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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4章

  “你到底是誰?
”穗子問。

  “我是誰不重要,記住,不要報警,晚上九點準時到,不能早,也不能晚。

  電話被挂了。

  穗子天旋地轉,但很快,她冷靜下來。

  這事兒不對,裡面的古怪非常多,她需要一點時間......

  王翠花見穗子泡了一大壺苦丁茶,為了快速降溫茶水,還往裡加了好多冰塊。

  弄完了一仰脖,噸噸噸。

  “鐵根這都要回來了,你咋還喝這玩意?

  “娘,加冰會降低苦味,風味獨特,嘗嘗?
”穗子給婆婆倒了一杯。

  王翠花小心翼翼地嘗了一口,臉都揪揪了。

  “穗子,我咋喝着還是那股難喝味兒?
這加了冰的和溫乎的,有啥區别?

  穗子拍拍婆婆的肩膀,語重心長:

  “娘,區别還是挺大的,喝點冰水,容易靜心。

  她喝完後,腦子裡已經有思路了。

  穗子說完就進屋忙活了,王翠花在她身後喊:

  “你不吃飯了?

  “我晚上約了人,你們先吃吧。

  “約誰啊,大晚上出去安全不,要你爹開車送你嗎?

  “約了.......敬亭。

  穗子說完就進了屋,門一關,留下王翠花在外面一頭霧水。

  “這孩子說啥呢,我也聽不懂啊,鐵根不是沒回來?
咋還約着晚上出去?

  穗子進屋後,打開櫃子,那裡面有個上了鎖的暗格。

  打開暗格,裡面裝的都是比較貴重的物品和文件,穗子找出旱冰場的賬本,翻到員工工資那幾頁。

  這會發工資都是給現金,每個員工都要簽字。

  穗子又從抽屜裡取出昨天收到的信,逐一比對字迹。

  沒有費什麼功夫,輕松在第一頁找到了相同的難看字迹。

  楊國富。

  不過于敬亭通常都叫他二子,就是楊老二。

  穗子用了一壺加冰苦丁茶的功夫,把她覺得違和的地方想明白了。

  看到是楊老二寫的信後,原本緊張于敬亭的心也踏實了一多半。

  雖然她不知道于敬亭這麼做的動機是什麼,但她讀懂了于敬亭留給她的暗号。

  用他的心腹發信,目的隻有一個,讓穗子不要着急上火,他沒事。

  至于他為什麼大費周章的把她弄到旱冰場,穗子隻要去一趟就知道了。

  時間還有一些,穗子把頭發重新盤了下,挑了一支款式低調但造價一點也不低調的玉簪别上。

  見心上人,總是要體面一點。

  落落吃完飯坐在院子裡,面前擺了一大束爺爺摘回來的野花。

  花是随處可見的,但用來插花的瓶子卻是個古董。

  穗子家現在最不缺的就是古董,王翠花前段時間甚至還計劃要養隻豬,因為她看上了穗子和于敬亭當年去鄉下收回來的青銅槽,覺得喂豬甚好。

  穗子面上笑而不語,轉過天以最快的速度聯系博物館,把青銅槽捐出去了,還收到了錦旗和表揚信呢。

  這種曆史厚重的文物,還是留給博物館,讓後人們學習領悟去吧,豬什麼的,大可不必。

  “媽媽,好看嗎?
”落落把插得亂七八糟的花瓶舉起來給穗子。

  穗子端詳了下,伸手微微調整,雜亂無章的花瞬間典雅了。

  “哇!
媽媽,你好厲害,好看!
”落落對着媽媽一通誇。

  “落落覺得爸爸會喜歡嗎?
”穗子問。

  落落用力點頭,她這幾天可想爸爸了。

  “昨天我還夢到爸爸了。

  穗子剛因理性平靜的心又懸了起來,小心翼翼地問:“夢到爸爸什麼了?

  “夢到爸爸帶了好多錢回來呀,還給落落買了這麼大的玩具槍!
”落落比了個大大的手勢。

  一旁坐着看書的波波也跟着說道:“她做夢都在嘿嘿笑,呵呵,女人。

  波波的心願就比較簡單,他才不要玩具槍呢,爸爸回來帶他吃燒雞,他就很開心。

  倆孩子的态度又讓穗子放心下來。

  “等爸爸回來,長假時我們一起去旅遊。

  “真的嗎?
我要去!
”落落舉手,波波頭也不擡,他還是對看書比較有興趣。

  “去看看不同的風景,品嘗不一樣的美食。

  波波擡頭,說這個,他可就有精神了。

  現在距離電話裡約定的九點還有一段時間,那邊不讓穗子提前到,穗子也就不急,跟孩子們聊了起來。

  “陳涵穗在家嗎?
”門口傳來男人的聲音。

  正在刨木頭的四爺和看着孫女的王翠花——準确的說,是看着孫女手裡的花瓶的王翠花,同時擡頭。

  隻見門口站了個穿着白襯衫的年輕男人,文字彬彬的。

  “阙梧雨?
”穗子見到他也有些意外。

  第一反應是擡起腕表看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了。

  這時間已經有些人家睡覺了。

  這麼晚了,一個男人登門,多少不妥。

  “有事?
”穗子沒有出去迎的打算,淡淡的問道。

  她現在已經能平和地放下前世的恩情了,于敬亭上次在火海冒死救了他,她現在不欠任何人,隻欠于敬亭。

  “我有話單獨跟你說,不知道方不方便。

  “有話明天說,現在不方便。
”穗子直截了當。

  阙梧雨很尴尬,站在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這件事非常重要,我必須現在當面跟你說。

  穗子蹙眉,四爺放下手裡的刨子說道:“既然如此,你就出去跟他聊聊。

  穗子走出去,王翠花壓低聲音問四爺。

  “你沒看咱家穗子不願意跟那男的聊麼,你這幹嘛?
鐵根回來,不得跟你激惱?

  四爺取下别在耳朵上的煙聞了聞,“那臭小子回來,還得謝我。

  就是因為穗子不願意,才要讓她出去,這樣她就更讨厭外面站着的男的。

  四爺是人精,怎麼可能猜不到這時間過來找穗子,還當着穗子公婆面要求單獨聊是什麼個意思。

  年輕人,沉不住氣,毛毛躁躁冒冒失失,他順勢給兒子助攻一波。

  四爺猜的沒錯,穗子這會心裡滿是壓抑的怒火。

  “這麼晚了,阙主任有什麼話不能明天說?
”虧得她公婆是通情達理的,換做計較一點的,這就得是一場家庭風波。

  穗子口吻不好,對于想破壞她婚姻的人,她笑不出來,也客氣不起來。

  “我看到了,于敬亭下午跟個女人在一起,進了賓館。

  穗子蹙眉。

  這麼晚過來說這句,雖然挑撥離間的意味明顯,卻也不能是胡編亂造。

  女人不可能是錦楠,錦楠的飛機票就在下午,下了火車就要趕飛機,這會已經飛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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