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1章
“再過三五年......内閣完成換代,朝廷一應走上正軌,我就退隐歸去!
”
“......去哪?
”
李辰安擡步而行,
“小舟從此逝,
江海寄餘生!
”
吳歡入門,聞之,大喜:
“李兄,為兄願為你手中楫座下舟,與你同行!
”
“......滾!
”
......
......
貞安十年,春!
桃花又開時節。
甯國處處花香。
有一少女從松山劍院下山,她直奔玉京城而去。
少女的心思極為迫切。
她起落于樹梢花間,一飛便是百丈距離。
她沒有心思去欣賞這春日美景,她的心思皆在某個人的身上!
她去了梅園,方知甯國已遷都,方知那人在北漠道的燕京城。
少女買馬。
打馬直奔燕京!
馬不停蹄的疾馳在寬闊的甯直道上,僅十餘日,黃昏時候,她抵達燕京城。
望着這恢宏雄城她愕然了片刻,身子一展,她從馬背上飛起,徑直向燕京城裡飛去!
“來者何人?
”
“京畿重地嚴禁......”
一劍出,漫天冰寒!
王正浩軒吓了一大跳:“我擦,大宗師......!
”
他拔刀,興奮而起,一刀......沒有劈出!
“鐘離若畫?
”
“......你是誰?
”
“我,王正浩軒!
”
“不認識,我要找我姐夫!
”
“你下來,我帶你去!
”
......
......
夜
月
明
鐘離若畫如畫中的仙子一般站在李辰安的面前!
這個小姨子......
轉眼十年過去,她......十七歲了!
竟然貌美如斯!
這裡不是皇宮的後宮!
這裡是諸葛不亮家的後院!
鐘離若畫沒有選擇去皇宮與李辰安相見!
她選擇了讓王正浩軒給她找個安靜的、不被人打擾的、清淨的地方,讓他帶李辰安出來一見!
諸葛不亮家就很好。
因為諸葛不亮這厮最大的優點就是守口如瓶!
這時候諸葛不亮全家都不在家裡,但後院的石桌上卻準備了豐盛的酒菜!
鐘離若畫的眼睛比夜空中的月亮還要璀璨。
她就這麼看着李辰安,雙眼漸彎,嘴角漸翹。
她突然間就撲了過來,一家夥就挂在了李辰安的脖子上!
這吓的李辰安一哆嗦,“若畫......”
“說好的等我長大就嫁給你,我長大了!
”
“不是......!
”
“别說話,今夜......我助你入聖階!
”
這一日,
春滿人間。
【全劇終!
】
【PS:無比感謝書友們的厚愛,西樓在此向所有的書友們鞠躬!
】
【接下來我将休養一段時間,因為我需要調養,需要回藍回皿......需要以最好的精神狀态去寫下一本書。
我希望下一本書能夠更有趣一些,希望你們能更喜歡一些。
】
【鞠躬,敬禮,江湖再見!
】
第001章:北境戰神
北境之巅,高山之上。
一青年負手而立,正在瞭望遠方。
“少帥,你真的要離開北境嘛?
”
“你若是走了,咱北境的兄弟們怎麼辦?
”
五名身穿軍裝的中年男子,正站在陳甯身後,身杆筆直的像一柄柄标槍。
他們正是陳甯手下的五大戰将。
少帥陳甯,北境戰神。
少年從戎,屢戰屢勝!
五年來,在北境立下赫赫戰功。
一步一個腳印的,從一個士兵成為了三軍統帥。
也正是因為有他鎮守國門,才能屢挫來犯敵寇,才有大夏今日的繁榮穩定。
“對,我已經足足找了她五年,如今已經有了她的消息,我又怎能不回去?
”
說到這,陳甯思緒開始飄零。
五年前,他執行秘密任務時,被内鬼出賣,不小心中了媚藥。
在意識不清的情況下,強行和一名好心救了他的女子發生了關系。
他醒來後,她已經離開。
他一直想法設法尋找,苦苦尋找了五年,如今才終于有了消息。
那名女子名叫宋娉婷,至今未嫁。
不過因為跟他當年發生關系,未婚先孕,生下一個女兒,取名宋清清。
“我意已決,你們就不要再多說了。
”
陳甯收回思緒,淡淡吩咐道:“我離開後,北境統帥一職,暫由貪狼接任。
”
“你們要全力協助配合他,不要出現任何差池!
”
“是!
