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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旺夫小田妻 瀟騰 2290 2024-08-29 11:16

  送别戀戀不舍的夫妻兩,崔家一家三口和四名下人正式啟程,前往清、河崔氏祖宅。

  王君慎沒有回去太、原,一路随行,再加上排場闊綽的崔世宏,一路上浩浩蕩蕩,不少當地官員聞訊趕來拜見,成功地讓葉蓁蓁明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的道理。

  不過也托他們殷勤招待的福,一路上的住宿飲食不算差,雖然不可避免地有奔波勞累,但已經算是不怎麼受罪了。

  六天後,一行人終于抵達清、河崔家祖宅。

  崔家祖宅坐落清、河縣,作為在此盤踞幾百年的世家大族,此地說是崔家的半壁天下也不過分,他們的車馬才剛剛抵達,就已經有一群等候迎接的人馬和看熱鬧的百姓,烏泱泱的都是人。

  葉蓁蓁偷偷地揭開車簾子看了一眼,發現風情與京城不同,雖無天子腳的雍容華貴,但百姓們氣度閑雅從容,可見生活條件不算錯。

  還未等她再看出些什麼,就被崔大娘拉回了簾子,她并不是規矩重的人,隻是提醒道:“蓁兒,崔家是百年世家,以前還有幾分名士的自由和不羁,現在隻剩下對規矩和禮法的嚴苛了。
你要記得我在路上與你講過的東西,不要被她們挑出錯處。

  葉蓁蓁覺得崔大娘多慮,因為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她們若是心懷不善,肯定能找茬的。

  不過她沒有争辯,隻是老老實實地點頭,“我知道了娘,娘,你放心,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崔大娘忍不住一笑,“你這孩子,我與她們打交道了這麼多年,她們什麼德性我一清二楚,到時候回了内宅,你能不說話就不說話,都交給娘。

  再怎麼說,她也是在兩個世家中混過的人。

  别看崔大娘存在感一向不高,但葉蓁蓁從未小瞧過她的能力,畢竟她的人情處事都是被崔大娘培養出來的。

  葉蓁蓁見她情緒并沒有受到重回故地的影響,便放心地點頭,細細聽着外邊的談話。

  崔維桢大部分時間坐在馬車上,但偶爾也會騎着紅雲在外邊跑馬,紅雲是千裡馬,重回崔t家後就被伺候得很好,如今膘肥體壯,神采飛揚,一路上有機會就撒歡,可把它給高興壞了。

  等到差不多到了清、河縣,崔維桢就下車騎馬,于是清、河縣的百姓們就有幸看到一位青衣俊美公子騎着高頭大馬緩緩逼近,待看清年輕公子的面容時,人群裡頓時一陣騷動。

  年輕婦人姑娘是為俏郎君而心神搖曳,上了點年紀的人,卻無法忘記着一張臉。

  已經有人壓抑不住興奮地說道:“這,這難道是五郎的兒子?

  五郎?

  五郎是何許人也?
清、河縣的驕傲啊。
就算是年輕人都聽過自家爹娘曾經念叨過那位名滿天下、俊逸風流的崔世昌,而他英年早逝的命運更是讓這則傳說添上悲劇和意難平的意味,以至于讓人念念不忘,感歎至今。

  如今再見風采不減其夫的五郎之子,清河人如何不激動?

  “肯定是五郎之子!
我曾今見過他!
子肖其父,桢郎如五郎般連中三元,如今已經是翰林了!

  “真是五郎的兒子?
果然是虎父無犬子啊!

  “我聽說五郎的兒子和未亡人這些年都流浪在外,這是怎麼回事?

  “大家族内部的事情咱們小老百姓怎麼知道?
說不定是謠言呢。

  “其他暫且不提,桢郎真真是郎豔獨絕,世無其二。

  “你可拉到吧,當年你也是這麼說他爹的。
”“……”

  一群人叽叽喳喳,就算沒仔細聽也能聽到一星半點,崔維桢臉色依舊溫雅從容,漆黑的眸子裡收斂着無人能懂的暗芒,表情還算平靜,但其他兩人卻沒能那麼自然了。

  王君慎想起他英年早逝的妹婿,心中不無遺憾,但年崔世昌雖然與他觀念不和,但該有的尊敬一點也不少,若是他還沒有死,王家想必會比今日好上許多。

  崔世宏臉色陰沉,幾乎控制不住臉上的不悅。
崔世昌是他心中的一根刺,雖然已經拔掉,但依舊留下疤痕,時時刻刻都有人提醒着他的存在,疤痕隐隐作痛,讓他很是不痛快。

  清河百姓的讨論讓他很是不悅,這麼多年來吃用着崔家的好處,忘了當家做主的人是誰,偏偏惦記着一個死去的人,在他眼裡,和白眼狼無異。

  還有崔維桢……

  崔維桢接到崔世宏看來的視線,微微一笑,“伯父有何指教?

  崔世宏臉上擠出一道溫和的笑容,“看到此地百姓了沒?
當年你爹每次回清河,受到的追捧比潘安宋玉還盛,你雖然比不上你父親,但也不遑多讓了。

  “伯父過獎了,侄兒尚且不及亡父的萬分之一。
”崔維桢閃過一絲波動,“侄兒隻想完成父親未竟的心願,做到無愧于心,已經算是慰告父親亡魂了。

  崔世宏臉色微微一變,眼底閃過一抹不自在之色,他審視着崔維桢的表情,見他并沒有怨怼和隐忍之色,才稍稍放下心來,說道:“子承父志,再合适不過了,伯父相信你一定能做到。
雖然你父親已經去世了,但伯父是你嫡親的長輩,日後有什麼困難,盡管找伯父。

  神态慈和,就像一個關心侄子的好長輩,若是不知道他是謀害父親的罪魁禍首,崔維桢幾乎被他蒙騙過去。

  壓抑住心中翻騰的殺意,崔維桢平和的笑着,“伯父的一番苦心,侄兒記住了。

  崔世宏這才滿意地點頭,崔世昌已死,死人永遠争不過活人,他才是唯一的勝利者,合該享受勝利的果實。
至于崔維桢……不過是羽翼未豐的小子罷了,他有的是辦法對付。

  如此一想,他心情愈發明媚,臉上的笑容更是不摻雜半點兒水分,待看到遠處站着的人影時,和氣地說道:“是本地父母官和你叔叔們來接咱們回家了。

  崔維桢放眼望去,看到等候在側的叔叔們,唇角挑起了不易察覺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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