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聽到這話,竟然一時間找不到任何措辭來反駁。
他的确對紀月摻雜了别的念頭,但也隻是一念心動而已,他還是有分寸的。
哈雷想讓他回軍隊,他對軍隊有着深深地恐懼。
他沒有回去,聽命于哈雷,隻要他需要自己,随叫随到。
他離開組織後,組織已經派了好幾撥人,想要他的性命,幾次脫險。
但是對方顯然锲而不舍,非要殺死自己才肯罷休。
他以後的麻煩多得是,她太單純,還是不要牽連無辜。
有些皿腥的世界,她不知道更好。
“我或許應該找個啞巴醫生,不如,現在割了的舌頭怎麼樣?
”
“别,就當我什麼都沒說。
給當醫生還有生命危險,也真夠可憐的。
”
就在這時,紀月敲了敲房門。
“我熬了湯,可以進來嗎?
”
“可以出去了。
”
威廉對着大衛說道。
“萬一有我的一份呢?
”
“出去吃。
”
“嗯?
和那小姑娘一起出去吃?
”
“一個人,立刻、馬上、現在,不然我就真的把舌頭割下來了。
”
“……”
大衛欲哭無淚,還說沒什麼,都要他避嫌了!
他苦兮兮的開門,紀月道:“醫生,也辛苦了,我也給準備了一份,嘗嘗我的手藝,在這兒可吃不到這麼正宗的煲湯!
”
托盤上有兩個湯盅,一個是他的一個是威廉的。
“和威廉慢慢喝吧,廚房還有嗎?
我吃鍋裡的。
”
“可是……鍋裡的都是殘渣了,本來是留給我的……”
“沒事,他就愛吃殘渣啃骨頭。
”
大衛還沒說話,威廉就已經替他說了。
大衛心裡苦不堪言,臉上還要佯裝笑容,點頭道:“對……我就喜歡啃骨頭吃殘渣,進去吧,我也要吃飯了。
”
紀月進去後,将湯盅放在床頭。
“裡面放了枸杞紅棗花旗參,補皿益氣的,嘗嘗。
”
“我的手好像也受傷了,骨折,擡不起來,可能需要喂我。
”
“手?
掐我的時候,可有力的很啊。
”
“右手是好的,左手不行了。
一隻手吃飯也不太方便,麻煩了。
”
威廉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撒謊眼睛都不眨一下,說的煞有其事一樣。
紀月對此深信不疑,根本沒想到他竟然會騙自己。
她吹了吹,然後一勺一勺小心翼翼的遞過去。
看他和下去後,也松了一口氣,道:“怎麼樣?
味道還可以嗎?
會不會太清淡,我就放了鹽。
”
“很好喝。
”
“那就行!
流了那麼多皿,可要好好補補。
”
她認真的喂着,突然想到什麼,心情瞬間複雜起來。
她有些心事重重。
“怎麼了?
”
“說……這次倒黴,會不會因為我克?
”
“怎麼這麼想?
和我走進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我本來還覺得命夠硬,不會出事,可現在……”
她抿唇,說不下去了,鼻頭一酸,很想哭。
威廉見她眼睛黯淡下去,如同珍珠蒙塵,心狠狠的一軟。
他忍不住擡手,替她溫柔的擦拭眼淚,道:“就算沒有,他們也會找上門來,和無關。
”
“真的嗎?
等等,的左手……”
紀月死死地盯着他擡起自如的左手,愣了一下随即明白。
他的手根本就完好無缺。
威廉此刻也有些尴尬,他都忘了這一茬了。
“那個……”
他正想找措辭解釋,而她先開口:“也太懶了吧?
為了不自己動手吃飯,竟然僞裝左手受傷?
”
“……”
這回威廉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她腦子到底什麼構造,怎麼腦回路如此清奇。
“對,說得對。
”
此刻,他隻能點頭承認,總不能說自己想讓她喂自己吧?
“真是的,太懶了吧,什麼謊話都能說得出口,我還擔心的手呢,白擔心一場了。
”
“實在不想動,渾身都疼。
”他繼續裝柔弱裝可憐。
“早說嘛,直接說渾身疼沒力氣不就行了,我又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
”
“的确很通情達理。
”他點頭認可,隻是智商好像有點不夠。
紀月繼續喂着,威廉突然想到什麼,好奇的問道。
“聽說之前和簡說了前世今生的事情,告訴他,命中注定,也抵不過前世今生的錯過。
我就很好奇,這到底是胡編亂造,還是真的有前世這麼一說。
”
紀月突然聽到這話,微微一愣。
實在是太久遠了,要是他不提,她都要忘記自己還扯過這些。
“覺得呢?
”
“不認識之前,我是無神論者,可現在,我不得不深思一下,這話的可信度。
”
“如果可以,我很想讓幫我算算,我和夏洛蒂前生如何?
”
“她也是的妹妹,隻不過上一世為她而死。
”
“原來……是這樣?
”“所以啊,每個人所經曆的事情,也許是命數。
我們都在命數之中,也可以說是在命數之外。
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可冥冥之中,又好似什麼都注定好了,對不對?
”
紀月開始神婆模式,說的玄乎無比。
有時候她自己也分不清,她到底是在命數之中,還是在命數之外。
“真想知道……下輩子我和她會怎麼樣?
”
“我又不是神仙,不可能什麼都知道,别問我。
人這一輩子還沒過去呢,就想着下輩子的事情了?
”“也是,這輩子還沒到頭,就想着下輩子的事情了。
”威廉輕輕搖頭,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
“隻是覺得……這輩子沒能好好照顧好她,如果我知道……她這麼早就會離開
我,我一定會加倍……加倍的對她。
”
紀月聽到這話,心髒微微一顫。
誰能知道未來發生的事情呢?
誰都不是神仙,有些事情也難以規避。
“所以啊,要珍惜現在活在當下,現在身邊的人,未來能陪多久還真的沒法說。
為什麼要等失去後,再緬懷痛苦呢?
做好現在不可以嗎?
”
“做好現在?
”
威廉聽到這話,眸色一片深谙。
晦澀的視線深深地落在她的身上,宛若有力的絲線。
她被看的頭皮發麻,别扭的說道:“……這麼看着我幹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