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妧看了眼趙遵,小嘴一撅,身子還挂在趙遵身上呢,絲毫未察覺。
“你侍女要進來了。
”趙遵耳力極好,一下就聽出了紅袖的腳步聲,揶揄道。
“别進來!
”蕭妧立即扭頭喊了句,紅袖立馬不敢往前走了。
“小姐,三皇子就在外面這樣罵,也不是個事兒啊,三皇子壓根就不想走。
”
紅袖倒沒多想,急的跺跺腳。
蕭妧蹙眉,有些氣呼呼的。
“明兒個就給你送武婢來,記得把蹴鞠牽來。
”
趙遵湊近蕭妧耳邊輕聲呢喃幾句,蕭妧點點頭。
“我看成,連寂夜就是欺負院子裡人少,放他進來,萬一欺負我怎麼辦?
”
蕭妧忽然道。
屏風外紅袖一頭霧水,“小姐,您在和奴婢說話嗎?
”
蕭妧小臉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子,嬌嗔的瞪了眼趙遵,明眸皓齒,容顔傾城,眼波流轉都是一股風情。
那些莺莺燕燕壓根就沒法跟蕭妧比,蕭妧脾氣臭,性子嬌憨,渾身透着一股靈動,趙遵恨不得将天下最好的東西,捧在她面前,逗她一樂。
“讓他進來,青天白日這麼多人看着,不會有事的。
”
趙遵輕聲道。
蕭妧狐疑,明顯是不情願。
趙遵忽然湊近蕭妧耳邊呢喃幾句,聽的蕭妧眸光一亮,趕緊沖着紅袖道。
“開門吧,讓他進來,他進來可以,不許讓侍衛進來,否則壞了我的清譽,我一定要去告禦狀!
”
“是,奴婢這就去。
”紅袖點點頭。
紅袖将蕭妧的話轉告連寂夜,連寂夜在氣頭上,根本管不了那麼多,一心要和蕭妧理論。
清空了屋子的人,趙遵悠然自得拿起一塊糕點遞到蕭妧唇邊,蕭妧紅唇微張,輕咬了小口。
趙遵又端起一杯茶,蕭妧低頭就着趙遵的手喝了小口,嘴裡喋喋不休在說什麼。
趙遵含笑聽着,将蕭妧咬了一角的青梅糕吃了一半,不知不覺又吃下另一半。
“這糕點不錯,配上極品碧螺春,你倒是會享受。
”
趙遵輕抿了口茶,解去了嘴裡的甜膩,不濃不淡。
“我府上還有些極品茶,回頭給你送來,這個粗人喝着也是浪費。
”
趙遵堵住了蕭妧要拒絕的嘴,蕭妧一聽,點了點頭。
趁着人來沒來,看了眼趙遵,一臉正經,“你對女人都這麼大方嗎?
”
趙遵沒好氣的睨了眼蕭妧,“不會,趙某隻有你一個異性知心朋友。
”
伺候一個還照顧不過來呢,哪有閑工夫搭理旁人,趙遵心想。
兩人拌嘴時,趙遵努努嘴,蕭妧立馬看向一旁,然後下地走了出去。
隻見連寂夜一臉怒氣的沖了進來,上來就一頓劈頭蓋臉。
“蕭妧,沒想到你居然是如此心思歹毒,博取同情又背後捅刀子,為了一己之私,滿足自己,卑鄙無恥!
”
蕭妧聽着一頭霧水,“胡說八道什麼,又關我什麼事?
”
連寂夜又氣又怒,“本殿看不上你,跟若兒沒有半點關系,若兒也是相府的嫡女,怎麼偏偏就要讓着你,為了你出氣讓若兒在别莊出嫁,是你慫恿老夫人克扣若兒嫁妝,一定是你!
”
今兒一早淑妃就把連寂夜招進宮,足足罵了一個多時辰,又把蕭若接進宮,狠狠教育了一番。
淑妃的意思是,蕭若要是不從相府出嫁,就不能做正妃,頂多給個側妃,嫁妝也不能太寒酸,丢了三皇子的臉面。
淑妃這邊施加壓力,必須讓蕭若從相府出嫁。
看着蕭若一臉委屈的模樣,讓連寂夜頓時火冒三丈。
連寂夜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讓蕭若做妾,這不,腦子一熱直接就來找蕭妧,一切源頭都在蕭妧這。
隻能讓蕭妧去說服老夫人,一切都解決了。
蕭妧大概也聽明白了,嘴角彎起一抹弧度,“三殿下私闖民宅就是來指責我的?
蕭若從哪裡出嫁,是父親決定的,殿下為何不去找父親說理,父親的決定豈是我能左右的,殿下該不會欺軟怕硬吧?
”
蕭妧一臉嗤笑,瞧的連寂夜怒火中燒,恨不得掐死蕭妧。
“你!
”
蕭妧挑眉,“殿下許是來錯地方了,蕭若未婚先孕,父親懲罰她也是為了相府未出閣的姑娘名聲着想,殿下既然走到今日這一步,為的不過就是蕭若這個人,至于從哪裡出嫁,又有什麼關系呢?
”
連寂夜臉色漲紅卻無從辯駁,狠狠的瞪着蕭妧,卻不可否認蕭妧說的都是真的。
這麼多年來衣食無憂,被人追捧,他不過是想娶一個自己喜歡的人罷了,怎麼就這麼難。
先是皇帝震怒,淑妃不喜,兄長責怪,就連大臣們都對自己避而遠之,長這麼大,連寂夜還沒有如此狼狽過。
還有蕭妧,連寂夜更想不通,之前那麼粘着自己,死皮賴臉,趕都趕不走,怎麼一夕之間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連寂夜深吸口氣,盡量讓自己平穩下來,“蕭妧,你年紀還小,你若不介意本殿可以向母妃說,娶你做平妃,和若兒不分大小,若兒已經沒了孩子了……”
蕭妧好像聽見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似的,看着連寂夜,“打住!
三殿下,你沒搞錯吧,我蕭妧早就說過,甯嫁寒門妻不為高門妾,在我眼裡平妃也是妾,日後我的男人除了我以外,絕對不能有第二個女人。
”
連寂夜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像是看傻子似的看向蕭妧,怒極反笑,“隻有你一個?
蕭妧,别蹬鼻子上臉,天底下的男人哪個不是三妻四妾,你也未免太擡舉自己了,不知死活!
”
蕭妧笑眯眯地笑,“這就不勞殿下操心了,殿下有時間操心别人,不如想想自己,慢走不送!
”
蕭妧憋了一肚子氣,轉身就進了屏風裡面。
“呀,你吓死我了!
”
連寂夜還未回過神來,忽然就聽見一聲嬌呼,臉色頓時陰沉沉的,拳頭緊握。
他說呢,蕭妧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不纏着自己了,原來是不知廉恥有了新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