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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熱纏春軟 瀟騰 3078 2024-08-29 11:26

  經過一番教學。

  喬知漾重新握着筆,在紙上一筆一劃地寫上了岑晝的名字。

  “我寫好了。

  她放下筆,扭頭一看,瞬間陷入沉默。

  一個筆鋒鋒利端正,像個優秀的書法家。

  一個歪歪扭扭,像個剛學會寫字的小朋友。

  對比非常慘烈。

  喬知漾:“......”

  “算了算了。

  她臉蛋透着難為情的羞紅,想要把這張丢人的作品給藏起來,“這張不要了,等我回去練好後,再重新給你寫一張吧。

  岑晝輕笑了一聲。

  “可是哥哥很喜歡。

  他摟着她腰肢,低頭在她額間親了一口,聲線低醇迷人,“那可是寶寶第一次給三哥題字,這麼有價值的禮物當然要帶回去了。

  戀愛腦MAX級的男人已經晃悠着無形的狼尾巴,開始美滋滋地規劃藍圖。

  嗯,回去後第一件事就要找人定制一個框架。

  錢不是問題,一定要用材質最好的材料。

  然後挂在哪裡好呢?

  最好是能讓所有人都能看到老婆大人親自給他的題字。

  辦公室的牆上怎麼樣?

  正好在他的座位正上方。

  這樣一來,每個進來的人,都能第一眼瞧見他家老婆親筆字迹了。

  很好,就這麼決定了。

  “嗡——”

  這時,來電鈴聲突然響起。

  是對未來即将發生的“業務危機”一無所知的徐康。

  “是徐特助打來,應該是公司有什麼事需要我處理。

  岑晝再次親了下她額間,語氣寵溺缱绻,“寶寶先在附近逛一下,我等下來找你。

  “好。
”喬知漾點點頭。

  臨走前,男人不忘地動作輕柔将那張題字小心卷好,放在袋子上。

  明明不是什麼值錢,寫得極好的東西。

  他卻如視珍寶,唯恐弄不見。

  喬知漾無奈搖了搖頭,嘴角不由往上擡起。

  前面不遠處是宣揚刺繡文化的展覽區。

  她剛擡腳走進去,一道陌生年長的男聲蓦地自身後響起。

  “請問你是喬知漾小姐嗎?

  是誰?

  喬知漾轉身,就看到一個身穿中山裝,拄着拐杖,面容蒼老,周身氣場蔓延着書生之氣的老人。

  他對上女孩詫異的目光,像是不感到意外似的笑了一下。

  “看來他還沒跟你介紹過,我叫岑淵,是岑晝的二伯。

  老人盡管上了年紀,但眼中那股子神卻未透支半分,“聽聞我那位小侄子終于老房子着火,有了喜歡的女孩子,老人家好奇心重,就忍不住回來想親自瞧一瞧。

  “果然親眼一見,确實是個美人。

  他極淡地彎了下唇,意味不明,“難怪他不惜得罪盛家,也要把人往死裡去弄。

  盛家是她當時被家人強迫要進行商業聯姻的家族。

  明明這事已經成功解t決。

  但從他嘴裡說出,卻感受到種莫名的不舒服。

  喬知漾警惕地望着他。

  她以前聽聞,當年岑氏那場腥風皿雨的争權戰中,長子岑延棠病倒。

  勝算最大的便是岑淵,後來被岑晝決然奪權,慘敗後離開京北。

  但現在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還偏偏在三哥有事走開的時候,這麼碰巧的出現在她的面前。

  喬知漾不動聲色後退一步,“請問您有什麼事嗎?

  見她如此提防,岑淵隻輕笑了一聲。

  “小姑娘不必這麼緊張,我隻是有些好奇能讓我那位小侄子動心的女孩長什麼樣子,剛好得知你們在這,便想着打個招呼而已。

  說到這,剛還樂呵呵的老人突然話鋒一轉。

  “隻是喬小姐,你真的足夠了解我這位小侄子嗎?

