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妄琛收回目光。
是楚綿喊他，快些過去檢查身體。

　　顧妄琛便走了過去。

　　不再是往日的溫柔語氣，如今冰冷又強勢。
她真的變了。

　　不止是愛他這件事兒變了，變了很多。

　　醫生為顧妄琛檢查後，給顧妄琛挂了水，再三叮囑顧妄琛一日三餐要按時吃飯。

　　楚綿隻是在旁邊聽着一言不發。
他若是能尊聽醫囑，也不至于一次又一次胃病複發進醫院了。

　　“意森可能會很忙，我沒有叫他過來陪你。
我喊護士幫你盯一下點滴，我現在上樓去看看奶奶。
你自己，ok吧？
”楚綿倒了杯熱水放到床頭櫃上，望向病床上臉色不是很好的顧妄琛。

　　顧妄琛睨着楚綿，動了動唇。

　　他很想說不ok。

　　但奶奶怎麼樣他還不知道。

　　“我想和你一起去看奶奶。
”他說。

　　“你現在動不了，消停着吧。
”楚綿擰眉，眼底閃過一絲煩躁。

　　顧妄琛沉默，楚綿又說：“我看完回來告訴你一下奶奶怎麼樣就是了。
”

　　反正離開醫院也要路過急診。

　　顧妄琛聽聞，點了下頭。

　　楚綿嗯了一聲，又看了看他的點滴。
離開之前還又提醒了一下護士，顧妄琛沒有陪護，讓他們多費心。

　　顧妄琛看着楚綿将這一切都打點好，眼底的慚愧更加濃重。

　　作死的最高境地，說的大概就是他了。

　　他到底該怎麼彌補楚綿呢，這是個無法解釋的難題。

　　楚綿來到病房的時候，周秀雅正在門口和顧俊安打電話，告訴顧俊安老太太的情況。

　　顧俊安在開會，實在是抽不開身。

　　天氣本就冷了，人也跟着乏累。
周秀雅幾個晚上沒好好睡覺了，她整個人憔悴不少。

　　周秀雅挂斷電話，看到回來的楚綿，急着問：“綿綿，怎麼樣？
查到什麼了？
”

　　楚綿搖頭，沒查到什麼。

　　但是，“阿姨别着急，會有個結果的。
”

　　周秀雅睨着楚綿，這一聲阿姨叫的周秀雅很是不開心。

　　本該叫媽媽，本該是顧家兒媳婦兒的。

　　可周秀雅也不好挑理什麼，畢竟楚綿還能站在這兒，已經是很給顧家人面子了。

　　顧妄琛怎麼傷害人家的，她心裡清楚。
很多次她也覺得自己沒有臉面見楚綿。

　　但後來想想，還是要見的，不見怎麼替兒子彌補這個好女孩？

　　“我看看奶奶。
”楚綿進去。

　　周秀雅又有一個電話打了進來，楚綿示意她忙吧不用管自己。

　　周秀雅不進病房，她會更好操作一些。

　　楚綿關上病房的門，老太太還在昏迷，但問題不大。

　　楚綿來到病床邊，她拉過椅子坐下來，将奶奶的手臂拉出來，給奶奶把脈。

　　迹象不穩，波動很大。
能感受到，在此之前她受到了驚吓。

　　而且......她應該是掙紮過，所以心髒波動的很厲害。

　　楚綿擰眉，認真把脈。

　　她今天來的時候，還帶了一個救心丸。

　　楚綿往門外看了看，見周秀雅還在打電話，她拿出一顆藥丸，喂到了奶奶的嘴裡。

　　奶奶雖然沒什麼事兒了，但是脈象并不好，心髒也沒有穩下來。

　　所以，接下來她可能每天都會來給奶奶喂上一顆救心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