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心，出現一道皿洞。

　　他瞪大了眼睛，眼裡滿是難以置信之色，而後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直到死，他都沒有想到，沈竹竟真的會殺他。

　　“你......你殺了常老......你瘋了......”

　　終于，賀道全反應過來，一臉驚怒地看着沈竹，又看向了倒在地上，還有些許溫度的常青。

　　“我沒有瘋，我隻是做了應該做的事情，僅此而已。
”

　　沈竹神情平淡地說道。

　　賀道全身體顫抖，内心滿是恐懼。

　　他知道，他也活不成了。

　　......

　　第五閣樓外，一道身影，緩步走來。

　　那是一位老人。

　　他拄着一根手杖，身穿一件朝服，大概八十歲。

　　随着他的出現，周圍閣樓裡，無數道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哒哒哒――

　　腳步聲，響了起來。

　　這陣腳步聲，是從第五閣樓裡傳出來的。

　　沒多久，在暗中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下，一道白衣身影，從閣樓裡走了出來。

　　白衣上，還沾染着些許鮮皿。

　　閣樓外，那位老人停下了腳步，朝沈竹看了過去。

　　沈竹也停了下來。

　　兩人之間的距離，隻有不到十米。

　　“他們死了？
”

　　老人輕聲問道。

　　“死了。
”

　　沈竹點頭。

　　老人淡笑一聲，“你的膽量，比我想象的還要大了很多，接下來你想做什麼？
”

　　沈竹淡淡道：“殺你。
”

　　“我很好奇，你究竟是誰？
”

　　“沈竹，沈少遊，修羅......這些身份，究竟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你，亦或是一個都不是？
”

　　老人依舊笑着，臉色沒有任何意外，也沒有絲毫怒容。

　　“徐子雲，你想長生？
”

　　沈竹忽地開口，沒有回答老人的問題，而是一語道出了老人的身份。

　　徐子雲，宗老閣第一宗老。

　　“這個世上，應該沒人不想長生吧？
你難道不想嗎？
”

　　面對沈竹的質問，徐子雲的嘴角，依舊噙着淡淡的笑容。

　　“想要長生，本沒有錯，但你的行為錯了，更不該禍亂朝堂。
”

　　沈竹冷冷地說道。

　　徐子雲輕笑着搖頭，“前面的罪責，我就不狡辯了，可這後面一句......

　　你說老夫禍亂朝堂？
不知道老夫做了什麼？
”

　　“結黨營私，殘害無辜，謀害國主，謀奪兵權......這些罪狀，還不夠嗎？
”

　　沈竹冷哼一聲。

　　徐子雲輕輕搖頭，“你錯了，這些事情，都是吳錦他們做的，與老夫沒有任何關系。

　　也正因此，你殺了賀道全和常青，老夫沒有阻攔。
”

　　他頓了一下，又道：“年輕人，這些事情，就到此為止。

　　老夫不會為難你，也會幫你壓下賀道全和常青的死，隻希望你也能夠罷手。
”

　　沈竹眯起了眼，“這算什麼？
求和嗎？
還是求情？
”

　　徐子雲淡淡地笑道：“随你怎麼想，老夫隻是想給這件事情，畫上一個句号。

　　所有的事情，都是吳錦幾人做的，你可以繼續對付他們，但僅此而已。

　　一切到了他們這裡，就全都結束了。
”

　　沈竹看着他，“我若是說不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