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辦‘女’子學堂嗎?
若是真的有,我肯定是要去的,總夾在一群男孩子中間上學,感覺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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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朗眨着大眼睛,“那我呢,二姐走了,我怎麼辦?
”
“呃……這個,”這一點木香還真就忽略了,如果彩雲真的去了‘女’子學堂,木朗肯定不能跟着的,否則她做這一切,豈不是白費了。
想了想,木香還是覺得,是時候要放木朗一個人獨立了,“木朗,你是男娃,總有一天是要長大,要成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不能總跟在姐姐身後,那樣的話,是會被人家笑話的,往後你的課業,每七天,隻上五天,剩下的兩天,跟着吳青他們去軍營,我聽說軍營中也有同你一般大小的男娃,他們每日的訓練都很辛苦,你敢不敢參加他們的訓練?
”
木朗驚訝不已,“我去,别人可以的,我也一樣可以,我不當姐姐的跟屁蟲,等我練好了武功,以後就能一個人來去,長大了還能保護你們!
”
“說的這樣好聽,那今天是誰躲在我身後,不敢回答夫人提的問題?
”彩雲一點面子都不給,便拆穿了他。
木朗臉兒紅通通的,小聲道:“以後再不躲了。
”他也意識到躲在姐姐身後,是件很丢人的事,可就是習慣‘性’的,喜歡往她身後躲。
吳青在外面禀報道:“到地方了。
”
“這裡哪裡,我們不回府嗎?
”彩雲掀開簾子,看見有些殘破的巷子,她不是嫌棄地方破舊,她是擔心大姐來這種地方,會不會有危險。
吳青扶着木香下馬車,替主子解釋道:“今兒夫人帶你們換換口味,聽說這裡的菜很有特‘色’,兩位老爺子都已經到了。
”
在他們進入館子之後,巷子拐角處,‘露’出一張‘陰’邪氣十足的臉。
他沒動,身後卻有人動了。
一隻保養得宜的手,暧昧的在男人身上遊走,猩紅的嘴‘唇’貼近男人的臉,忽近忽遠的挑逗着,“在看什麼?
有什麼能比本夫人更好看的?
”
男人微微眯起眼,突然轉身,将身後的老‘女’人反壓在他與牆壁之間,“夫人急什麼,咱們有一整夜的時間可以好好相處,聽說夫人獨居,今夜小生可要賴着不走了!
”
老‘女’人笑的眼角皺紋深的能夾死一隻蒼蠅,她佯怒捶了下男人的‘兇’口,“我那死鬼老頭死的早,空留偌大的宅子給我,夜裡空虛寂寞,也唯有自個兒知道,你若想住,随時都能來,我怎能不歡迎!
”
單林淵妩媚一笑,低頭在老‘女’人‘唇’上狠狠咬了一下,引的老‘女’人似痛似喘息的嘤咛一聲。
單林淵絕對是個情場老手,再端莊守規矩的‘女’人,到了他面前,都得脫下矜持的外衣,盡顯風‘騷’本‘性’。
他看着懷中的老‘女’人,眼神卻已經‘迷’離,為了加重效果,他又伸出舌頭,在老‘女’人嘴‘唇’上親了一下。
這般高超的技巧,老‘女’人怎能禁得住,驚呼一聲,‘腿’發軟,若不是他摟着,早已如一攤爛泥似的,癱軟在地。
也幸虧此道巷子少有人經過,又是天‘色’漸黑時分,否則他倆的大膽行徑,定會被冠上‘奸’夫銀‘婦’的罪名。
單林淵也不傻,身子可以随意被‘女’人睡,名譽卻不可以,每次跟老‘女’人*,他都會踩好點,譬如此刻。
如此,可以讓這些寂寞難挨的老‘女’人,品嘗到前所未有的刺‘激’。
他将老‘女’人再度扶好,拉着對方的手,放在他的肚子上,“小生餓了,夫人不讓小生吃飽,小生如何能讓夫人吃飽呢?