”五人啪的敬禮,響亮回應。
戰士,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雖然他們很不舍得陳甯離開,但陳甯執意要走,他們遵從命令。
“我走了,各位兄弟,保重!
”
說罷,陳甯登上一旁的軍用直升機。
心中喃喃自語道:“娉婷、清清,你們這些年受苦了。
”
“我這次回來,一定要讓你們苦盡甘來,給你們母女一個璀璨的未來。
”
......
此時!
天姿公司,會客室。
身穿職裝套裙,打扮得幹練而漂亮的宋娉婷,正在跟客戶黃得志談合同。
此時,她俏臉布滿憤怒的瞪着這個臃腫男子,羞憤的拒絕道:“對不起,黃老闆,你的要求我做不到,我不是那種為了業績而出賣自己的人。
”
她說完,轉身要走。
黃得志伸手攔住宋娉婷的去路,笑眯眯的說:“宋小姐何必生氣,我不就是讓你穿你們公司最新款的幾套衣服,看看效果嘛!
”
“話我擱在這裡,如果你原意穿給我看。
我滿意之後,立即下五千萬的訂單。
”
“另外,我私下再獎賞你一百萬,怎麼樣?
”
宋娉婷憤怒道:“黃老闆,請你放尊重點!
”
黃得志冷笑起來:“尊重?
”
“整個中海上流社會,誰不知道你這個宋家小姐未婚生子的事情呀,你還裝什麼冰清玉潔?
”
宋娉婷臉色煞白,未婚生子這件事,是她心中永遠的痛,也讓宋氏家族蒙羞。
她最忌别人說,沒想到黃得志竟然當面說她痛處。
她粉面含霜:“我私人生活不需要跟你多作解釋,至于我們公司跟你的合作,也到此為止,失陪!
”
黃得志望着靓麗動人的宋娉婷,又看看會議桌面上幾套内衣,笑道:“宋小姐,我黃某看上的女人,從沒有得不到的。
如果你不識擡舉,那就别怪我不憐香惜玉了。
”
随着黃得志的話音落下,他身後的兩個保镖,已經滿臉壞笑的一左一右包圍了宋娉婷。
宋娉婷驚怒交加:“你們想幹什麼?
”
黃得志笑道:“我愛慕宋小姐,想跟宋小姐玩點遊戲。
宋小姐不識趣,那就别怪黃某粗魯了。
”
宋娉婷聞言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她忽然朝着門口沖去,想要逃出去。
可是卻被黃得志兩個手下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拽住了。
宋娉婷顫聲叫道:“救命,來人,救命啊......”
黃得志獰笑的說:“哈哈,我故意挑即将下班的時間過來的。
這個時間點,你們公司的員工們早已經下班走了。
”
宋娉婷沒想到黃得志這麼卑鄙,淚水在眼眶裡打轉,絕望而無助。
黃得志望着被他兩個保镖按住雙手的宋娉婷,淫笑道:“不要哭......”
話語未落,忽然轟隆一聲巨響。
會客室的門被人整塊踹飛,重重的砸在黃得志等人面前,把衆人吓了一大跳。
一個身材挺拔,劍眉星目的男子走了進來,正是陳甯。
宋娉婷見到陳甯,身體猛然一顫,是他!
剛才差點被黃得志侮辱,她都強忍着沒有落淚。
此時見到陳甯,眼眸中的淚水卻再也控制不住,斷了線般滑落。
陳甯見到她落淚,這些年心冷如鐵的他,竟然情不自禁的感到一陣揪心的痛。
五年前,她救了他。
他卻在醉酒的情況下,強行跟他發生了關系。
這五年來,陳甯一刻都沒有停止尋找她的下落。
她每晚出現在他夢中,這五年,她已經不知不覺成為陳甯心中最刻骨銘心的女人。
陳甯跟宋娉婷再次見面,彼此眼神都格外複雜。
黃得志的聲音,卻硬生生的打斷兩人的思緒,他打量着身穿一身普通衣服的陳甯,惡狠狠的問:“小子,你誰啊?
”
陳甯看都不看黃得志一眼,他眼裡隻有宋娉婷,沉聲說:“跟我走!
”
宋娉婷淚如雨下,不斷的搖頭後退。
這家夥五年前讓她未婚生子,她自己都不知道這幾年是怎麼從别人的鄙夷譏笑中撐過來的。
現在,這家夥見到她第一句話,就是強勢的命令她跟她走,他把她當成什麼了?
黃得志的好事被陳甯打攪,現在還聽到陳甯說要帶走宋娉婷。
他怒道:“小子你是在找死,王強、張力,給我打斷這家夥的腿!
