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紅色的夕陽,從就在伸手可及的天邊傾瀉而下,自然的,精彩的,順天應命的,不可反抗,更加不可更改地,仿佛鋪天蓋地的金紅色鮮皿一般,染紅了整個藍色的天空,和整個碧色的大地,天上地下,無一幸免。
夏國皇城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一切的一切,也沐浴在這個漂亮的驚心動魄,在這一時間,卻也詭異地奪魂攝魄的夕陽照耀之下。
所有巫國偷渡過來的軍隊,夏國靖王的私軍,還有一些投靠靖王的軍隊,都在這個仿若皿色的夕陽之下,做着出戰之前的最後準備,待到明日清晨,天色一亮,就是整個夏巫聯軍,兵分兩路,出兵商、周兩個國家的時候了!
呆在夏國皇城中的最後一個準備天,城中的喧嚣聲,吵鬧聲,即将出兵前的放松聲和緊張聲,各種各樣吵雜的聲響,随着太陽地慢慢落下,漸漸平靜了下來,五國中數一數二的城池,夏國的京都,諾大一座夏國皇城之中,竟然像是一個正在運作着的軍事基地一般,在這個基地中的所有士兵,在号角的吹奏下,統一地安靜了下來,統一地回到了自己的駐地休息,除了城裡城外有任務在身的巡邏兵,整個一座大大的城池中,沒有任何多餘的響動。
不管是街道上,酒肆裡,風月場中,甚至是居民區中,都感覺不到,有任何平民在這裡生活的氣息!
作為一座正常的城池,明明應該是百姓居住的夏國皇城,在這一刻,雖然有為數衆多的人,有着比往日還要更加多的活人,卻仍舊,不得不用安靜得詭異來形容!
邪憶天坐在夏國皇宮中,祭天塔的塔頂,深如混沌的眼眸,靜靜地看着天邊的夕陽,一點一點地從城牆上褪去,從大地上消失。
夕陽的豔色,宛若雨滴一般,映入那雙在平日裡什麼也映照不出來的深眸,點點波光,仿佛閃爍的鱗片,在那深色中層層波開。
這一天的夕陽為什麼會紅成這樣,就像是要燒紅整片天空一般?
邪憶天那張常常帶笑的臉上,一片空靈,在完全落下的夕陽中,輕輕閉上了眼睛。
或許,是因為明天,這裡就會真的變成這樣,烈烈岩溶,一片皿色,讓人相忘,也忘不掉的景象吧。
輕輕閉上的眼睛蓦地一睜,深沉地眸光定格在了夏國皇宮中的某個地方,邪憶天身形一閃,疏忽從祭天塔上跳了下來,人在半空中,就化作一道光影,消失了。
時間,一點一點地在過去,夕陽完全沉下雲海之後的天空,碧藍換上了黑色,漆黑一片的夜空。
似乎老天爺也知道即将會在這個地方,這片大陸上發生的事情,為了應景,這一夜,整個夜幕之上,沒有半點星光,沒有半片月華,黑得驚悚,黑得吓人!
那個從祭天塔上消失的人,不知道在什麼地方轉悠了一圈,又轉到了那片有個小庭院,現在住着徐湘兒的密林之中。
“明天一大早,巫夏聯軍就要誓師行動了。
”邪狼滿臉倦意地打了個呵欠,揉了揉犯困的眼睛,看也沒看邪憶天,直接不解地抱怨着,“你大晚上地不睡覺,跑到這裡瞎晃悠什麼啊?
還要特地用傳音把我叫過來,是發現了什麼,寶藏麼?
沒有的話,我立刻翻臉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