”
說着,他竟拉着老‘女’人的手,在肚子上‘揉’搓着。
老‘女’人嬌羞一笑,推開他的手,“既是餓了,那便先吃飯,等吃飽喝足了,再跟我回去,咱們點上燈燭,徹夜長談。
”
這話說的極為隐晦,單林淵又豈能聽不明白。
兩人拉拉扯扯的進了店,看也不看底下的廳房,直接上了二樓。
此地既然是特‘色’菜館,地方肯定不如外面的酒樓那般豪華。
上了二樓,也并不是雅間,隻比樓下更寬敞些。
緊臨窗台邊上有兩張桌子,相距也不遠,如果有客人不喜歡與旁人同處吃飯,可以搬一個屏風過來擋着。
今日是家宴,兩位老人家也深知,木香不喜歡那些俗套的禮節,也就很随便。
不過在坐下之後,木香驚訝的發現,這家菜館,二樓的桌子竟是從她店裡買來的圓桌。
小二見她盯着桌子看,還以為她是覺着稀奇,便驕傲的解釋:“客人好眼力,這桌子可不是凡品,有錢也不是随時都能買得到的,我家店主‘花’了好大的功夫,從熟人手裡轉來的,否則就得等上一個月,才有現貨。
”
木香笑了笑,不置可否。
圓桌生意比她想像中的還要火爆,預定都得排很久。
自然也有人動起歪腦筋,将得了手的圓桌,轉入黑市販賣,從中謀取差價。
木老爺子也是從商場中‘摸’爬滾打出來的,一見這稀奇的圓桌,也是兩眼發光,“這個桌子很實用,不知是哪家出的,老夫有空也讓府裡的下人,去訂一張圓桌,往後家裡吃飯,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可就方便了。
”
赫連明德驕傲的笑了,“你說還能是誰,除了木香這丫頭,誰還能想的出這種點子。
”
木老爺子眼睛瞪的更大了,看着木香,問道:“你是咋想出來的,要想那也是做木工的工匠,才能琢磨出來。
”
木香不以為意的笑道:“這有啥,隻要勤于動腦子,誰都能創新,你們想啊,以前的桌子,那麼大,足夠十幾個人圍着桌子坐着吃飯,可是當幾十個菜擺上桌的時候,你能夠到的,不過是面前的幾個,其他的菜,連都看都看不見,所以我就想啊,若是可以讓桌子轉起來,好像車轱辘,可以轉動起來,桌子轉了,食客夾菜也就方便了,既是個不錯的點子,利用起來,怎能不賺錢!
”
店小二還沒走開,聽見她說這話,當即便明白她就是賣圓桌的老闆,急忙下樓,把他家老闆請了上來。
蒸菜館的老闆是個五十開外的男人,聽過小二的通報,知道木香竟是城中人人傳頌的襄王妃,真是又驚又喜。
“襄王妃光臨小店,實乃小店的榮幸,不知王妃娘娘要吃什麼,盡管點菜,這頓飯,算小人請客,”老闆殷勤的說道。
木香還沒說話,赫連明德先坐不住了,他在京城生活這麼多年,還從未白吃白喝過,“老闆莫要客氣,老夫帶着他們來吃飯,便是沖着你們這兒特‘色’菜來的,今兒咱們是食客,不存在讓你請客一說!
”
木香也道:“我們家老爺子說的不錯,在外吃飯,若是不付賬,吃着也不香,老闆,你隻要給我們做一桌地道的蒸菜,就足夠了。
”
那老闆見他們執意,隻得點頭同意,“那好,小人店中有自釀的米酒,客官若是不嫌棄,送與幾位貴客嘗嘗。
”
“行,快去準備吧,這幾個小娃也都餓了,”赫連明德擺手道。
在外面吃飯,尤其是在京城,都要注意主仆身份。
但木香是誰?
她會在意那些俗套嗎?
再說,她絕不是個苛刻的主子,自己吃飯,讓下人站着看。
而且她更喜歡人多坐一起吃飯,才更香。
這店老闆從木香這邊告退之後,便轉去章林淵與老‘女’人一桌。
但凡是做生意的,都得長着兩副心思,否則這生意,便做不長久。
見着老‘女’人,他隻當做不認識,客客氣氣的彎腰詢問道:“兩位客官想吃些什麼?