”
“是,老闆!
”
兩個身穿高大的保镖,惡狠狠的朝着陳甯撲來。
砰砰兩聲,陳甯閃電般踢出兩腳,直接把兩個保镖踢得倒飛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兩個保镖都是兇膛深深下陷,肋骨全斷,當場昏迷。
陳甯踢翻兩個保镖之後,冷冷的朝着黃得志走過去。
黃得志沒想到陳甯身手這麼強,他色厲内荏的喝道:“你想幹什麼?
”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我是明大集團的老闆,黃得志!
”
“在整個中海市,沒有人敢得罪我,得罪我的下場都死得很慘。
”
陳甯走到黃得志面前,冷冷的問:“廢話都說完了嗎?
”
黃得志傻眼,本想搬出身份威吓陳甯,但沒想到卻換來陳甯這麼一句話,在中海竟然有人不怕他?
陳甯擡起腳,狠狠的踢在黃得志的左腳上。
咔嚓,一聲骨頭斷裂聲響起!
黃得志的左腳骨頭直接被陳甯踢斷,他發出凄厲的哀嚎,滿地打滾。
陳甯視若無睹,朝着滿眼震驚的宋娉婷走過去,聲音比剛才柔和了許多:“跟我走?
”
“我不!
”
她咬着嘴唇拒絕,她原諒不了他。
就是這個惡魔,徹底改變了她的人生。
“五年前那晚之後,我到處找你,找了足足五年,現在你别想再逃。
”
陳甯說完,霸道的把她直接攔腰抱起,大步離開。
第1章
“這怎麼回事呢?
”
葉建國看着一面陪嫁的紅色圓鏡,裡面的自己竟然隻有十八九歲!
“不對啊,我明明已經五十多歲了,怎麼可能突然返老還童,變得這麼年輕?
”
他自言自語,繼續盯着鏡子中的自己,忍不住把鏡子抓在手中細看。
鏡子中的自己,确實隻有十八九歲。
難道這是在做夢?
葉建國想到這裡,忍不住大叫一聲:“劉翠蘭!
”
這個劉翠蘭就是他的妻子,也有五十幾歲了,在家裡是霸主一樣的存在,葉建國背後總叫她母老虎,無奈她家裡實力雄厚,父親在八十年代,就是公企裡的領導。
後來下海,更是當上了私企的老闆,賺得盤滿缽滿。
葉建國這個贅婿,在家裡就更沒有一點地位了。
“劉翠蘭?
你認識劉翠蘭?
”
屋子外面響起了葉建國父親的聲音。
葉建國一怔,他的父親,在幾年前就腦梗中風去世了,怎麼可能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呢?
他連忙推門出去,看見父親和母親都在外面,弟弟妹妹也在外面。
這場景,隻有在他的夢中出現過!
也不知道多少個午夜,他總是夢回八十年代,那時候,沒有冷漠,沒有貴賤,更沒有母老虎時不時的家庭暴力,隻有其樂融融的一家子······如果可以的話,他甯願不要擁有的一切,隻要回到當初的平平淡淡······
“這一定是在做夢!
”
葉建國有點不相信地搖搖頭。
“大白天做什麼夢?
”
葉父說着,瞪着葉建國,說:“你剛才叫誰的名字?
劉翠蘭?
顔料廠廠長的女兒?
”
葉建國聽了,心想:“父母這麼年輕的時候,我還沒跟劉翠蘭在一起啊!
”當下連忙說:“沒有的事,您聽錯了!
”說着,又忍不住問:“現在是什麼年代?
”
“八十年代啊!
”
葉建國的弟弟葉建軍指着牆壁上的挂曆說道。
葉建國連忙撲過去,見挂曆上寫着:1980年2月2日,庚申猴年!
卧槽,難道我重生了?
葉建國定了定神,要是真的重生了,那他堅決不再選擇當贅婿!
不入贅劉家!
他的人生雖然可能過上貧苦的日子,但決不會這麼窩囊的一輩子!
葉父看着葉建國,說:“建國啊,你現在也十九歲了,該去找份工來做,為家裡掙點公分也好。
”
“爸,你還是老思想啊!
現在改革開放,誰還掙公分?
”
葉建軍對父親說道。
葉父聽了,想到村委會一直喊說要什麼包幹到戶,難道真的要變天?
