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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7章

  沈母從穗子這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滿意離去。

  臨走前,沈母突然站住。

  “我很好奇,你的母親是怎麼教育你的?

  穗子比她的女兒沈凉吟還要小幾歲,可是處事卻高了不止一個段位。

  沈凉吟是沈家老爺子帶在身邊養大的,從小就學習兵法,已經算是很優秀的孩子了。

  沈母不由得好奇,這個比自己女兒還要聰慧的女孩,她的童年是怎樣的。

  “我母親本身就是非常優秀的女人,可能我這一生都在想着超越她,她帶給我的影響很深,她的話,我小時或許不懂,但有了閱曆一點點也能明白。

  準确的說,她用了兩世在研究如何超越母親這座山。

  “我們常說孩子還小,很多事跟她說她也不懂,可這些童年印記都是留在潛意識裡的,長大後不經意的瞬間就能想起,起碼,我是這樣的。

  沈母怅然,但穗子猜,她一定沒懂自己的意思。

  失敗軟弱的母親,不擇手段的爺爺,再加上一個重男輕女的父親,這些人的言行舉止影響了沈凉吟,所以沈凉吟做事不擇手段,做人不講道德。

  她一心想要做的比男人還好,可骨子裡卻也認同了父母“女人就是不如男人”的觀點,這就導緻她在判斷老于家“重男輕女”問題上,出現了緻命的錯誤。

  “你們都沒給她一個有愛的家庭,也沒有讓她真正見識到男女平等,所以她本人就是不相信這些的,如果方便,你可以幫我傳一句話給她,這次她不是輸給了我,是輸給了她悲慘的童年。

  沈母出門,看到門口的倆男人,吃了一驚。

  于敬亭揮揮手裡已經要抽完的煙。

  “我們剛到。

  這種鬼話,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信,但沈母信了。

  穗子看沈母匆忙離去的背影,人們果然隻願意相信自己想象的真相,真是應景。

  “孟文書,您什麼時候到的?
”穗子明知故問。

  “叫我小孟就行。
”孟君心裡補充了句,在您說“親爹死的太慘”時,我就站這了!

  “您有事?

  “别您您的稱呼着,這不是折我陽壽?
”孟君笑呵呵地從兜裡掏出個信封來,“我們單位搞抽獎,我們領導中了兩輛自行車,他又沒機會騎,讓我給你送來。

  “呦呵,跨省抽獎還能兌?
還剛好兩輛?
你們單位福利全國通用呢。

  于敬亭毫不留情地拆穿這個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的謊言。

  孟君被人當衆拆穿了還能保持笑模樣。

  “領導他怎麼說,我就怎麼傳,回頭你們倆有時間去百貨商場選選,出門沒有個代步工具,也挺不方便。

  這會的自行車跟後世可不是一個概念,普通人沒有個大半年工資是買不下來的。

  即便是穗子這種新晉中産家庭,也絕對是大件。

  “總收他禮物也不合适。
”穗子巧妙的用了個“總”字。

  “下次他來出差,來我們家認認門,我請他喝酒。
”于敬亭接話。

  穗子驚訝地看了他一眼,孟君也是同樣的眼神看着于敬亭。

  按着邏輯,雙方還要相互試探,話裡藏話好幾個回合,彼此都不會先亮底牌。

  于敬亭這上來就揭牌的行為,不僅把孟君弄懵了,穗子也有點暈乎。

  于敬亭朝着她眨眨眼,穗子也隻能默許他的提前揭底牌的行為。

  “啊——那我回去就跟領導轉達你們的意思。
”孟君馬上就坡下驢,雖然他也在狀況外,但抓住機會彙報給領導,總不會有錯。

  孟君以為,這是領導跟穗子夫妻之間重要轉折點,他作為傳聲人,一定不要錯過機會。

  能不能升職加薪,就看這次了!

  “咦,那個是——?
”孟君眼尖,看到穗子擺在桌上的絕版書了。

  “啊,這個忘了說了。
”穗子扶額。

  她原本想跟沈母提出買書的事兒,結果光顧着裝黑蓮花了,把這事兒忘了。

  “你怎麼也喜歡收集這個?
”孟君覺得太神奇了。

  “還有人跟我媳婦一個愛好?

  “我們領導啊,他有一整個書房的古書,閑着沒事的時候就去舊貨市場淘換,愛得跟什麼似的。

  “呃——”

  “上次陳局把他的書扔了幾本,領導氣得晚飯都沒吃,這虧得是陳局,要是我們,估計......”孟君搖搖頭,這事兒,咱也不敢想啊。

  太歲頭上動土,也隻有陳麗君幹得出來。

  孟君還沒見過領導氣成那樣,氣得臉都憋紅了,也不敢沖人家喊一嗓子。

  “扔的什麼書?
”穗子隻對這個感興趣。

  孟君說了幾本書的名字,穗子眼前一黑,于敬亭忙扶着她。

  “敗家娘們啊,那能扔嗎?
哎,我心肝兒都疼。
”穗子捂着心口,上不來氣。

  “又不是你的,扔就扔呗。
”于敬亭這種不愛書的人,完全get不到穗子的痛點在哪兒。

  “你懂什麼?

那是孤品啊孤品!
已經不屬于個人财富了,那是全人類的寶藏啊,她說扔就扔了?
那誰就沒找找?
”穗子問。

  “怎麼沒找?
我們一個科室跟着找了一下午,領導就差手刨垃圾箱了,半張紙都沒見着。
話說回來,你和我們領導真的挺像,他也說過那是全人類的寶藏,還說以後找不到人傳下去就捐給國家——咦,小陳主任,您怎麼了?

  穗子的表情變得很古怪。

  她和那個誰,是不是太像了點?
捐給國家這種想法,她半小時前還想過呢。

  “你真要跟那個誰喝酒?
”等孟君走了,穗子問。

  “你不覺得很奇怪嗎?‘那個誰’從一開始暗搓搓送東西,變成了現在的明目張膽,咱媽肯定對他做了什麼,他才沉不住氣的。

  雖然于敬亭不知道京城發生了什麼,但是格局既然已經發生了變化,再跟之前那樣相互打啞謎就沒意思了。

  不如一次挑明白,有什麼就當面說。

  “不過我倒是挺佩服咱媽的,她能把一個位居高位冷靜的人折磨成現在這樣沉不住氣,虧得你不像她。

  于敬亭慶幸,他家迷人的小野豬精要是跟嶽母一樣,作天作地誰也治不了,他可是要頭疼一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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