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綿正紅着眼睛，這會兒雙手垂在腿邊，有些無措。

　　“去哪兒了？
”他嗓音低沉，眼底裡帶着打量。

　　“涼亭透氣。
”楚綿聲音輕輕的，看起來不像是在說謊。

　　“爺爺沒事兒了。
”顧妄琛告訴她。

　　楚綿來到顧妄琛的面前，她眼底寫着抱歉，“對不起啊，給你添麻煩了。
”

　　“說的什麼話。
”他皺了下眉，并不喜歡楚綿對他這樣客氣。

　　雖說他們準備離婚，但現在還算是他的丈夫。
她的爺爺出事兒，他不可能袖手旁觀。

　　就像老太太的壽宴，楚綿不也一樣去參加了？

　　“離婚的事兒，我——”楚綿話在嘴邊。

　　顧妄琛打斷她，“不急，等爺爺好些了再說吧。
”

　　楚綿擡眼，杏眸紅彤彤。
看着他時，像是一隻受驚的小鹿，楚楚可憐。
她緊咬着唇，慚愧地低下頭。

　　顧妄琛的心不由得被她拉扯着。
他擡起手，指尖落在她的唇上，示意她别咬了。

　　“我不是故意的，這是個意外。
”楚綿輕聲解釋。

　　顧妄琛愣了一下，“什麼？
”

　　楚綿蒼白道：“我怕你以為，是我不想離婚，故意耍的把戲。
”

　　顧妄琛：“......”

　　上次離婚，奶奶忽然到訪。
他就誤會了她。

　　這女人，還挺記仇。

　　“知道了。
”顧妄琛點了一下楚綿的腦袋。

　　“去看爺爺吧。
”顧妄琛提醒她。

　　楚綿點頭，而後問他，“一起嗎？
”

　　“不了。
我下午還有個會，晚點兒我再來看爺爺。
”顧妄琛溫柔道。

　　楚綿嗯了一聲，便不再挽留顧妄琛。

　　顧妄琛正想離開。

　　楚綿忽然勾住顧妄琛的衣袖。

　　顧妄琛扭過頭，視線微垂，落在楚綿漂亮的臉蛋上。

　　她睨着顧妄琛，眼神裡終于沒了敵意，她聲音輕輕的，“謝謝你。
”

　　比起她，顧妄琛的情緒真的很穩定。
光是對付媒體那一套，楚綿就要學習很久。

　　顧妄琛微微俯下身，視線平行。
看到她這麼乖順，莫名想逗逗她，“就這麼謝？
”

　　楚綿對視着他的眼眸，眼眸紅潤，十分漂亮，“不然呢？
”

　　顧妄琛站直了腰闆，他雙手插兜，懶洋洋地問着：“請我吃飯怎麼都行，隻用口頭謝謝，太沒誠意了吧？
”

　　“那，等爺爺好些了，我請你吃飯。
”楚綿說。

　　顧妄琛笑，“行。
”

　　“然後，我們去離婚。
”她又跟了一句。

　　顧妄琛：“......”

　　他又一次覺得。
在這場婚姻的博弈中，是楚綿更想離婚。

　　“楚綿。
”病房門口，楚天河叫她。
冷清清的一聲，一點沒有往日的寵愛。

　　楚綿轉過頭看楚天河，立刻道：“爸爸。
”

　　顧妄琛往後退了一步，規矩地叫着，“嶽父。
”

　　楚天河掃着顧妄琛，他仰起臉，語氣不是很好，“今天謝謝你陪我女兒。
但我希望以後你們不要聯系了。
”

　　顧妄琛和楚綿都頓了一下。

　　楚綿拉了一下楚天河的胳膊，“爸......”她小聲叫着。

　　“叫我幹什麼，難道你還沒被他傷透嗎？
！
”楚天河不顧顧妄琛的面子，質問道，“楚綿，你是一個女孩，你得要點臉，知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