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一眼，他說：“南濟那邊？
”

　　“我先問問我爸究竟是怎麼回事。
”

　　宋汐惋說完便給父親打去了電話，對面很快接通。

　　“爸，昨晚南濟的事，您也過來了？
”

　　對面的人頓了幾秒，“你已經知道了？

　　“我沒有過去，隻安排了小白他們。
”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怎麼會突然對南濟動手？
”宋汐惋立刻問。

　　“不是突然。
”

　　宋昱霖道：“南濟在國外還有個分部，一直在研究抑制劑。

　　“就在前不久的時候我們發現了對方的人，一直追溯到了國内。

　　“直到......你救下的那個人。
”

　　宋汐惋一愣，“您是說，那個叫曹楊的？
”

　　“嗯，他是榮氏旗下醫院裡的研究員，天賦很不錯，隻是人呆傻了一點。
”

　　宋昱霖頓了頓才說：“昨天他向你們透露的關于制藥廠的信息都是真的。

　　“隻不過如果你們真的過去了，那等待你們的就該是有去無回的陷阱了。
”

　　他說着似乎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小惋啊，以後不要輕信别人的話。

　　“有些話即便是真的，當你開始信的時候它也有可能變成害你的陷阱。
”

　　聞言宋汐惋的眼睛不自覺睜大，半晌才反應過來，心裡不禁一陣後怕。

　　父親的意思是，

　　曹楊向他們透露信息之後被榮氏的人發現了？

　　不對，也可能從一開始對方就知道是他們在跟曹楊接觸。

　　畢竟曹楊粗心大意沒認出她，不代表榮氏的人就都粗心大意。

　　想到這兒，她的臉色沉了沉。

　　“我知道了。

　　“那你們昨晚有什麼收獲嗎？
”

　　對面的宋昱霖靜了半秒，“之後你就知道了。
”

　　宋汐惋還想問，父親卻跟着又說：“小惋，做到這一步已經夠了。

　　“二十多年前的事其實并沒有多少人會真的在意，即便你把所有事實都擺在衆人的面前，結果也已經不會更改。

　　“不會再有第二個柏康了。
”

　　聽到這話，宋汐惋隻覺得心尖微微一顫，瞬間紅了眼。

　　不會再有第二個柏康，那些死在那場浩劫裡的人也不會再回來......

　　長久的沉默後，她啞聲問：“那您知道當年究竟是哪些人導緻宋家翻不了身的嗎？
”

　　不止宋家，還有母親的葉家，楊伯的楊家，等等無數醫藥世家。

　　然而對面的父親再次沉默了下去。

　　半晌，宋汐惋輕輕吐出了一口氣，“我知道了爸。

　　“您說的事情我會處理好，其他的......我知道該怎麼做。
”

　　電話那頭，宋昱霖的眼中一片苦澀。

　　旁邊站着葉成濟，忍不住朝他投去目光，問他為什麼不告訴女兒他當然知道兇手是誰。

　　宋昱霖卻隻是微微搖頭。

　　葉成濟歎了口氣，搖搖頭離開了。

　　他們何曾不想過把那些人一個個都挖出來，但比起他們真正要做的事，那些私人恩怨真的算不了什麼。

　　他們不能因為那些東西而暴露自己，因為他們早已背負着無數醫藥世家的命，他們早已經不是自己的......

　　電話仍舊沒有打斷，宋汐惋不想讓氣氛太過凝重，想開口說點什麼。

　　忽然想到剛才的事，她猶豫開口：

　　“爸，我有個問題想問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