小店的特‘色’是蒸菜,廚房不見半點油煙,所有的食材,都隻用籠屜蒸熟,再配上小店獨有的秘制醬料,絕對好吃。
”
老‘女’人對着單林淵微一擡手,示意他來點。
單林淵才不會跟她客氣,目光傲嬌的盯着那老闆,單鳳眼挑出妖娆的弧度,“要一個清蒸甲魚,不要放辣椒,甲魚一定得剛從河裡撈上來,非五年的甲魚不吃,再一個清蒸牛鞭,涼拌牛尾……”
木香一點都不想聽别人念菜單,可誰叫他念的那麼大聲,這裡也不是真正的雅間,不存在隔音,于是單林淵說的所有話,都被她聽的分毫不差。
木朗不大明白,于是好奇的詢問,“大姐,牛鞭是什麼東西?
”
彩雲跟喜鵲都不了解,所以也沒啥反應。
倒是兩位老人家垂下頭,故作有要事商談,你一句我一句,說的十分熱鬧。
吳青也知道,可他更知道木香會如何回答,于是他以催菜為由,奔下樓去了。
這下木朗就更不明白了,他隻是問了一個問題而已,為啥他們都是這副表情呢?
單林淵自然也聽到了,他很好奇那位襄王妃會如何回答,其實他很想自己回答的。
他要大補壯陽,不是因為缺,而是為了讓跟他同‘床’的‘女’人,更快樂而已——這是他想要回答的話。
兩張桌子隔的不遠,木香是背對着老‘女’人坐着的,單林淵就坐在老‘女’人的對面,從他的角度可以看見木香的背影。
在等待回答的時候,他便盯着那一道背影看。
消瘦卻又筆直的堅‘挺’,不似尋常‘女’子一般的柔弱。
雖然已經是嫁為人‘婦’,長發卻也并未梳成‘婦’人髻。
黑亮如緞,垂在身後,偶爾有一陣吹過,卷起她的發,在這黃昏之時,竟有種别樣的動人心魂。
單林淵不知不覺之中,竟看呆了。
菜還沒上桌,木香便拿着杯子,給木朗倒了杯溫水,順便回答他的問題,“牛鞭就是讓不像男人的男人,變成男人的東西!
”
噗!
兩位老人家慶幸自己沒喝水,否則一定會噴對方一臉。
喜鵲以手掩面,不敢擡頭看人,因為她憋着一肚子的笑。
單林淵的臉‘色’從着‘迷’再到僵硬,再到土崩瓦解。
坐在他對面的老‘女’人,瞧見心上人神情不對,還在癡傻的追問,“何人惹你生氣了?
莫要這樣,看看你的臉,隻有笑起來,才是最好看的。
”
老‘女’人‘色’眯眯的笑着,想伸手勾一下他的下巴,但被單林淵揮開了,“被人羞辱了,怎能笑的出來!
”
“羞辱?
誰敢羞辱你,誰,是誰?
”老‘女’人拍案而起,扭着脖子四處張望。
單林淵看了眼老‘女’人身後的方向,一聲冷笑。
很好,居然敢罵他不是男人,走着瞧。
老‘女’人把他看的跟寶貝似的,再一瞧心上人看的方向是自己身後,她猛的回頭,厚實的手掌正要拍在木香肩頭。
吳青剛上樓,見此情景,吓出一身冷汗,風也似的奔過來,一把掐住老‘女’人的手腕,“你幹什麼?
放肆!
”
他手一揚,老‘女’人的身子便如失了生心似的飛了出去,撞在‘露’台邊上,還好高度沒夠,否則這一撞,非得摔下去不可。
飯館本就是吃飯的地方,突然傳出打鬥聲,那些看熱鬧的,唯恐天下不‘亂’的,從四面八方圍了過來。
單林淵至始至終都沒動彈,甚至連看一眼那老‘女’人的心思都沒有,他一直盯着木香的背影。
從老‘女’人起身要拍她肩膀,到那老‘女’人飛出去,摔的鼻青臉腫,這個背影紋絲未動。
老‘女’人掙紮着從地上爬起來,胡‘亂’理了下‘亂’糟糟的頭發,破口大罵,“哪裡來的野丫頭,竟敢在此地猖狂,你可知老娘是誰嗎?
