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沁嫁入秦家以後,秦大夫人時時刻刻看着她,縱然再生氣和不滿意也得強忍着,讓甄沁早日能上手管理秦家,着實費了不少心思。
“哼!
豈有此理,我一個人還能吃多少不成。
”
甄沁回屋後不悅的抱怨,在甄家就算是甄大夫人當家,那皿燕從未斷過,更沒有以次充好的時候。
這才剛嫁進來就被人明裡暗裡的指責,甄沁臉都綠了。
“少夫人,您消消氣。
”方嬷嬷極快的給甄沁倒了一盞茶,“大夫人近日心情不好,您又是新媳婦,凡事就該忍讓着些,就算是公主低頭嫁人了,也該有不如意的時候呢,做媳婦就得讓着點,到底比不上做姑娘的時候了。
”
甄沁聞言撇撇嘴,“行了,我明白她是有氣故意往我身上撒呢,給我一個下馬威,哼,不就是一個庶子考了會試第一嘛。
”
甄沁壓根就沒将此事放在心上,在甄家,甄二爺永遠都不會忤逆甄大爺,兩人關系極好。
畢竟庶出的越不過嫡出的去,再厲害也改變不了庶出的身份!
“哎呦,我的少夫人哎,這話可不能這麼說,如今國公爺處處護着二少爺,若二少爺中榜提名,那大少爺又該如何自處啊。
”
方嬷嬷想了想又道,“咱們争的并非一時半會的興榮,而是百年後的秦家榮耀,等到了下一代,大房二房遲早是要分家的,大少爺若成了秦家旁枝,少夫人也得跟着搬出去。
”
甄沁聞言哼了哼,不做聲了。
“少夫人,要是二少爺拔得頭籌又娶了郡主做妻,那可就生生壓了大少爺一頭,大夫人如何不心急呢。
”
甄沁一肚子怒火消散不少,有些自責,“那我今日說的話,豈不是讓夫君很難過?
”
“少夫人,新婚燕爾的說幾句好話也就過去了,千萬别離心啊,這日子還長着呢,大少爺一向又是個孝順的,大夫人那頭千萬别得罪了,否則日後有苦說不出。
”
方嬷嬷細細勸着,甄沁點點頭,一副受教的模樣,方嬷嬷這才松了口氣。
次日,甄沁先是準備了茶點送去了書房,秦韻霆隻淡淡瞥了眼甄沁,“我還有事要忙,你先回去吧。
”
甄沁想要說什麼,袖子被方嬷嬷拽了拽,微笑道,“夫君,您别累着,注意身子。
”
說完甄沁就出了書房,又讓人準備了豐厚的禮物直徑去了秦大夫人處,說盡了好話,秦大夫人見她出手闊綽,怒氣也消散不少。
“母親,明日回門,我去跟父親提提,早日讓夫君官複原職。
”
秦大夫人聞言,這才給了個笑臉,“你有心了,昀霆的難處你也多擔待些。
”
“是,兒媳受教了。
”甄沁乖巧的點點頭。
秦大夫人又說了幾句話,才放了甄沁離開,人走後,秦大夫人過勾唇,“還不算太傻,好好教教未必不成大器。
”
整個秦家陷入了一半喜一半憂愁,喜的是希望秦煜一鼓作氣能夠連中三元,憂愁的自然不希望秦煜高中。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了,很快到了殿試這一關,足足二十人站滿大殿。
最後這一試是由東鳴帝親自出題,讓衆人随即應答,文武百官作見證,所以就不存在徇私舞弊這一說法。
能進殿的二十人裡,即便是最後一名,也可以撈一個小官當當,何況是榜首。
東鳴帝瞧了眼底下衆人,笑了笑,“今年東鳴還真是人才輩出啊,一個個都不俗,你們的卷子朕都瞧過了,朕很欣慰,你們都有一番替國争光的激情,今日最後一試,希望衆位繼續努力!
”
“是!
”衆人拱手回答,衆人都鬥志昂揚的等着東鳴帝的試題。
東鳴帝眸光一瞥,右下首第一位正是右相,東鳴帝緩緩開口,“今日殿試就以右相為題,相爺不會計較吧?
