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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

  盡管穗子覺得自己沒受到什麼驚吓,但在于敬亭的堅持下,還是去醫院查查有沒有動胎氣。

  醫生仔細查了一圈,确定穗子啥事沒有,于敬亭這才放心。

  穗子的膽量在倆人的朋友圈裡,一直是個迷。

  要說她膽兒大吧,看個小蟲小蛇都能吓哭。

  要說她膽兒小,懷孕七個月都能把入室歹徒“折”櫃子裡,還沒動胎氣.......

  于是朋友之間就流行這麼一句話,穗子的眼淚跟鳄魚的眼淚是一樣的,生理性淚水,沒得感情。

  折騰這麼一圈,穗子的感冒不藥而愈了。

  搞得大家都笑她,說她這哪裡是感冒,分明是相思病。

  于敬亭一回來,腰不酸腿不疼也不瞌睡,苞米粥都能喝兩碗了。

  雖然是戲言,不過于敬亭也是不敢再離開穗子了。

  就留在家陪穗子。

  王翠花回來後才知道兒媳婦差點遇險,氣得拍桌而起。

  “不行,我得再回村一趟,我看他們家就是欠揍!

  “楊家爺倆都進去了,兒子是主犯,他老子跟着參與,倆誰也好不了。
”穗子沒什麼情感波動地說。

  “那也該回去把他家房子點着了!
等這黑心肝的倆玩意出來,讓他們無家可歸!
”王翠花憤憤不平。

  她把六嬸當姐妹,人家一家子算計她兒媳婦,越想越氣。

  穗子哄了一會,勉強才把她哄好。

  晚上,穗子都睡了一覺醒了。

  于敬亭直勾勾地看着她。

  “你怎麼還不睡?
”穗子揉揉眼。

  看了眼時鐘,這會都淩晨兩點多了,他不會一直這個造型盯着她吧?

  “嗯,就要睡了。

  “對了,你從楊六那問出什麼了沒?
”穗子白天光顧着哄婆婆,都沒來得及問他。

  提及此事,于敬亭的嘴角向下抿了抿。

  他這幾天閑下來就去收拾楊六,把那一家子攪和的不輕。

  楊六卻死活不肯說當年的事,從他的态度裡,于敬亭能感覺到他有所隐瞞。

  但還沒審出來,楊家就出幺蛾子。

  楊家父子被得被抓進去,再想問也沒機會了。

  “他不肯說,那就說明他是心虛的,也證明了咱爹就是沒死,可你為什麼看起來憂心忡忡?

  穗子把手搭在他的眉心,試圖撫平他緊蹙的濃眉。

  “你說他那麼心虛,有沒有可能,咱爹已經被他......”

  于敬亭說出心底的擔憂。

  于水蓮和楊六提供了不同的線索。

  于水蓮說她看到于敬亭他爹被人擡上車帶走了,楊六明知道埋得不是于水生,卻隐瞞多年。

  于敬亭很難不去多想。

  萬一,他爹被人擡上車後,又被楊六滅口了怎麼辦?

  “别胡思亂想,咱爹就是活着,我有預感的,咱娘不一直說我是福星下凡嗎,你得對福星有點信心。

  穗子話音剛落,窗外一聲驚雷,吓得她鑽到他懷裡不肯出來。

  于敬亭樂了。

  “你這福星,膽兒也忒小了點。

  “有你在,我要那麼大的膽兒幹嘛.......”穗子悶悶的聲音從他的兇口傳出。

  小手捂着耳朵,她真的很不喜歡打雷的聲音。

  小時候,陳麗君上山挖菜不在家,陳開德喝多了耍酒瘋,把她鎖在倉房裡。

  外面打雷,她吓得直哭,陳開德就站在外面哈哈大笑。

  笑夠了就把她丢在倉房裡,一直到陳麗君回來才放她出來。

  所以長大後就覺得雷聲很讨厭,聽到打雷就想到不愉快的童年。

  “嗯,不怕,我在呢,以後打雷你就到我懷裡,我摟着你。

  于敬亭抓過被子把倆人裹在一起。

  “睡吧。

  穗子靠在他懷裡,有他陪着,雷聲都沒那麼膈應人了。

  半夜打了幾聲雷,沒下雨。

  王翠花早起看到幹燥的路面直歎氣。

  “這幹打雷不下雨可咋整。

  “雲層裡水氣不夠,就算是空氣對流強也沒用。
”穗子解釋了下。

  這幹旱才隻是個開頭而已,未來兩年降水量都不夠。

  “不下雨打那麼大的雷幹嘛,真是多此一舉......”

  王翠花還惦記老家的那幾畝地。

  這雷的确沒有帶來降雨,但是卻帶給了穗子一些靈感。

  晚些時候,廖勇帶過來一個不好的消息。

  楊六跑了。

  楊韋雖然是落網了,但是他們下屯抓同謀的楊六,楊六聞風跑了。

  用廖勇的話說,他們雖然已經展開了排查,但是警力有限,一時半刻的不好抓。

  現在楊六逃到哪兒也不知道。

  “敬亭,這些天你看好穗子和四嬸,别讓人摸過來尋仇。
”廖勇叮囑,“有什麼情況及時跟我們聯系。

  這邊是楊六下落不明,那邊屯裡又來人找,還得要于敬亭回去幫忙。

  老鄉差點給他跪下。

  于敬亭的拖拉機能帶動水泵澆地,這最關鍵的幾天如果水量不足,莊稼肯定要減産。

  于敬亭不想回去,他要守着穗子。

  穗子剛好心裡也有了對付楊家的主意,就跟于敬亭一起回去,連帶着也給姣姣請了幾天假。

  全家老小都帶在身邊,一點機會不給壞人留。

  懷着孕奔波,這是于敬亭最不願意看到的,但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

  這個賬,自然是要算在楊家頭上。

  大概知道于敬亭會回來,楊六的媳婦早早的跑了,藏親戚家避而不見。

  穗子回屯後,第一件事就是看了楊家的土房。

  年久失修,看着還有些歪。

  穗子眯了眯眼,眼睛上下地打量這棟房子,于敬亭已經在琢磨從哪兒點火容易着了。

  “敬亭,不要放火——你知道,避雷針的原理嗎?”

  穗子摸着下巴,意味深長。

  老于家的院子還是原來的模樣,跟走的時候差不多,稍微拾掇一下就能住。

  姣姣本以為跟着哥嫂回來能放幾天假不用上學,一路都在開心。

  結果到家,穗子從包裡拿出好幾本習題,面帶友善的笑:

  “這幾天,我給你一對一考前輔導。

  名師家教一對一,vip崽兒實錘了。

  姣姣在炕上攤倒,倒成個大字型。

  這還不如在班級上課,學校的題多簡單。

  “穗子,聽天氣預報了嗎?

  王翠花在地裡忙了一天,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問穗子有沒有聽廣播。

  “報了未來三天都可能有雷雨。

  是時候檢驗科學的力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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