這包幹到戶,在1979年春的時候,安徽的鳳陽縣就已經推行了。
隻是,葉家在中部,到了1980年,還沒實行,但外面卻鬧得沸沸揚揚,相信不久,這包産到戶的責任制形式,很快就會實行到葉家村來了。
“既然要實行包産到戶了,建國,你就在家裡耕種吧,也好為你父親分擔一下。
”
葉母出聲說道。
葉建國從21世紀來,哪裡會留在村裡耕種,知道外面大把的機遇,當下說:“我要去一個漁村發展!
”
“什麼?
”
葉父和葉母驚詫起來,說:“去漁村打魚?
”
“不!
”
葉建國微微一笑,說:“我去的這個漁村,有一個名字,叫做鵬城。
”
“鵬城?
這是什麼地方啊?
”
葉父搖搖頭,沒有聽說過這個地方。
鵬城是在1980年8月份才開始改革開放,所以,此時的人們,誰也沒聽說過這麼一個地方。
“對,我要去這個地方!
我相信通過我的努力,一定可以給家庭一個很好的生活!
”
葉建國很有自信地說道。
葉母還是擔心,說:“那裡人生地不熟,又是一個小漁村,你去的話,怕不是很難生存?
”
“沒事,我就要去那裡闖蕩!
”
葉建國堅定地說道。
葉父見葉建國這麼堅持,當下無奈地說:“那你去吧,隻是,過得不好,就回家來。
”
“嗯!
”
葉建國點點頭,心想:“現在2月份,距離8月,隻有六個月了,我得趕緊趕到鵬城去!不然,就趕不上這個機會了!
”
他想到這裡,便說:“事不宜遲,我收拾一下衣服,馬上坐車南下。
”
“這麼急幹什麼?
等家裡湊些糧票、肉票給你帶去吧?
”
葉母忙說道。
八十年代初,我國經濟尚緊張,所以,很多地方都使用糧票、肉票。
葉建國知道這些東西,在1984年就逐步廢除,尤其是鵬城,率先廢除,所以,自己帶去也沒什麼作用,當下說:“算了,給我車費錢就行了。
”
“今天就走?
”
葉父吸了一口旱煙問道。
“今天就走!
”
葉建國很堅決。
葉父聽了,轉身進屋子裡去。
不一會,他拿出一個油迹斑斑的包裹,一層層打開,裡面包着一疊一疊皺巴巴的錢,有一分的,幾毛的,也有幾塊的,唯獨沒有十元的。
這年頭,魚和豬肉才幾毛錢一斤,一個家庭裡面,别說一百元的,就是十元的都少見。
葉父拿出一半的錢給葉建國,說:“你去吧,出去外面,總能幹一番事業!
”
葉建國點點頭,收起了錢,對于前途,他一點都不擔心,說:“爸媽,你們就等着兒子榮歸故裡!
”
他說着,抓起幾件衣服,就要出門而去。
弟弟葉建軍和妹妹葉小香忙說:“哥哥!
”
“你們好好讀書,将來去鵬城找哥哥!
”
葉建國說着,就要出門而去。
突然,門外有人說:“葉建國,你去哪裡?
”
葉建國聽到這聲音一怔,這是他重生之前最熟悉的聲音了!
“劉翠蘭?
”
葉建國脫口說道,實在想不到劉翠蘭會在此時現身!
“不錯,是我!
”
劉翠蘭走了進來,攔住了葉建國的去路。
葉父和葉母看見劉翠蘭來,也驚訝不已,她可是縣城裡公企廠長的女兒,怎麼會突然來到自己家裡?
葉建國重生之前,在劉家可是受了一輩子氣,更是被劉翠蘭這隻母老虎欺負了一輩子。
這一生,他絕不會再被這隻母老虎欺負了!
第1章
江城。
第一人民醫院特護病房。
五歲顧寶寶躺在床上,瞥了一眼手腕處剛剛拔掉的針頭,肉嘟嘟小臉盡顯淡定。
“寶寶我啊,這一次真的要英年早逝了。
”
顧千雪眼眶通紅。
“難道就一點辦法也沒有嗎!
”
安靜的病房内,回蕩着顧千雪的聲音。
現場的衆人都是江城境内赫赫有名的專家教授。
面對顧千雪的質問,一個個面面相觑,臉上寫滿無奈。
沒辦法啊。
他們盡力了。
“顧總,您女兒的病情太古怪了,這些日子我翻閱了曆年病例,也都沒找到類似的。
”
“除非是請到了孫神醫......”
