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飛揚法令才出,羅通已躍身台下,操起鐵竹就往劉熙雙股砸去!
“且慢!
”
就在鐵竹将落之時,劉熙忽然一聲暴喝,把身子往後一抽,與羅通拉開了距離。
看着他這樣,趙飛揚饒有意味的笑了起來,言辭中不免有些刺激之意,“怎麼,劉協總怕了不成?
”
“胡說。
”
劉熙搖搖頭,“龜兒子才怕,隻是有些話,還要大人說明白。
”
“你講。
”
哼了一聲,劉熙指向羅通,“他不是軍法司的人,對嗎?
”
趙飛揚點點頭,他又道:“那他便沒有資格動手,方才大人說屬下擾亂軍前,這話我可不認,大人又說有疑惑就要問,現在莫不是要食言?
”
想不到劉熙竟用趙飛揚的話,反将了他一軍。
看着劉熙,趙飛揚心中興趣更濃,從新打量他一遍的同時,道:“照你的意思,隻要我給你解釋,你就肯領受懲罰?
”
“正是。
”
點點頭,趙飛揚沖他擺手,“上前來。
”
沒有猶豫,劉熙在衆目睽睽下,大步走上軍台,就站在他面前。
“你聽好了,本督隻解釋一遍。
”說着,趙飛揚嘴角上揚,淡然言之,“所謂逆從,指的當然是對陛下的逆從,還有一點就是警示全軍,不得随違逆者同從,明白了嗎?
”
“看來,這與我理解的倒是一樣。
”
劉熙說着話,直接當着所有人的面,脫下上身铠甲,連内襯素衣也都剝去,精赤着刀疤遍布的上身對趙飛揚跪地拱手,“多謝大人解惑,大人責罰,我劉熙領受。
”
這一下,不要說羅通不知該下手與否,趙飛揚同樣疑惑,他真是沒弄明白劉熙的心思,然而恍然之間,他注意到劉熙的用詞。
最後他說的是“我,劉熙”并且特意在名字上加重了語氣。
“難道他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我記住他?
”
趙飛揚看着後者那傲然的面龐,心中隐隐猜到了緣由
“啧啧,也是個狠人啊!
”
從開始他的挑釁,到剛剛的争論、應承,再是抗拒,最後此刻的順服接受,乍看一切都是偶然,細品之下這絕對是早已安排設計好的計策。
想明白之後,趙飛揚給了羅通一個眼色,告誡他下手的時候不能太重。
羅通會意,沒再多的話,抄着鐵竹沖劉熙狠狠落下,那鐵竹劃破空氣的聲音如箭嘯一般,落在身上也是咣咣作響。
台下衆軍見此情景,多數人面露不忍,從而側目。
受刑的劉熙本也做好了準備,他今日的目的達成,确信趙飛揚因他的行為而遷怒,一定記住了他,這便足夠了。
為此付出慘重代價,他也樂意!
在内衛中混迹多年,一直沒有出頭之日是他心裡最大的殇,好不容易等到了趙飛揚這樣一個上官,他定要作殊死一搏。
出人頭地,亦或落得殘疾,哪怕身首異處,他都願意!
争取過,就不會有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