”
“自然不會計較。
”
衆人順着目光瞧去,坐在最上首的男子眸光溫和,可眼眸下一譚波濤洶湧,讓人瞧得不清,更加迷惑了。
文武百官也頓了頓,好端端的讓怎麼以右相為題了,這不是為難人嘛,右相權傾朝野,手握大權,若是誇贊右相,就是拍馬溜須,未必能過的了東鳴帝這一關。
若是貶低右相,依照右相小心眼的性子,隻怕官路是到頭了,多少年寒窗苦讀付之東流。
右相卻笑了笑,雖是題,可又何嘗不是東鳴帝的試探呢,學子難答,做評判的文武百官又如何跑的了,不得不說,東鳴帝這一招實在漂亮。
大殿之上,百官監聽,所以沒有人敢東張西望,半炷香以後有些人考試提筆,有些人還在冥思苦想遲遲不肯下筆。
秦煜是震驚的,這道題與之前蕭妧無意跟他開過的玩笑一樣,沒想到最後成了殿試的題。
很快,一柱香過去了,秦煜仍舊未下筆寫一個字。
周圍的人紛紛奮筆疾書,寫的極快,更快者已經放下了筆尖,整個人都散發着一股自信的意味。
盧大公子瞥了眼秦煜,嘴角彎起弧度,仿佛是在嘲笑秦煜的不自量力,提筆寫下一行一行字,有一股勢在必得。
“還有最後一柱香的時間,各位學子請抓緊時間。
”
何公公一聲喊下,秦煜緊抿着唇不松,提筆在潔白的紙上寫下幾個大字,并且蓋上自己的私印。
一柱香後,試卷收起交給了東鳴帝親自審閱。
東鳴帝很迫不及待瞧瞧衆位學子的态度,翻起第一章,“右相乃百官之首,此次治理水患,利民利國,乃東鳴之福……”
東鳴帝每審閱一張都發給右相瞧一遍,右相笑而不語,瞧了眼寫這篇文章的官家子弟,那人朝着右相讨好一笑,右相又将紙交給了百官審閱。
“此人不偏不倚說的恰到好處,右相這些年來替東鳴做的這些大家都有目共睹。
”
“是啊,相爺勞苦功高,功不可沒。
”
右相聽着不少官員拍馬屁,眼眸始終波瀾不驚。
東鳴帝笑了笑,又翻開下一篇,眼眸一亮,“右相手握大權,功高蓋主,門生遍布天下,實在有悖常理,世人皆知右相乃是是天下第一奸相……。
這是誰寫的?
”
話落,大殿上寂靜了幾秒,驚的衆人眼珠子都瞪出來了,這人還真是不怕死,居然就這麼明目張膽的說了出來。
隻見一人站了出來,“回皇上,這是草民寫的。
”
此人正是盧大少爺。
東鳴帝挑眉,“那依你之言,朕該如何做呢?
”
盧大少爺側眸看了眼一旁的右相,不止為何嗓子一緊,硬着頭皮道,“誰不知相爺權勢滔天,就連兩位皇子都是惹了相爺才被貶去了封地,文武百官無一不懼,凡事惹到相爺的沒有一個好下場,相爺雖有手段,但性子未免太專橫霸道了些,以至于讓人不敢說真話。
”
百官很想點頭附和,但上頭坐着右相,一個眼神掃來立即不敢吱聲了,這位盧大公子還真是有一股初出茅廬不怕虎的架勢,什麼都敢提。
東鳴帝淺笑不語,看了眼右相,卻見右相擡眸瞥了眼盧大公子,語氣随意,沒有半點生氣。
“盧大公子的意思是在譴責皇上胡亂聽信奸臣之言,不明辨是非,任由奸臣當道胡作非為,這麼說來,皇上的罵名可比微臣嚴重多了。
”
撲通,盧大公子腿一軟跪在了地上,“皇上,草民沒有這個意思,草民隻是覺得相爺幹預朝政太多,失了分寸。
”
“盧大公子,将兩位皇子貶去封地的可是皇上,本相可從未說過半個字,你既不是嘲諷皇上不作為,那就是慫恿本相和皇上之間的關系了?
”
右相挑眉,氣定神閑的幾句話就将盧大公子逼的下不來台,臉色大變。
“草民……。
”盧大公子喃喃着說不出一句話來,額頭不停的流汗,很快打濕了背脊。
東鳴帝笑笑,“相爺不必生氣,既是試題,但說無妨。
”
右相笑意更深了,“皇上說笑了,又不是诋毀微臣,微臣何氣之有,明眼人都瞧的出背後之意,微臣隻是覺得此人太過急功近利,反而失去分寸,還需要磨練磨練。
”
東鳴帝臉上的笑意挂不住了,清了清嗓子,瞧着盧大公子的眼神越發不善。
盧大公子頭皮發麻,他明明就不是那個意思,可偏偏就被歪曲成另外一個意思。
右相的意思,大約這個盧大公子官途不會太好,說不準就是發配犄角旮旯當個小官,這才右相的高明之處,讓人有苦說不出。
衆百官早就見慣不慣了,論嘴皮子,還沒人能說的過右相,每每朝堂之上,東鳴帝被右相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噎的說不出來,更是家常便飯。
可偏偏皇上就是不長教訓,總喜歡在右相面前自找苦頭。
東鳴帝低頭又翻閱下一篇,隻有兩級之分,不是誇贊右相的就是敷衍了事,再不就是狠狠的貶低右相,通常被東鳴帝念到名字的,不由自主地腿軟,心中後悔不疊。
好端端的幹嘛招惹右相,識相的則不偏不倚,既不吹捧也不貶低,各有千秋,一看就是刁鑽滑頭,兩邊各不得罪。
東鳴帝瞥了眼下一張,兩張紙上隻寫了四個大字,“沈二公子,這一如既往又該如何解釋?