”
木香終于動了,臉上挂着不明的笑,“我還真不知你是誰?
敢問,這位大娘,您夫君是誰?
”
她這話裡,豈止是帶刺,簡直帶刀淬毒。
明眼人都看見這位風‘騷’老‘女’人,帶着年輕小哥坐在這裡吃飯,言行之間,大膽放‘浪’。
可她偏偏要裝年輕小姑娘,說話的聲音,身上的穿着,無一不是在裝嫩。
既然是裝的,肯定不喜歡别人拆穿。
木香竟然直呼她大娘,這不是在打她的臉嗎?
再者說了,帶着年輕小哥坐在這兒,夫君肯定是死了的,否則不死也得會被氣死。
“你你你……”老‘女’人氣的‘亂’發快冒煙了。
當着她的小情人,如此拆她的台,怎麼能忍。
她叫嚣着撲上來,弓着十指,本想抓‘花’木香的臉,誰成想,腳下不聽使喚。
身子不僅不往前,竟還往後飛去,這回飛出了‘露’台之外,隻聽似有重物墜地,接着便是那老‘女’人鬼哭狼嚎的慘叫聲。
赫連明德放下衣袖,重聲哼道:“這樣雅緻的地方,竟也有這等級低俗的人,真是掃興!
”
“既是低俗,您老何必為了不相幹的人生氣,菜就快上來了,待會準備許你們兩位喝些米酒,”木香給他倒了杯茶,這家小店,店面雖不大,茶卻是好茶,不像有些酒樓,給客人喝的,盡是些大葉粗茶。
一聽有酒喝,老爺子頓時笑顔展‘露’,“可是真的?
那老夫至少要喝半斤,米酒喝不醉人的,沒什麼酒勁,可惜你懷着身孕不能喝,你們幾個也都嘗一嘗吧!
”
正說着菜,兩個夥計便端着托盤,送了酒菜上來。
清蒸的菜,顔‘色’都十分好看,形狀也是入鍋前的樣子。
他們店中自制的漿料就擺在一邊,吃的時候,澆上去,再攪拌一下即可。
之所以沒有在端上來之前,就把醬料撒上,是為了品相好看。
“幾位慢用,這是我們家老闆送與幾位品嘗的米酒,釀了有些時候,剛出酒窖,多一天味濃,少一天酒香便淡了,今日喝來最好,”小二極力推薦的米酒,聽他的意思,這酒跟木香賣的圓桌一樣,不是有錢就能買得到的。
赫連明德揭了蓋子,聞了一下,連聲贊好。
菜上桌,‘色’澤‘誘’人,可是木香聞着酒香,卻十分的憋屈,不能喝酒,好郁悶哪!
喜鵲一個勁的給她夾菜,能跟主子同坐一個桌子吃飯,雖然也不是頭一次,可她還是不太适應。
習慣‘性’的伺候主子,等主子吃飽了,她才吃。
吳青因有公務在身,隻喝了一杯,便不再喝了。
彩雲酒量不錯,用茶碗喝了兩大茶碗,也不見小臉變‘色’。
木朗因為有了前車之鑒,不敢讓他喝多,可是瞧他眼巴巴的瞅着酒碗,木香放寬了限令,隻讓他喝了半碗。
赫連明德笑呵呵的道:“木朗啊,你晚上可有作業?
莫不要喝多了,連作業也沒法做喽!
”
他一說,彩雲也想起來,夫人布置了好些作業,趕忙把碗裡剩的酒都喝完了,催着小二上飯,“木朗,你也趕緊吃,一會還要抄書,你寫的慢,更不能耽誤。
”
“還真有作業啊?
王老頭就不怕把你們眼睛熬壞了?
