小九啊,這塊極品的紫玉是趙公子所贈,是經過大師開光的,大師說隻有與九有緣的女子才可佩戴,還不快謝謝趙公子?
”
哄好老夫人的關鍵,就是蕭妧,趙遵這馬屁算是拍對了。
禮物不在乎貴重,老夫人是右相的母親,多的是有人想巴結,什麼樣的好東西沒見過?
趙遵專挑老夫人的軟肋下手,加上之前趙遵曾救過蕭妧一命,老夫人對趙遵更加滿意了。
青年才俊,前途無量!
蕭妧聞言嘴角一抽,什麼叫無恥,趙遵這就是,擺明了就是打探好的,這麼有錢什麼稀奇古怪的弄不來?
才一日的功夫,立馬就來了右相府,蕭妧忽然有一種上錯了賊船的感覺。
趙遵眼眸含笑睨了眼蕭妧,清了清嗓子,“一直不得空來拜訪,承蒙相爺照料隻是不巧,今日相爺不在府中,許是去安排迎接宸王世子回京的事宜,一番心意還請老夫人笑納。
”
蕭妧一聽宸王世子,立馬蔫巴了,想起了昨日慶樂郡主的話,對着趙遵讨好一笑。
趙遵佯裝未覺。
蕭妧立馬捏住了羊脂玉,發出一聲聲贊歎,“祖母,這塊玉我太喜歡了,多謝趙公子。
”
老夫人也跟着笑了笑,昨日的事還一直萦繞心頭,蕭妧的婚事就是老夫人最大的心病。
趙遵忽然站起身,看了眼蕭妧,“老夫人,在下府中還有要事未處理,先行一步了。
”
“我送你!
”蕭妧脫口而出,話說完蕭妧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漲紅了臉,“祖母,我是想謝謝趙公子贈玉好意。
”
趙遵嘴角染上一抹笑意,極淡又消失了,沖着老夫人一颌首,轉身就走了。
老夫人愣了下,眼看着二人離去,一抹高大一抹較小,亦步亦趨地離去,不知為何出奇的般配。
“小九這是?
”老夫人一頭霧水。
“老夫人,老奴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阮嬷嬷收回神色,一臉複雜的看向老夫人。
“你我之間還需要吞吞吐吐嗎,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
老夫人睨了眼阮嬷嬷道。
“前些日子趙公子将府中的姬妾全部送給了朝中大臣,或是遣散,一個不留,外界都在說……”阮嬷嬷欲言又止的看了眼老夫人,咬咬牙豁出去了,“說趙公子是無能,才這麼做。
”
老夫人臉色微變了變,阮嬷嬷又道,“老奴也是道聽途說,趙公子來盛京不過半年時間,先是事業擴大,憑借一個商人身份讓衆人巴結,頭腦必然不用提了,又生的這幅模樣,老奴隻怕九小姐一時糊塗,被蒙騙了。
”
阮嬷嬷想了想,還是覺得有幾分可疑,打心眼裡是不願讓蕭妧再受騙。
阮嬷嬷的話,說進了老夫人的心坎上,微微眯着眸,忽然想起昨夜右相一番話。
“此人必将不是池中之物,外界傳言不可信,一切順其自然。
”
右相這麼多年了,看人一向很準,又是在朝中做官多年,看的東西了解的必然很多。
這眼光,老夫人是相信的。
老夫人沉默了半響。
這頭,蕭妧低頭斜睨了眼趙遵,“你怎麼來了?
”
趙遵笑道,“既然都答應了,當然應該照辦,百忙之中也要抽出時間來,我這個人一向說話算話。
”
蕭妧挑眉,忽然瞧見了趙遵嘴角似有些青色。
“咦?
”
趙遵順着目光,将拳頭放在嘴角邊輕聲咳嗽。
“好了,就送到這吧。
”
蕭妧卻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似的,緊盯着趙遵的嘴角,掩嘴輕笑,有些幸災樂禍。
“還有人敢打你?
趙老闆,這樣可不行啊,要狠狠的打回去,大不了回頭我給你撐着,”
蕭妧小的沒心沒肺,花枝亂顫,刹那間容顔絕色傾城,直接叫人恍惚了眼。
趙遵嘴角狠狠的抽了下,一陣隐隐作痛,眼神清冷睨了眼蕭妧。
“要是我說是右相,你該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