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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9章

  于敬亭在穗子的慫恿下鼓搗碳酸飲料,這個效果是超乎想象的好。

  在此之前,北方的飲料大多都是橘子味偏多,玻璃瓶兌水那種橘子汁,銷量也就那麼回事。

  碳酸飲料是前所未有的概念,在穗子的指揮蘇哲的研發下,硬是把碳酸飲料提前弄出來了。

  價格便宜,誰家都能喝得起,老少鹹宜,一上市就供不應求。

  一炮而紅。

  北方不産梨,白梨的銷量卻是最好。

  穗子覺得,這是梨子碳酸汽水清淡的味道适合北方菜的緣故。

  這種口感的汽水,不會喧賓奪奪去菜的味道,喝夠了橘子果汁,這種碳酸飲料簡直是開啟了群衆新世界大門。

  于敬亭把生産線拉起來,兩條生産線,日産500箱,供不應求。

  辦法總比困難多,工人三班倒,日産1000箱,還是不夠滿足市場需求,已經考慮增加生産線了。

  快過年了,家家戶戶都在準備年貨,售價不到兩毛的大綠瓶飲料瞬間成了搶手貨。

  誰家要是不囤一兩箱,都不好意思說年貨辦完了。

  除了飲料,啤酒廠還推出了奶油雪糕。

  之所以要做雪糕,是因為于敬亭之前追讨的債務裡,有奶粉廠的。

  奶粉廠效益也不好,拿不出錢還,就用奶粉抵債,這玩意滞銷已久,在人家那也不當好東西。

  于敬亭就問穗子奶粉能幹什麼,穗子想了想,北方的冬天,家裡有娃的還是很喜歡囤冰淇淋的。

  那就做雪糕。

  市面上奶磚配料也不算複雜,于敬亭從廠裡找了個以前在雪糕廠轉過來的員工,随便問了幾句就把配方弄過來了。

  雪糕的利潤比飲料還大,穗子本以為能夠賺一筆。

  結果失算了。

  飲料賣的供不應求,雪糕銷量非常一般。

  盡管原材料也沒投入多少錢,但對穗子來說,賣得少,就等同賠錢。

  晚上,老于家全員圍着涮銅炭火鍋。

  姣姣滿臉哀怨。

  “我為什麼要喝牛奶?
我哥生産的飲料那麼好喝......”

  “因為你上午已經喝了。
你現在長身體,這種東西應該少喝。

  穗子慢條斯理地給姣姣夾了肉。

  “我們同學都在喝,白梨到底哪兒不好啊,明明很好喝?

  “嗯,很有想法,我一會跟你哥去蘇家,你可以問問你蘇哥,讓他從科學角度給你講講,或許你可以忽悠他給你做個實驗,現場演示你碳酸飲料是如何破壞鈣的吸收的。

  姣姣跟着穗子去過蘇家,對蘇哲那些瓶瓶碗碗的實驗工具特别有興趣,不過蘇哲性情陰晴不定的,不是很好說話。

  “我有點打怵......他總用這樣的眼神看我。

  姣姣惟妙惟肖地模仿了蘇哲的眼神,就是那種衆生皆渣,唯有他是神的神态。

  “通常有才華的人都有點自己的小脾氣,比如你哥——”穗子正教育着孩子,王翠花插了句。

  “鐵根就是個格色(sai三聲)的貨。

  “喂!
老頭,你管不管你家老太太?
損我有瘾?
”于敬亭抗議,“我看你就是讓她太閑了,還不夠累。

  穗子在桌下狠踹了他一腳,不要當着孩子面瞎開車!

  于水生皺了皺眉,但沒說話。

  穗子繼續把話題繞到姣姣這。

  “跟知識分子打交道,把握竅門是很容易的,這就跟你哥相處差不多,隻要遵循一個原則,就能跟他們成為朋友。

  “啥?

  “真誠。
你面對他時,不要隻想着他的高冷和孤傲,要對他的成就給予尊重和認同,細心觀察他需要什麼,抓住一個點,就能成為朋友。

  姣姣似懂非懂,低頭在那琢磨。

  隔了一會,姣姣擡頭,遺憾道:

  “柳臘梅為什麼回了屯裡?
她要是不回去,我也學我哥炸她一身黃了吧唧——”

  正在沾麻醬的于水生突然覺得筷子上的肉沒那麼香了。

  “别人用過的招式,你就不要用了,要敢于創新,剩下的就靠你自己領悟了。
如果今天你能說服蘇哥給你講講碳酸飲料的危害,回來我可以獎勵你一杯飲料。

  “啧,又糊弄孩子。
”于敬亭已經看穿了穗子的小把戲,幸災樂禍地看着高興的姣姣。

  這傻丫頭,又被穗子糊弄了。

  讓蘇哲給姣姣講,那小子恨不得能放大一百倍危害,把這玩意說成穿腸毒藥。

  别看蘇哲幫着于敬亭鼓搗這些配方,可他本人是對這些嗤之以鼻的,不止一次說這玩意不是好東西。

  姣姣聽蘇哲說完,還能喝得下去?

  穗子這是殺人誅心,一箭雙雕。

  “你這小娘們就是壞得很。

  穗子臉上笑,腳在桌下使勁踹。

  于水生放下碗,慢條斯理地說道。

  “兩下。

  “爹,你說什麼呢?
”穗子問。

  “你那兩腳,全都踢我腿上了。
教育孩子的方式挺好,就是腳法不太準。

  穗子石化,臉瞬間爆紅。

  “哈哈哈。
”于敬亭樂了。

  穗子用吃人的眼神瞪他。

  “穗子,你和鐵根一會去蘇家?
”王翠花問。

  “嗯,我們想請教一下蘇哲,雪糕配方改良的問題。

  雪糕賣的不好,穗子兩口子合計了下,不打算用降價這樣的方式競争,還是要從改良口味入手。

  啤酒廠沒有食品技術員,研發口味這塊讓蘇哲這個半路出家的頂上。

  這兩口子三天兩口就往蘇家跑,王翠花都有點過意不去了。

  “生産隊的騾子也不能這麼用啊,人家小蘇都夠可憐的了,攤上你們倆也是倒黴......”

  在王翠花看來,蘇哲娶了柳臘梅,已經是倒黴蛋本蛋了。

  還誤交了鐵根這個損友,從此就跟被牛皮糖纏上似的,不得脫身。

  有一次都快半夜了,穗子突然想到配方裡少了點啥玩意,于敬亭帶着她殺過去。

  根據于敬亭回來後口述,當時蘇哲正在熬夜研究哪兒出了問題,對于小兩口的到來舉雙手歡迎,但是蘇家爸媽的臉色,跟屎一樣難看了。

  “娘,君子之交淡如水,那是君子,咱都是世俗凡人,普通人的友誼,都是越用越深的,蘇哲這段時間可稀罕敬亭了,是吧?
”穗子問于敬亭。

  于敬亭點頭。

  “可不就是稀罕麼,差點拿硫酸潑我,好家夥。

  這感情,可以說非常真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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