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志斌府邸。
今晨,陳淵在家中接到了陳志安的飛鷹傳書,閱過之後他根本不敢耽誤,急忙來到了陳志斌這裡,隻是有一條,他是到了這裡之後,才派人去找陳麒的。
坐在前廳,陳志斌看着書信上的内容,臉色陰沉無比,他早就知道這件事一旦傳到陳志安耳朵裡面,自己就要出面幫他斡旋。
說心裡話他是不想這樣做的,隻是他沒有辦法,他不能眼睜睜看着趙一凡借用這件事胡鬧,朝廷上現在要是少了陳志安的話,必是塌天大禍。
将書信放到一旁,陳志斌捋着胡子看向陳淵,“淵兒,這件事你也知道一些,以為此事該怎樣處理比較好呢?
”
“大伯,兵部這件事陛下交由禦史台偵訊,我以為這不是重點。
挑唆出這件事的人是趙恪,要找突破口把這件事壓下去,還要從他身上入手。
”
每一次在面對陳志斌兄弟兩個的時候,陳淵總會将自己表現的十分謙恭、幹練,他的用意瞞不過兩人,他想出頭,兩人也樂的成全。
皿親關系,加上他的表現,的确沒有人能夠拒絕。
他的話,直入根系,陳志斌颔首贊同:“說的對,你要想辦法打探一下他的口風,記得要小心,不能被他拿下把柄;至于你叔叔說的親近,我看就算了,你們要去就是熱臉去貼冷屁股,上一次宮門前他不是還折了你的面子嘛。
”
一提起這事來,陳淵就鬧心,然而此刻他不能表現出一點來,微微一笑,将話頭應下,“是。
”
接着,他又問道:“那大伯,禦史台那邊,您來負責嗎?
”
“程正允是不可能松手的。
”
一聲歎息,陳志斌面露無奈:“這件事不能直接找到禦史台。
我去見陛下,他的态度很關鍵;刑部接到的聖旨昨天晚上他們有人來報信,裡面有一句話引起了我的主意;陛下說審結之後的卷宗、折子,要越過内閣,這或許是一線生機。
”
“一線生機?
”
陳淵不理解他為什麼這樣說,陳志斌道:“你沒有在内閣行走過,不懂這裡面的道道;所有一切由下屬司上呈内閣的公文,要經過幾大輔臣之手才能上呈陛下,這樣就容易讓事情發酵,我想陛下這一次也許并不打算鐮刀割麥子,沒猜錯的話,禦史台最後呈上去的折子,會被陛下留中。
”
所謂留中,就是暫且擱在禦書房,皇帝什麼時候打算處理了,再行處理。
“留中?
”
一聽這個詞,陳淵臉上露出幾分詭異的笑容,假使到時候禦史台的折子真的留中的話,那豈不就是在表示這件事等于沒有發生一樣,最多是在皇帝的手裡留下一個把柄而已。
對于陳家來說,這算什麼?
他們留給趙一凡的把柄還少嘛?
也沒見趙一凡敢怎麼樣。
“你覺得留中就是一件好事嘛?
”
瞧他的樣子,陳志斌一眼看穿他心中所想,還要往下說,門外小厮忽然來報,“老爺,陳麒公子來了,就在門外等候。
”
“請進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