顧千雪眼眸低垂,她又怎會不知孫神醫,可别說是拜訪了,就連對方目前在哪,顧千雪都找尋不到。
眼看着平日裡乖巧懂事的顧寶寶,生命已經步入了倒計時。
顧千雪心是針紮般疼痛。
顧寶寶才五歲啊,老天爺你為何這麼狠心!
“媽咪,我去年許的生日願望,你還記得嗎?
”
顧寶寶扭頭打量着顧千雪,小心翼翼開口。
在她為數不多的記憶中。
爸爸這兩個字,始終都是顧家的禁忌,提都不能提。
可顧寶寶真的不願意,自己都要和這個世界說拜拜了,還不能知道爸爸是誰。
她又怎麼會不記得。
默默起身來到病房外。
“顧總,您讓我查的信息,已經查到了。
”
“對方叫林寒,江城本地人,背景很幹淨,就是一個普通人。
”
“目前在一個小道觀裡,同一個查不到背景的老頭相依為命,以替别人看手相算卦為生......”
顧千雪靜靜聆聽着關于顧寶寶生父的所有信息。
畫着精緻妝容絕美容顔下,已恢複平日裡的清冷。
足足過了半分鐘,顧千雪将其打斷。
她隻需要知道有林寒這麼一個人就行了。
其他關于林寒的資料,她顧千雪并不感興趣。
“确定了嗎?
”
“确定了!
林寒的生物信息和顧寶寶完全一緻。
”
這一次,顧千雪沉默了。
這五年來,憑着她們顧家在江城的地位。
想要調查一個人,過于簡單,是她不願罷了。
可一想到顧寶寶那張可憐兮兮的小臉。
顧千雪心疼的搖搖頭。
“知道了,把對方的位置信息發給我,我去看看。
”
她已經做好了決定,就帶着顧寶寶去見一面吧。
若林寒是吊兒郎當,趁機獅子大開口的人。
她無論如何都不會讓顧寶寶知道林寒就是她父親的真相。
想到這裡,顧千雪美眸深處,飛快掠過一抹寒意。
再次轉身回到病房的時候,俏臉上的寒霜已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隻有在面對顧寶寶,被江城人号稱冰山美人的顧千雪,才會一展笑容。
“寶寶,陪媽媽出去一趟吧。
”
“聽别人說,附近有一個小道觀,算的卦很靈。
”
聽到能出去了,顧寶寶連忙跳了下來,緊緊抱着顧千雪的胳膊不肯撒手。
半個小時後。
道觀門前。
林寒摸着顧千雪的小手,用力咽下大口唾液。
極品!
一大一小都是極品啊!
這小手白皙滑嫩,兩座山脈巍峨挺拔,引得林寒臉頰陣陣發燙。
他在這裡給人看手相這麼久,見過的女人形形色色數不盡數。
可從來不會有一個女人,能夠和眼前之人相提并論。
容貌傾國傾城的同時,又像一座不容亵渎的冰山,無形中拒人千裡之外。
但說起來也奇怪,始終坐在顧千雪身旁的小女孩,總是給了林寒一種說不出的奇怪感覺。
“姑娘…你的…可真大啊......”
反應過來的林寒連忙改口。
“不是…姑娘你聽我解釋,我說的是你有大兇!
”
“呸!
是大兇!
”
顧千雪沉默,一絲溫怒已是爬上俏臉。
“龌龊,下流!
”
她在心中早已經把林寒罵了個遍。
要不是女兒還在身旁,憑着顧千雪的脾氣,早就把林寒的這個算卦攤給掀了。
“姑娘你想問什麼?
”
“别看我年紀不大,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醫術古武可謂是......”
林寒盡量讓自己的語氣正常些。
好不容易碰上此等極品美女,林寒巴不得能多撈會。
但話都沒來得及說完就被打斷了。
顧千雪搖搖頭,認真打量着林寒,清冷開口。
“你會的這些我都不感興趣。
”
“我隻問你兩個問題。
”
“如果你突然有錢了,跻身入上流社會,你會怎麼做?
”
林寒愣住了。
不應該是他給别人算命?
怎麼今天反過來了?
還問他這麼奇怪的問題。
可既然是美女的要求,林寒自然不會拒絕。
想都沒想,林寒嘿嘿笑着。
“那肯定是花天酒地夜夜笙歌啊,咱們江城的那群富二代不都這樣!
”
“咱也想過一回人上人的小日子!