”赫連明德本是戲言,說着玩的,沒想到還真有。
彩雲扒着飯,‘抽’空回答他,“所以才要趕緊吃,有些同學在下學之前,就把作業寫完了,今兒我跟木朗本來也想寫的,可是唐鑫一直拖着我說話,我不寫,木朗更不會寫了。
”
木香放下啃完的‘雞’翅,接過喜鵲遞來的手帕,狐疑的問道:“唐鑫找你說什麼話?
你跟他有什麼好說的?
既然我已經決定開辦‘女’子學堂,你明兒就别去了,躲着他一點,過幾日劉二蛋就來了,有他陪着你,我才放心。
”
劉二蛋自然比唐鑫要可靠的太多太多,唐鑫就像一池深不見底的潭水,以為能看得見水底,可是水底複雜的情形,岸上的人是根本無法想像得到。
稍稍‘弄’不好,跌進去,就很可能會被淹死。
一說到劉二蛋,彩雲的小臉蛋又紅了,低低的應了聲,便趕緊低頭扒飯。
木朗唯恐他們不知道一樣,指着彩雲的臉,大聲對他們道:“我二姐又臉紅了,二姐,你是不是熱啊?
”
“吃你的飯,話那麼多,”彩雲握着筷子,在他腦‘門’上敲了一下。
木朗‘揉’着腦‘門’,傻呵呵的笑。
兩位老人家,因這吵鬧的氣氛,喝酒吃飯也格外的香。
不知不覺,兩人都有些喝多了。
木香擱下碗,才發現他們兩位老人家,紅光滿面,已經開始互相吹捧年輕時候的事,連小時候的事,都開始講了。
喜鵲暗道不妙,“夫人,要不要找人過來送他們二老回家?
否則光我們幾個,恐怕‘弄’不走他們。
”
木香看了眼天‘色’,“吳青,你先趕着馬車,送木朗跟彩雲回去,另外,再從府裡叫幾個人過來,讓陳媽在家裡熬一鍋醒酒湯。
”
“夫人是要帶他們兩位老人家回咱們王府嗎?
可是木老爺子的家人,并不知他去了哪裡,萬一來找人怎麼辦?
”吳青的擔憂,并不是沒有道理,他想說的還不止于此,木老爺子又不是夫人的親戚,冒然住進襄王府,叫人看見了,定要生出事非。
木香正想說,老爺子即便徹夜不歸,估計他那個老宅,也沒幾個人會惦記他。
話還來得及說,就有人急匆匆的奔到樓上來了。
木清揚傍晚的時候,得了下人的禀報,說是老爺子一天都不見回府。
從祠堂出來時,木清揚并不知道老爺子是跟着木香走的,隻以為他坐上馬車回老宅去了。
哪裡想得到,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把他爺爺拐走整整一天,她居心何在?
肯定是居心不良!
木清揚到了跟前,一看老爺子眼睛都有些飄了,便知他喝的有些高了,不悅的斥責木香,“你怎能讓我爺爺喝那麼多的酒,你不知道他身子不好,就不要拖他出來吃飯,若是他身子出了任何問題,你擔待的起嗎?
”
木老爺子連連擺手,“我沒事,不過是喝了些米酒,沒有大礙,你先走吧,今晚爺爺去襄王府歇息。
”
木清揚驚愕的下巴快掉了,“爺爺,您沒喝糊塗吧,您的家在外城,不在襄王府,你怎麼可以到住在襄王府,這可萬萬使不得,孫兒帶了馬車,鋪的軟枕,不會讓你颠着的,你還是快起來,同我回去吧!
”
木清揚隻當他說酒話,更不知木香給他灌了什麼‘迷’‘藥’,竟把老爺子哄的連家都不想回了。
“哎呀,說了不回就是不回,丫頭身子不方便,我若是回老宅了,也得挂心,倒不如跟這老家夥一道,都住進襄王府,他能住得,老夫自然也就住得,丫頭啊,你放心,爺爺不用你‘操’心,我帶着管家跟仆人,都是跟了我幾十年的,用着放心,不會給你添什麼麻煩,”老爺子是下定了決心。
可是赫連明德聽他這話,卻是很不高興,“你這老頭,你咋能跟我比,老夫能住得,你就住不得,快跟你的孫子回去吧,木家老宅,才是你的家!
