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重生六零年代,萌娃有空間

第64章

  原來,收到來自愛的人,精心準備的鄭重禮物,是這種感覺。

  “妹妹,起來了?
”陳永峰從外面回來,他起早去了廁所,此刻身上帶着寒氣。

  陳建國還沒有睡醒,陳永峰在炕頭前俯身,小聲地問,“今天是陽曆年了,是元旦,這是哥哥送給你的元旦禮物。
喜歡嗎?
哥哥雕得還挺像的吧?

  “喜歡!
像!
”她是真的喜歡。

  在陳永峰的注視下,她雙手捧起嘎拉卡,扔起來讓它們落到炕上,然後抛起口袋,口袋在空中的間隙,小手迅速去調整嘎拉卡的方向。

  看着妹妹竟然不需要自己教,就會玩了,陳永峰驚喜又心酸。

  驚喜的是,他的妹妹是真的聰明。

  心酸的是,她一定是以前在東屋的時候,看着老二、三丫他們玩,自己就默默記住學會了。
除了他看見的那次,也不知道以前她拿沒拿過他們的嘎拉卡,有多少次被他們打過手。

  “一大早就整出這些動靜!
不讓人睡個好覺!
蛐蛐擦擦的!
”炕頭的陳建國發出極其不耐煩的聲音,他套上棉襖棉褲,下地趿拉上鞋子就推門出去了。

  陳默努努嘴,明明是他自己被尿憋醒了,非要罵孩子幾句,這種男人當初是怎麼娶到媽媽的。

  陳永峰摸了摸陳默的腦袋,“别怕,爸爸不是你吵醒的。

  “我知道。

  他幫陳默穿上衣服,然後讓她坐在一邊玩嘎拉卡,他自己重新上炕,把所有的被子都疊好,把炕簾拉開。

  不等他幹完這些活,外面就喊他出去抱柴火了,陳永峰馬上答應着出了門。

  ——

  這一頓早飯,讓陳家本來就隻剩下底子的高粱米面袋子,更加地空了。

  早飯過後,陳家人難得一起出門。

  黃子屯的人們也都在陸陸續續地鎖門出發,前往幾裡地之外的東溝村。

  公社的總部設在東溝村,村下轄每個屯子各自組成一個生産隊,黃子屯是東溝村公社第二生産大隊。

  每次過完一年之後,附近幾個屯子的人都會集中到東溝村,去開公社大會。

  陳永峰這次出門不用拖着爬犁了,所以他幹脆抱着陳默走,陳默的手裡,握着一個嘎拉卡在慢慢地把玩。

  一路上遇到的人不少,平日裡貓冬的也出來了,平日裡去幹活的,今天也都休息了,都往東溝村那邊走着。

  “诶呀,這是老陳家四丫?
這咋出息成這樣啊?

  “诶媽呀,可不是咋地?
咋還長肉了呢,還白了。

  路上遇到的婦女們,有的甚至上來就掐陳默的臉蛋,雖然是逗孩子的掐法,但是陳默的臉還是被掐紅了。

  所以再有人看見他們,上來說話的時候,陳永峰都保持着禮貌,又下意識地拉開與對方的距離。

  這一路上,誇陳默的人還真的不少。

  這些話,聽在陳永峰耳朵裡面是高興的,聽在陳建國耳朵裡面是無感的,但聽在陳家其他人的耳朵裡面,那可就是刺耳的了。

  陳老太太覺得,這些個長舌鄰居們,每誇四丫一次,就是在打她的臉,明裡暗裡諷刺她扔活孩子的事。

  劉珍珠覺得,她們為啥隻誇四丫?
她的大丫三丫差哪裡了?
她看了看三丫,又看了看四丫,不得不說,确實是四丫出息地更明顯,不說白淨不少,連頭發都變得潤澤了。
她心裡十分不是滋味,又把紅皮雞蛋的事情在心裡想了一遍,罵了一頓陳默。

  這幾裡地的路走完,陳老太太的吊角三白眼更斜了,劉珍珠的臉色也更難看了。

  ——

  陳家人到達的時候,在東溝村的晾麥子廣場上,已經聚集了好多的人。

  凡是在東溝村公社花名冊上面的人,都要到場的。

  這也是為什麼今天年僅兩歲的陳默也要跟着出席的原因。

  但是陳默并不抗拒,來溜達溜達也不錯,這一趟,應該可以見到很多‘熟人’。

  她摟着哥哥的脖子,眼睛開始在人群中逡巡尋找,不過,人太多了,她看了一會也就放棄了,專心地把玩哥哥給雕刻的禮物。

  又等待了一會兒,幾個穿着卡其布藍套裝的男人,搬來一個長條桌子,幾把椅子,這幾個人都是附近屯子各個生産大隊的隊長。

  随後一個拿着厚厚冊子的,帶着帽子的中年男人走到了桌子面前,把厚厚的冊子往桌子上一放。

  這個男人陳默是認識的,他是東溝村公社的書記,姓韓。

  那男人四周掃視一眼,就朗聲說道,“各位老鄉久等了,我是咱們東溝村公社的韓書記,這幾把椅子,來來來,你們把站不動的老人家扶過來到前面坐。

  很快,人群之中幾名老态龍鐘眼看着就站不住的老人被扶到前面來坐了。

  “老鄉們,咱們今天開這個公社大會的主要任務,跟去年前年一樣,就是講一下咱們東溝村四個生産大隊,今年的工作成績。
一年過去了,咱們互相之間也比一比,看一看。

  随後,那書記從懷兜裡拿出一張紙。

  “大杏樹屯第一生産隊,二十七萬六千八百二十五分;黃子屯第二生産大隊,二十四萬四千五百六十三分。

  再往下,陳默就沒認真聽了,這些都是每個大隊的總工分,四個大隊之間比賽,誰多誰少了,除了韓書記身邊的幾個生産隊隊長關心,普通百姓是不關心的。

  百姓們隻關心,今年到底能不能領到糧食,到底有沒有分紅。

  韓書記在前面,讀完了每個生産大隊的成績之後,又講了幾句。

  “韓書記,這些俺們聽不懂,俺們隻想知道,到底啥時候能給糧食啊?
家裡剩的糧食不多了。

  “這位老鄉,我接下來馬上就要說你問的這個問題了,我也知道大家關心什麼。

  但是,他停頓了一下,這麼多雙眼睛一起看着他,眼神裡面那種對于糧食的渴望,感覺要淹死他了。
他覺得下面的話,如鲠在喉,完全說不出口。

  “但是,老鄉們也知道,上一個冬天沒有一場大雪,春雨沒有夏天更是旱了一夏天,不光是咱們公社,其他村子的t公社,也是沒糧食可發啊。

  全場好幾百人,此刻靜得好像一根針掉地上都能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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