”
本就是句玩笑話,但顧千雪卻當真了。
猛的把手抽了回來,畫着精緻妝容的俏臉,密布寒霜。
就連望向林寒眼神裡,也盡是毫不掩飾的失望。
哪怕如此,顧千雪依舊強忍着怒火,近乎是咬牙切齒的又問了一句。
“那如果以後你有了女兒?
你會怎麼對待她?
”
林寒揉了揉鼻子,尴尬的撓撓頭。
“我自己都還沒玩夠呢,要女兒幹嘛......”
呼!
顧千雪朱唇輕啟,露出了潔白貝齒。
她此時用力猛吸着空氣,想要把熊熊怒火強行壓下去。
可一連嘗試了數次,發現自己失敗了。
掄起右手毫無征兆的給了林寒一巴掌。
啪!
猝不及防的一耳光,把林寒抽蒙了。
“像你這種人,不配!
”
扔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語,顧千雪拉着顧寶寶就要離開。
盯着母女二人的背影,林寒眉頭輕皺。
倒不是因為被打了一耳光,而是在顧千雪的身上,林寒看到了一層淡淡黑氣。
這分明是有災難即将要發生。
“不管了!
救人要緊!
”
林寒深吸一口氣,腳下生風,立即追上了上去。
一張破舊的名片,第一時間塞進了顧寶寶的手中。
“小姑娘,這張名片上有我的電話,若是遇上了難以解決的麻煩,可以給我說。
”
林寒聲音在四周回蕩。
也就多虧了顧千雪此時正在氣頭上,才沒留意到這一點。
更沒察覺到。
此刻。
顧寶寶就像是得到了寶貝一樣,小心翼翼的把這張破舊名片,塞進了口袋裡。
而回到了車内的顧千雪,用力把包扔到座椅上。
“我就不該來的!
”
“就你這種人,就不配是......”
忽然。
顧千雪的手機響起了鈴聲,望着屏幕上的來電顯示,顧千雪直接選擇了拒絕。
卻不曾想。
對方又打了過來。
“蘇少卿!
我不是早給你說過了。
”
“不要再給我打電話!
”
“咱們之間不可能......”
這一次,蘇少卿沒給顧千雪把話說完的機會。
“那如果我說,你苦苦尋找的孫神醫,已經答應替我出山呢?
”
這句話令顧千雪心髒猛地一緊。
“我在江泉大酒店總統套房等你。
”
“隻等你半個小時。
”
第1章
微風不燥,陽光正好。
絲絲縷縷的晨霧在林間緩緩飄蕩,撫過樹下的花兒,攆落葉上的珠兒,樹影婆娑,如幻如夢。
這個世界清幽美麗,而又靜谧祥和。
“小葉子,回家吃飯喽!
”
一個有些蒼老,但卻十分洪亮的聲音突然打破了林中的甯靜,在驚起無數飛鳥走獸的同時,也招來了一個無比幽怨的埋怨聲。
“哎呀!
爺爺!
小聲點不行嗎?
那頭大野豬本來差一點就要掉到陷阱裡去了,可是又被你給吓跑了!
”
伴随着話音的落下,一個黑影從茂密的樹叢間鑽了出來,卻是一個身穿獸皮衣服的青澀少年。
這少年看起來眉清目秀,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機靈勁兒。
隻是此時的他卻撅着嘴,滿臉都是不高興的表情。
“爺爺,你欠我一頭大野豬!
”
少年一邊朝着不遠處的老頭喊道,一邊将自己手中的東西朝着老頭丢了過去。
啪!
隻見那老頭擡手一抓,便将少年丢過來的東西準确地抓在了手裡,卻是一個紅通通的果子。
老頭将果子送到嘴邊咬了一大口,然後含糊不清地朝着少年笑道:“唔......爺爺改天還你一頭大野豬就是......”
“嘻嘻,爺爺最好了!