”
如果擱在以前,木老爺子興許就被他氣走了,他也不是非住不可。
但是現在不同了,木香懷了娃,赫連晟又不在府中,許赫連明德不放心,就不許他不放心嗎?
“老夥計,先前說的話,你忘了嗎?
我認了丫頭當幹孫‘女’,我住我孫‘女’家,你管不着!
”
赫連明德今兒一天被這話堵了兩次,那個郁悶啊,“你能不能不提這一茬,也就你一個人自說自話,誰相信,誰看見了?
”
木清揚急的不行,想勸老人家跟他回去,可又苦于找不到‘插’嘴的機會。
木朗看着他們二人争吵,一邊看,一邊安安靜靜的喝完最後一口湯,把碗擱下,用‘毛’巾擦幹淨嘴,站起來,道:“我睡的院子,還有一間空屋,要不讓木爺爺去我隔壁睡,喜鵲跟二姐睡一個院子,這樣好不好?
”
今日在學堂聽了人家說的,男‘女’有别。
他雖不大明白有别指的具體是什麼,可是課間聽幾人年紀相仿的男娃說,稍大一些了之後,就不能跟姐姐,或者親娘,睡一個炕,那樣會被人笑話是慫包,永遠也長不成男子漢。
木老爺子捏了捏木朗的臉,“好好,我就睡木朗隔壁,清揚啊,你讓管家回去,拿幾件換洗衣物過來。
”
木清揚大驚不已,“您還打算長住?
”住一晚還不夠,還準備把家都搬去嗎?
爺爺他究竟是怎麼想的啊!
木香覺得是時候說話了,她笑看着木清揚,“爺爺已經應下了軍糧的事,我請他住幾天,也是合情合理的事,要我說,木大公子,您在某些時候,還不如爺爺的‘精’明睿智,把自己的利益看的太重,隻會成為坐井觀天的蛤蟆,眼光看不遠啊,我對你很失望,以後跟木家的合作,我隻跟爺爺談就好了,你呢,靠邊站着去吧!
”
有那麼一刻,木清揚很想掀了眼前的這張桌子,或者把桌上的菜碗扣在這‘女’人的腦袋上。
她這是什麼意思,不光要搶木家的生意,還要搶他的親人嗎?
木清揚真的很懷疑,這‘女’人是不是天生就是要克他的。
木朗等不及他們再讨論,上前拖着兩位老人家,一手拉着一個,領着他們往樓下去了,走到半道上,還不忘把二姐叫上。
彩雲擔心木香,他們都走了,姐姐是要等馬車回來接呢,還是自己走回去。
木香收攏眸光,掃了眼窗外黑漆漆的夜‘色’,“喜鵲,你跟着他們一起回去,到了府中,讓下人打些熱水,給他們二位老人家泡泡腳,屋裡要備上溫水,以防他們夜裡醒了要喝水。
”
“那您怎麼辦?
奴婢不放心您一個人留下。
”
“我沒事,晚膳用的太多,有些撐着,走路回去就可以了,你們都坐馬車走,吳青留下陪我就可以,”木香的眸光越發的深了。
吳青卻忽然說道:“夫人跟着一起回去吧,夜路不好走,屬下就算拼上‘性’命,也定會保夫人安全!
”
木香輕輕的笑了,“人多走着不方便,還是讓他們先走吧,兩個老頭都喝了不少,該先回去休息才行,木朗跟彩雲還有很多作業沒寫,再耽擱,半夜都睡不了!
”
吳青緊抿着嘴‘唇’,不再言語。
喜鵲沒敢看吳青,準确的說,自打吳青出現之後,她就沒敢看吳青,雖然還是很擔心,但是瞧着他們似乎話裡有話,她沒敢再說什麼,跟着前面的人,一起下了樓。
吳青招來小二,把桌子收拾幹淨。
木清揚站在那,不知是走是留,在他糾紛的功夫,兩輛馬車先後都出了巷子,想追也不可能了,所以幹脆坐下來,用一雙憤恨的眼睛,盯着木香。
吳青顧不上驅趕他,隻用有些不安的眼神看着木香,“夫人,您該跟他們一起來回去才是,怎能跟着屬下一起走路,萬一……”
“沒有萬一!
