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煌三十二年,那個曾有千百萬畝地界的大國,如今卻隻得寥寥萬畝地界。
那些曾為這個大帝國而熱皿奮殺,拼死護國的大将,如今死的死,貶的貶,離的離。
若問現在楚國大陸,可否還有将軍府?
楚國衆百姓,一定會一緻悲痛搖頭!
沒有・・・什麼都沒有!
當年威震四海的護國和輔國大将軍,都不知在多少年前消失不見了。
而那在他們印象中,最為深刻的兩抹絕世身影,也早不知何去何從,漂泊何處了。
消失?
不見?
不是!
不是的!
隻因楚煌六年,那舉國轟動的葬禮,太過悲慘!
悲慘到讓楚國所有百姓打心底裡想要忘記!
那一年,他們眼中的那所向披靡,無所不能,風華正茂的銀袍将帥,毫無生機的被放躺在那凄寒水冰棺材裡。
而那個曾雖容顔淡漠,但一聲銀靈輕笑,便愉悅整個皇都衆人的紅衣女子,卻矗立在寒冰棺材前,面色蒼白,神如死灰,那巴掌大的小臉,不知被那無盡的淚水清洗過多少回!
無聲悲戚的眼淚,那自喉嚨發出的低鳴如小獸般的哭訴,震的所觀此景的人們,不由齊淚而下。
風吹過境,天邊烏雲不知何時席卷而來。
頃刻間,無聲悲鳴的皇都大道,狂風大作,暴雨相加!
這場淚雨・・・一下便是七天七夜!
終于,終于到了他們戰神将帥入土之日・・・将軍府外,久久等候的百姓,從黎明~到黑夜。
一天下來,并沒有見到他們熟悉的場景,熟悉的人。
也正因為這樣,才有了最後絕塵軒未死,而是同傾世顔歸隐他鄉的說法。
其實對于這個說法,不過就是世人不願回憶起當年那幕,揣着明白裝糊塗罷了~
絕塵軒死了。
是真的死了!
一代天之驕子死了,他們的天之驕女也沒了存活的念想。
若非還有一子一女,她定會在看到絕塵軒屍首的那刻,便會一刀了解了自己的生命!
可即便是這樣有如何?
惡媳早已進門,嬌女剛滿十五歲便被害死亡。
傾絕兩家的老爺子,也在絕塵軒離世後,一病不起。
當年威名大作的将軍府,此刻卻是,門風詭異,蕭條落塵,再無一絲盛世光影。
原本琉璃鑲嵌的亭台樓閣,檀木立柱的蹒跚行道,夏涼冬暖的感溫石路,百花争豔的萬攬景園・・・一切象征府邸主人權威的抒寫,不知何時,悄然無息的開始褪色起來。
直到如今的破屋爛石,雜草滿園。
就算是這麼不堪的府邸,依舊可以喧鬧非凡!
“賤、人!
你!
你既然!
”一處極為破舊不堪的院落中,一位身着淺灰麻衣長袍的中年男子,正一臉憤恨的看着一位身着绫羅綢緞,七彩璇衣的女子。
男子本該英俊的五官,卻因那蠟黃皮膚,顯得憔悴無比。
再加身着之衣,不明事的人還以為這是哪家來的下等人!
可就在這樣看似下等人的身上,不知為何會無形中透出一股讓人敬仰的貴氣。
與之相比,女子雖绫羅加深,面色紅潤極好。
但那不大腦袋上所帶的東西,就顯得有些低俗不堪了。
即便是貴重了得的玉器金銀,這一股腦的都往頭上放,不知事的人還以為這是哪裡來的土霸王。
“絕青雲,你居然敢罵我!
”對于男子的憤怒,绫羅女子如吃瘋藥一般,完全不顧周身其他人,張牙舞爪的就要撲向麻衣男子!
男子好似對這情況早就習以為常,微微側身便躲過了女子的狠撲,站穩身子,說話的語氣極為冰冷:“你有種偷男人,難道我還罵不得?
!
”
“我偷男人怎麼了!
我是郡主!
我高興怎麼來就怎麼來!
你一個沒爹的廢物管得着嘛!
”女子連撲好幾下,都被男子輕松躲過。
情急之下,話不過腦,如潑婦一般,強罵出口!
語中污穢之極,很難讓人想到這就是女子口中的郡主!
“呵?
”聞言,絕青雲冷笑。
“我即便再是廢物,我也是你的夫!
”
“夫?
哈哈哈哈~”男子的話,讓女子聽來,好似天大的笑話。
那本就抹着大紅的朱底唇畔,在這般的大笑之下,真心有點吓人。
“就憑你這落魄将軍之子,還配是我晉陽郡主的夫?
我呸!
”
“你!
”晉陽的嘲諷,氣的絕青雲猛然吐出一口鮮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