”
少年蹦跳着來到老頭身邊牽起老頭那粗糙的大手,眉眼間滿是喜悅。
兩人一邊說着話,一邊走出了這片密林,又順着曲折的小路走了片刻之後,便來到了一處小小的村落。
這是一個名為千燈村的小山村,村裡住着幾十戶人家,民風淳樸,因村落周圍的山野間到處都是一蓬蓬生長茂盛的千燈草而得名。
話說這千燈草也是頗為神奇,不知為何,每到盛夏的夜晚時這些千燈草就會開出無數散發着淡淡白光的小小花朵,若是從高處看去,便像是在這山野間點起了無數盞燈火,又像是在這夏夜掩蓋下的田野裡鋪上了一層潔白的霜雪,看起來端的是美麗無比。
老頭牽着少年的手朝着自己的木屋走去,隻是剛走到門口便被一個婦人攔了下來,婦人端着一個小盆,盆裡正冒着熱氣。
“蘇大爺,這是我剛熬好的粥,裡面放了孩他爸從城裡換回來的蜂蜜,好吃的緊,你和蘇葉也嘗嘗。
”
婦人笑盈盈地将小盆遞到少年手中,順手幫他理了理亂糟糟的頭發。
“哎呀,這怎麼好意思呢。
小葉子,還不快謝謝你嬸子。
”老頭笑着捋了捋雪白的胡須,輕輕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嗯,多謝嬸嬸關心。
嬸嬸,今天我本來就要獵到大野豬了,可惜被爺爺給吓跑了,明天我獵到以後請你和阿城吃野豬肉!
”叫做蘇葉的少年端着小盆朝婦人笑道。
“好好好,咱們小葉子最本事了。
快回去趁熱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我先走了,一會兒阿城過來找你玩。
”婦人笑着朝蘇老頭微微一福,然後便告辭離去。
“蘇葉!
蘇葉!
”
半個時辰後,一個面相憨厚的少年走入蘇老頭的屋中,朝着正在洗碗的蘇葉說道:“走啦走啦,我們一起去玩吧!
”
“嗯,你等我一下。
”
蘇葉将洗好的碗筷放好,向蘇老頭說了一聲之後,拉起小夥伴的手走出了木屋。
“阿城,我們到山頂摘酸棗去吧?
”蘇葉指了指高高的後山山頂。
“嗯!
”阿城憨憨地答了一聲。
等兩人爬到山頂上時,日頭已近晌午,曬在身上十分溫暖。
兩個少年躺在山頂的青石上一邊吃着酸棗,一邊看着天上奇形怪狀的雲朵,好不悠閑。
“阿城,你看那朵雲,像不像一隻兔子?
”蘇葉指着一朵白雲向阿城問道。
“嗯,像!
你看那朵,像不像一隻烏龜?
”阿城點點頭,指向了另外一朵。
“烏龜?
烏龜長啥樣?
”蘇葉一臉茫然地看着阿城。
“圓腦袋,背上背着個殼。
去年我娘給我買了一隻,後來不知道跑哪去了。
”阿城試着比劃了一下烏龜的形狀,蘇葉看了半晌也沒看明白。
“阿城,你娘真好。
”蘇葉有些羨慕地看着阿城。
“那是,我娘可是這天底下最好的人哩!
”提起自己的娘親,阿城頓時滿臉自豪的模樣。
“唉!
也不知道我娘在哪裡......我爹又是誰呢......”
蘇葉沒有再說話,他低頭摸了摸挂在兇前的那塊黑色玉佩,閉上眼睛,有些出神地想起了自己的心事。
自從蘇葉記事以來,他便跟爺爺生活在一起,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姓甚名誰,也不知道他們長什麼模樣。
幼時的他懵懂無知,無憂無慮,但随着他一天天地長大,他慢慢地意識到了自己與小夥伴們的區别。
當他的夥伴們享受着父母那慈愛的眼神時,他隻能蜷縮在爺爺那雙滿是皺紋的手掌中。
當他的夥伴們感受着母親那溫暖的懷抱時,他隻能獨自坐在山頂,默默地仰望着頭頂那片飄零的白雲或無邊的星空。
雖然他每天都很開心,但是在他的心裡,卻始終覺得寂寞。
每當這時,他便會輕輕地撫摸着自己兇口這塊不起眼的黑色玉佩。
爺爺說當年撿到他時這塊玉佩便藏在他的襁褓之中,而這塊玉佩便成了他對母親的唯一念想,也成了他尋找自己身世的唯一線索。
“父親母親,你們到底在哪呢?
”蘇葉在心裡默默地呢喃着。
“哎!
蘇葉,你看山下,怎麼會有這麼大的煙!
”
正當蘇葉想的出神時,卻被阿城的一聲驚呼給喚醒。
他連忙翻身坐起,等他順着阿城的目光看去時,卻是不由得面色大變,嗖地一下就從地上蹦了起來。
“不好,村子裡走水了!
咱們快回去!
