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盼為免再遇到跟上次一樣的大堵車,一下班就跟江幟舟一起往江氏集團趕,結果半路上就下起了瓢潑大雨。
“不是吧,這也太倒黴了,我沒帶傘啊。
”她趴在車窗邊緣往外看,見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少,惆怅道,“待會兒能不能從停車場進去,我這頭發型要是淋到雨可就毀了,到時候還怎麼見人?
”
自來卷不能沾水,一沾水就會蓬松得跟羊身上的毛似的,不光早起夾頭發的工夫白費了,就連之前江幟舟幫她營造的形象也要毀于一旦。
女總裁最重要的就是要有氣勢,要是頂着一頭卷發進門,冷着臉也像個冷笑話。
陳盼這樣想着,擡手捂住了頭發,江幟舟一邊開車一邊答道:“我沒去過江氏總部,不過這樣的大公司應該是可以從停車場直通辦公樓的,待會兒我們從地下進去,是不會打濕你的頭發的。
”
他說着,目光往側面一落,又提了個不是主意的主意:“我這邊還有個裝衣服的紙袋子,要不你把它頂頭上算了。
”
陳盼躍躍欲試的将腦袋從後排座椅伸到前面,看清楚紙袋的模樣後,氣得錘了椅背一把,要不是江幟舟在開車,這一巴掌非得錘在他頭上不可,她怒道:“我又不是要去搶劫,戴這個幹什麼?
戴上它連路都看不見了!
”
紙袋是很普通的牛皮紙袋,因為隻裝過衣服的緣故,衛生上是絕對沒有問題的,但這袋子委實是不小,戴在陳盼頭上的話别說是頭發了,就連臉也要被遮住。
江幟舟連忙答道:“要不然我幫你在上面剪兩個洞?
旁邊的小抽屜裡應該有剪刀,你自己找一下。
”
陳盼一聽這話,登時哭笑不得道:“你不覺得這樣更像劫匪了麼?
”
她想象了一下自己戴着紙袋進門的場景,感覺别說是集團裡的旁人了,就是自己見了鏡子裡的倒影,定是也要吃一驚的。
江幟舟望一眼後視鏡裡陳盼氣哼哼的模樣,跟着也笑出了聲:“你現在看起來自然多了。
”
他是故意逗她的,免得她被大雨影響了心情,當真一進江氏寫字樓就因着苦悶的表情被人看出端倪,江家那群親戚全都是吸皿鬼,眼神尤其的尖利,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趕走他們的機會。
“好啊,你又逗我。
”陳盼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真想撲上去再錘他一下,見外面的雨越來越大,前方的目的地也越來越近,這才收斂道,“你放心,我會好好表現的。
”
江幟舟嗯了一聲,又點了下頭,他近鄉情怯,看着導航上不到五百米的目的地,呼吸也有些發緊,是在跟陳盼的插科打诨中消失中了的壓力又卷土重來了。
“今天早上是你幫我處理問題,今晚也該輪到我來報恩了,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盡管說,保證給你安排的明明白白。
”陳盼既是給自己打氣也是給他打氣,望着窗外的路牌道,“地下停車場好像在那邊。
”
辦公樓的内部構造總是大同小異,有些跟商場差不多,直接從負二層或者負一層乘電梯就能進入樓上的辦公區,但還有一些建造年限久的,停車場和辦公室是分開的。
江氏集團規模不小,江城海擔任總裁期間更是不停的在擴展商業版圖,按理說總部就算不被裝修的富麗堂皇,也該高于業内一般水準才對,可出現在陳盼眼前的卻是很尋常的一排建築。
這周遭的綠化做得不錯,該有的便利店、小飯館也一應俱全,但懸挂着江氏集團幾個大字的寫字樓卻平平無奇,單看外觀甚至比一些小企業還要不如。
陳盼忍不住啧啧稱奇:“這該不會也是江總的喜好吧?
他不僅自己住在老宅,辦公的地方也選擇舊的,真是夠念舊的,不知道其它地方是不是也一樣。
”
她是提前對江氏的事做過功課不假,但無論是從哪裡收集到的資料,都沒提過這一出,就好像一家在本市建築界數一數二的大公司一直守着最開始的老辦公樓不放是一件很尋常的事似的。
陳盼等着江幟舟像之前一樣回應,或者索性調侃自己幾句,然而她等了許久,得到的隻有沉默,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她好像說錯了話。
江城海如果真是個念舊的人,就不該抛妻棄子,他所謂的念舊根本是自我感動。
陳盼想說點什麼找補回來,奈何這種時候說多錯多,唯有轉移話題:“找不到地下停車場入口的話就把車停在外面好了,我剛剛看到寫字樓的側門了,跑得快一點,直接沖進去就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