  “你知道我那位可憐的大哥,還有我那位沒有名分的嫂子是怎麼死的嗎?

  連續的兩個問題,讓喬知漾愣了一下。

  作為未來即将要接管岑氏家族的長子岑延棠。

  他突然病情加重而宣布死亡的消息,連當時遠在港城年幼的她也聽聞一二。

  至于三哥的母親,她還真的不知道。

  但是說實話,她對三哥的父母,感官并不好。

  如果他們真的疼愛三哥,就不會任由小小年紀的他被人欺負,痛苦地背負着私生子這種罵名這麼久。

  “您到底到底想要說什麼?

  喬知漾面無表情地看着他,直視的目光冷漠又清醒,“如果隻憑這一點,就要在我面前說岑晝的壞話,我勸您不用白費心思了。

  “在我心裡,岑晝就是最好的。

  她眉頭皺起,語氣更冷了,“還有這種喜歡在别人背後說壞話,這種招數你們用不膩嗎?
不覺得這種行為很掉價嗎?

  岑淵眯了眯雙眼。

  果然跟情報一樣,以前那個膽怯的女孩已經變得自信了。

  就連身上那股淩厲勁也和岑晝有幾分相似。

  他無所謂地聳了下肩。

  沒關系。

  現在她有多逞強,以後就能有多破防了。

  “喬小姐。

  岑淵定定看她一眼,突然道,“我那位侄子,知道你有情緒焦慮症嗎?

  什,什麼!

  喬知漾臉上的神情蓦地凝固。

  周圍的空氣像是變得十分沉重,令人難以透氣。

  她下意識地後退一步,攥緊了有些輕顫的雙手,咬住了下唇。

  這個秘密,他為什麼會知道!

  像是成功觸發到關閉着傷心記憶的機關,許多刺耳不好的聲音紛紛湧向腦海。

  “我每天供你吃穿住行,你怎麼還會得這種心理病?

  “小小年紀哪有這麼多煩惱,我看你就是瞎矯情!

  “我警告你,管好你嘴巴,千萬别被人知道你有病這種事!
要是被外面知道我們喬家生了個有心理疾病的女兒,家族的聲譽都要被你丢光了!

  漸漸的,她開始有了一種錯誤的認知。

  她有心理疾病,是一種見不得光的恥辱。

  是一種會遭受人嫌棄厭惡的東西。

  甚至就連閨蜜岑今歡,她也不敢親自告訴她。

  喬知漾掐緊着指尖,身形有些搖晃。

  自從她來到京北後,那些焦慮不安的情緒,已經開始緩緩消退。

  甚至幾乎都快要忘記,自己是個患有輕度焦慮症的人。

  現在突然被人冷不防提到,就像一記冰冷的錘子猛地敲打大腦,嗡嗡作響。

  喬知漾面色微白,擡眸對上對方看似親切,卻充滿精明算計的眼神,唇瓣抿緊。

  “我已經痊愈很久了。

  她強作鎮定,“我來京北的第一天,就已經把所有的藥給扔掉了。

  聞言,岑淵唇角彎了一下。

  他滿臉笑容,就像個親切慈祥的鄰家大伯一樣,“既然如此,那為什麼不把你曾經患有心理疾病的事情,告訴岑晝呢?

  “喬小姐,你到底在怕什麼?

  這句話像是一道悶雷,倏然地在她耳邊炸起。

  喬知漾咬緊唇瓣的力道深了幾分。

  “講完了嗎?

  她不想再繼續逗留下去了,“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

  岑淵望着女孩強作冷靜的背影,不緊不慢地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撥通了個号碼。

  “邱霜女士,你的猜測果然沒錯。

  “你的女兒喬知漾确實沒有将她的心理病情告訴岑晝。

  他眼裡閃過抹陰寒,“看來我們的合作計劃可以繼續進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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