”
沈逸上前,“回皇上話,相爺年輕有為,日後定然還會替東鳴效力,張弛有度,百官既忌憚又不失警惕,不擔心被相爺抓住了把柄,隻能埋頭苦幹,所以草民以為這四個字最合适不過了。
”
沈逸沒說出口的話,潛在意思就是,右相如今無人撼動拿他也沒辦法,所以隻能一如既往的睜隻眼閉隻眼,可謂是一針見皿。
百官瞧了眼沈逸,迄今為止這是聽到最好的答案了。
東鳴帝卻笑了笑,“秦二公子,這取而代之又從何解釋?
”
衆人聞言臉色微變,這可比盧大公子那一篇還還誇張,一個小小庶子實在野心勃勃,不自量力!
秦煜單膝下跪,“回皇上,草民鬥膽了,草民隻是覺得相爺絕無一輩子坐在百官之首,所以才有感而發。
”
東鳴帝眼中笑意越發的深了,取而代之背後的含義極深沉,衆人瞧的不過都是表面罷了。
東鳴帝沉默一會,随即又拷問了幾個問題,抛開了書本常識,東鳴帝的問題一個比一個刁鑽,隻有為數不多的人能答上來,令東鳴帝最滿意的仍是那句取而代之。
“你們都退下吧。
”東鳴帝擺擺手,讓學子退下大殿,和文武百官開始研究起今年的榜首。
右相淡淡一笑,心中清楚東鳴帝的意思,隻等着東鳴帝說出口。
殿外,幾人紛紛軟了腿坐在一旁休息。
盧大公子瞥了眼秦煜,“不自量力!
”
秦煜挑眉輕笑,并未搭理盧大公子,轉了身出了宮,回到了秦府,一連三個月艱苦,再次回府有一種恍然如夢的感覺。
秦國公親自出門迎接,秦煜低聲道,“祖父。
”
“什麼都别說了,先回去好好歇歇,能進了殿試已是不易,能有此造化祖父已經很滿足了,殿試已過,餘地的什麼都不要想,隻等三日後放榜在提。
”
秦國公滿滿的驚訝和驕傲,若秦韻霆能有這造化,那才是秦家的驕傲,事到如今,秦國公已經很滿足了。
“是。
”秦煜點了點頭,跟着秦國公進了府,回院子時,恰好碰見了秦韻。
“二弟回來了。
”秦韻邁着步子走了過來,“恭喜二弟。
”
秦煜笑了笑,“多謝大姐。
”
“不知二弟此次殿試答的如何?
”秦韻又問了句。
秦煜擰眉,臉色有一股說不出的落寞,瞧不出半點欣喜之色,秦韻笑了笑,“無礙的,能進殿試就不錯了,好歹還有個官當再好好努努力,也是一樁好事。
”
秦煜淡淡嗯了聲,忽然問道,“大姐可希望我高中?
”
秦韻怔了下,眼眸裡有一絲措手不及,一時沒答上來,許久才道,“這不是勉強的事,盡力就好,無須給自己施加壓力,至于旁的隻能有緣無份,日後還有更好的。
”
秦韻說的是娶慶樂郡主的事,秦煜聞言笑了笑,“大姐說的是,我先回去歇着了。
”
“去吧。
”秦韻點點頭,瞧着秦煜高大的背影單薄纖瘦,與以往并沒有什麼區别,但總覺得哪裡不同了。
“大小姐,二少爺一定是落榜了,所以才會情緒低落,您别往心裡去。
”
秦韻瞥了眼丫鬟,冷着臉,“還未放榜,一切都未知尚可呢,仔細被人聽去!
”
“是,奴婢知錯。
”丫鬟立即禁聲不語。
秦煜恰好聽的清楚,冷笑一聲,繼續朝前走。
自殿試以後,蕭妧就纏住了右相,一個勁地追問,這次科舉非同小可,可是關系到趙娴兒和慶樂的終身幸福呢。
右相沒好氣的瞥了眼蕭妧,“問為父也沒用,全憑自己的本事,也不急于這一時半刻,後日不就放榜了,皇上做的決定,為父如何能知曉?
”
“父親英明神武,判斷從未出錯,又慧眼識珠,自然能一眼就瞧出好壞來,左右殿試都過了,也不是洩密試題,父親不妨透露一下如何?
”
蕭妧這兩日是急的團團轉,心急如焚。
蕭老夫人見狀笑了笑,“你就告訴她吧,否則這兩日怕是也不能寐,着急上火呢。
”
蕭妧點點頭,“祖母說的是,父親就提示一下如何?
”
右相搖搖頭,愣是不肯開口,找了個借口就溜走了,嘴角帶着笑意,似乎十分享受看旁人着急的模樣。
蕭妧翹起紅唇,委屈巴巴的看着蕭老夫人,蕭老夫人聳聳肩,“瞧祖母也沒用,你父親不想提,祖母也沒辦法,耐心等着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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