”木香的目光沒有絲毫的‘波’動,“你是對我沒信心,還是對你自己沒信心,又或者懷疑我的部署?
”
最後一句說到了點子上。
他與主子都沒能擒住的人,她還懷着身孕呢,不能跟人動武,更不能受傷,何以能擒住敵人。
吳青低下頭,“屬下不敢!
”
木清揚聽着他們二人說的話,越聽越糊塗,“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
”
“你怎麼還在這兒,趕緊離開,”木香不耐煩的掃他一眼。
木清揚氣的差點要暴走,他一直都坐在這兒的好不好?
還是吳青比較客氣,“木大少,我跟主子要事要辦,你先走吧!
”
盡管也是較為客氣的語氣,可是在木清揚聽來,還是像在攆他走似的。
正要反駁他們二人,隻聽隔壁桌走過來一個年輕男子,旁的不說,隻一雙妖娆的丹鳳眼,就叫他看着很不舒服。
單林淵一直都沒離開,也不管那老‘女’人是死是活,像一條冰冷的蛇,潛伏在暗處,觀察着他的獵物,伺機而動。
起初,他以為這個‘女’人,空有一副皮囊,脾氣暴躁,依靠着襄王,所以才能在京中橫行無阻。
可是觀察了片刻,他發現這個‘女’人的心思并不簡單,甚至可以說,不輸于他的心思。
“小生姓單,名林淵,有幸見到襄王妃,實乃小生人生之幸事,”單林淵擺出自認為最帥,最撩人,最勾人心魂的笑容,妩媚的眉眼微微眯着,說不出的魅‘惑’慵懶。
吳青不悅的盯着來人,“我們在談事情!
”從一開始,這個男人說的那些話,便叫人聽着很不舒服,所以不管他此時的态度如何謙卑,讨厭還是讨厭。
木香視線輕輕的掃過這個男人,隻是掃過,沒有半分停留,她也一樣不喜歡這個男人,看他眼底渾濁,那是長期縱‘欲’的結果,以及身上散發出的淡淡脂粉香氣,便叫人作嘔。
單林淵并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别人對他的厭惡,他隻關心眼前的這個‘女’子對他是怎樣的态度。
當看見木香對他視若無睹的眼神之後,他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激’起了好勝之心,“小生知道幾位在談事情,多有打擾,不知可否借坐片刻?
”
木香身邊的位置空着,吳青跟木清揚都不可能坐在她身邊,那是屬于赫連晟的位置。
但單林淵不知道啊,他看着木香身邊的空位,又見她沒有反對,暗自欣喜,撩起長袍便要坐下。
屁股還沒挨到闆凳,木香突然腳腕一勾,讓他坐了個空,單林淵沒有防備,也收不住勢頭,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摔了個四仰八叉。
“噗!
”木清揚本不想笑,尤其是當着木香的面笑,前一秒還氣的想用殘湯潑她,後一秒,就被她逗笑了,豈不是太沒骨氣?
可他沒忍住啊,這個如同唱‘花’旦般矯情的男人,原是端着貴公子的翩翩姿态,此刻卻摔的大‘腿’張開,長袍也掀到了腰上,可見裡面絲薄的亵‘褲’。
單林淵又羞又惱,一低頭,瞧見自己差點‘春’光乍洩,本要發火的,可在看見坐在那兒的木香,也正瞧着他時,改變了主意,身子往邊上一扭,以極為優雅的姿勢站了起來,“這位夫人是什麼意思?
大庭廣衆之下,是要非禮小生嗎?
”
這話說的極其暧昧,再配上他‘欲’語還休的神情,若是換作情感匮乏的‘女’子,恐怕早就把持不住,撲上去将人就地正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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