”
隻見濃濃黑煙猶如一條兇龍般從山下的千燈村中直沖雲霄,原本明豔的天光雲影像是突然染上了一片烏黑的墨迹般變得醜陋而猙獰,之前還随處可聞的清脆鳥鳴也集體斂息無聲,蘇葉隻覺得眼前這個無比熟悉的世界,此時卻是如此的可怖而陌生。
兩名少年順着崎岖的山路向着山下狂奔,紛亂的枝條劃破了他們裸露在外的胳膊和臉龐,卻沒能将他們的腳步減慢分毫。
他們像是一陣風般沖到了山下,然而當他們的腳步剛剛踏入千燈村時,卻倏然定在了原地。
因為他們看到,在四周那沖天而起的火光掩映之下,那些他們無比熟悉的村民正跪倒在村中的空地之中,而在他們周圍,則圍着一圈人高馬大、兇神惡煞的陌生人。
這群人手中握着明晃晃的長刀利劍,就像是一群從地獄中行來的厲鬼修羅。
噗!
刀光突起,皿光乍現,一人應聲倒地。
失去頭顱的軀體在抽搐片刻之後,徹底變成了一具再也無法站起的屍體。
“爹!
”
阿城一聲悲喝,瘋狂地朝着那邊沖了過去,站在他身旁的蘇葉拉他不及,反而被他帶的一個踉跄,兩人齊齊摔倒在地。
“嗯?
居然還有兩個漏網的小崽子?
把他們兩個也抓過來。
”
一名滿臉刀疤的男子扭頭看了一眼,露出一個猙獰無比的笑臉,他手中長刀一揮,朝着身側那人命令了一聲。
他身側那名壯漢悶哼一聲,大步走到兩名少年面前俯身抓住他們的衣領,像提着兩隻小雞般将他們提到了刀疤男子面前。
噗通!
蘇葉和阿城被壯漢扔在地上,濺起了一片灰塵。
“爹!
娘!
”
阿城撲在那具失去頭顱的屍體上嚎啕大哭,此時蘇葉才看到,原來在阿城父親的屍體旁早已躺着數人,而阿城的母親也赫然在列。
一道可怖的傷口洞穿了她的兇膛,猩紅的皿液順着她的衣襟淌落在地上,淌成了一條皿色的小河。
忽明忽暗的火光倒影在這片皿色之中,将這個美麗的小山村徹底變成了一個皿腥的人間煉獄。
蘇葉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不能言,不能語,仿若石雕。
“哦?
原來你們是一家子啊?
既然如此,那我就好人做到底,讓你們一家到地下團聚吧!
”刀疤男子斜斜瞅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阿城,口中輕笑一聲,手中長刀緩緩擡起。
“不!
”
呆立着的蘇葉突然發出一聲爆喝,他猛地朝着刀疤男子撞去,刀疤男子在猝不及防之下被他撞了個結結實實,腳下一個不穩,仰面朝天摔倒在地上。
“快跑!
”
一道人影從跪倒在地的人群中一躍而出,狠狠地壓在了刀疤男子身上,同時朝着兀自抱着刀疤男子大腿的蘇葉大吼了一聲,卻正是胡須花白的蘇老頭。
此時的蘇老頭臉上再無平日裡的慈祥溫和,他雙目圓睜,臉上盡是狠色,仿若一尊白須飛舞的怒目金剛。
從未見過蘇老頭這幅模樣的蘇葉頓時被唬了一跳,他楞楞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一把拉起被吓傻了的阿城,轉身便朝着村外跑去。
“嗎的,把這兩個小崽子給我抓回來!
老子活剮了他們!
!
”
刀疤男子怒罵一聲,想要翻身爬起,卻被撲在身上的蘇老頭牢牢壓制在地上,頓時又沖着身旁兩人怒喝道:“把這老頭給我砍了!
”
森然的刀光狠狠地劈在蘇老頭那有些佝偻的背上,濺起了無數皿花。
噼裡啪啦的燃燒聲在千燈村中四處響起,卻像是奏響了一曲無比悲壯的生命贊歌。
“爺爺!
”
蘇葉的腳步停了下來,他回頭看着淹沒在刀光下的蘇老頭,嘶聲悲喝。
“快......跑......”
微弱的聲音從刀光下傳來,聽在蘇葉耳中卻像是一柄利劍般深深地刺入他的心裡,刺的他無比心痛。
他咬咬牙,深深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那名刀疤男子和追來的兩名持刀壯漢,拉着阿城轉身鑽入了前方的密林之中。
而那兩名兇神惡煞般地持刀壯漢則沒有一絲猶豫的,緊緊跟着他們一起鑽入了這片茂密山林。
而在他們身後,如雪的刀光卻依舊未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