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靜悄悄的一片,等程咬金等人埋伏好後,外面才有一道道人影翻牆而過。
說來也是奇怪,這些人跳下來的那一瞬間,落地的時候,就跟鬼魂一樣,毫無聲音,要不是月光照射下,還能看得見影子...不然真的就意味是鬼魂了...
程咬金在牆角處仔細的數着人頭,他一向信奉的乃是不動則已,一動一網打盡的原則。
不然,走漏了風聲,導緻的危害豈不是更大。
危險嘛,直接扼殺在搖籃中就好,省的給自己留下禍根。
四十個!
程處默默默的數着人頭,等那些人基本都下來,等了些許時間還等不到其他人的時候,程處默黑夜中腰中的寒刀拔起,直接沖殺而過。
或許,暗殺刺殺這些刺客乃是其中的高手,但是論正面厮殺,他們還隻是一隻純真的小白兔。
在面對這樣一隻小白兔的時候,大灰狼張開了撩人的牙齒,要吃兔子了!
程府侍從與尉遲府的侍從都是從戰場上退下來的百戰老兵,個個都是身經百戰之輩!
武術他們不會!
他們會的隻有最為簡潔的殺招,刀刀對準着黑衣人的死穴位置,三兩下的,老兵們互相的配合中,四十名砍瓜切菜一樣,被殺的一幹二淨。
連死的時候,都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死的,甚至可以說,怎麼被發現都心裡都相當的郁悶。
終日打雁終被雁啄!
幹他們這一行的,被啄到一次,就足以要了性命。
“文優,這些刺客的屍體要留着做什麼?
”
收拾了一下地上的屍體,堆的跟一座小山一樣,在滿足着程處默自個的惡趣味。
“就地埋了,明日即刻啟程,前往玉門關!
那裡不容有失!
”
趙統與許敬宗對視一眼,很快的就下達命令。
今夜的時間,從側面上就能看出一點。
瓜州已經被孫崇給滲透的個幹淨,不然,這些刺客這麼多的人前往刺史的府邸殺人,來往無阻,難不成就沒有人發現?
就算是瞎,也不至于瞎了這麼一大片!
更為重要的一點是玉門關,那裡可才真正的是不容有失!
守在玉門關的守将乃是李歡!
也就是瓜州折沖府的都尉。
瓜州乃是下州,一個下州的折沖府隻有八百人,八百人皆是悍卒,尤其是在邊疆的地帶,不像是關内,其中還夾在着不少的新兵蛋子,就如藍田縣一般,倘若都是一群百戰老兵,武德九年十二月,馬匪襲城的時候,也就不會發生了...
玉門關本地的守衛,滿打滿算加上去,也隻有兩千餘人,接近三千人的軍伍,要把玉門關守下來,難度不小,當然了,也僅僅隻是難度不小,想要利落的完成,并非難事。
許敬宗沉下臉,事關重要
玉門關不容有失。
“隻希望李三變不曾欺我。
”
趙統現在隻能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這上面,隴右之地,隴西李家紮根百年,一畝三分地界上,李三變的話還能信嗎?
趙統心底沒有底,目前為止也隻能相信!
路子?
沒有留下來那一條給他...
夜深了..
後院中,有人勤快的耕着地,埋着屍體...
深夜中的瓜洲城格外的安靜,街道上,早已經是人去街空,再加上夜禁,還真的沒有那個人不長眼,敢在大街上瞎晃悠。
别駕府邸内。
新任刺史上位後,孫崇這位代刺史,自然而然的就應該退位讓賢,在霸占着這個位置,臉皮就算在怎麼厚,估摸着也受不了。
孫崇今日在等待消息,對于他而言的好消息。
“該死,現在還沒有回信,難不成出事了!
”
心裡一旦起了這種想法,恐懼就跟浪潮一樣,嘩嘩的沖刷過來,在堅強的毅力,這樣的沖刷面前,也顯得微不足道。
更何況,孫崇本就不是什麼心智堅強的人。
夜變得越來越深,孫崇心也随着黑夜慢慢的沉了下去。
太久了..
有變數啊!
孫崇臉色通紅,雙拳緊緊的握在一起,“該死!
該死啊!
!
”
要孫崇放棄目前的一切,他做不到啊!
辛辛苦苦數十載,經曆了兩朝三皇,才有如今的地位成就。
他舍不得!
他舍不得他的權勢!
“在等等...”
孫崇喃喃自語着,心裡還存着一分的僥幸,興許他所派遣的刺客隻是迷了路...
“夫君,你...”
“給我閉嘴!
”精神處于繃緊孫崇整個吓了一跳,一轉身,直接一巴掌扇在婦人臉上。
良久,孫氏久久未回過神,隻曉得緊緊的捂着臉上,一句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
孫崇沒有理會妻子的異色,久久的站在原地,眼神有點發散...
他怕了!
他怕東窗事發,走不了!
但他有不舍,甯願在搏一搏!
這一夜,孫崇都在恐懼中渡過了一夜,不過瓜州城内,一夜未睡的不僅僅隻是孫崇,還是孫崇的狗頭軍師錢涼。
面向西北望月,雙眸中存有迷茫,不知下一步該怎麼走。
孫崇已經窮途末路了,他的這位老東家前路黑暗,完全沒了希望...
他并非是無情無義之人,這些年來,花在孫崇身上的精力,比任何人都要多,本以為這些年來,為孫崇殚精竭慮的,這厮倒好了,有了富貴了,直接忘記了自己這個挖井人。
當年,每每看到鴻門宴這場戲時,嘲笑楚霸王隻有一身的蠻勇,不懂陰謀之事,也順便笑了那範增,空有一身的本事,卻不知變通,倘若換做了他,定然要讓這位霸王言聽計從。
仔細回想當年年少是可笑的想法,不由的露出嘲諷的笑容。
與楚霸王項羽相比,孫崇不知差了多少條長安街,基本就是天壤之别,他與啞父範增相比,也完全沒有可比性。
但固然如此,錢涼也恨不得狠狠的把手上的書籍摔在地上,大聲的一吼:“豎子不可與謀!
”
次日,天一亮,在忐忑不安的等待中,想象中的事情沒有發生,當孫崇去打聽時,卻得知人一早就離開瓜州城,至于前往那裡卻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