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嘛......”
說到這,于烈故意頓了頓,之後大笑道:“大人,我于烈今日既然把這些酒主動拿出來,還不就是為了請大家一醉的嘛?
來來,喜歡什麼大家自便就好!
”
“多謝于大人了!
”
羅通這是第一次稱呼他為大人,不過在他謝字出口時,整個人已經竄上去,一把抄個龍鈕瓷瓶就到一旁猛灌過瘾。
說來,他剛剛是耍了一個小聰明,故意将目光一直停在茶酒上,實際他真正看上的還是這瓶。
謝氏兄弟自然奔着茶酒堅定不移,他們兄弟二人都是愛茶之輩,茶入酒,自然不會放過這般機會。
餘下之人,也都各自選了自己喜歡的,鈴铛這邊早就準備好了下酒菜,就在大家都吃喝起來之後,趙飛揚忽然将正要去參局的于烈拉住,小聲對他道:“于大人,跟我來,我有些話想和你說。
”
“嗯?
”
于烈一怔,點了點頭,兩人來到一旁偏廳中,于烈叫人上茶,等一切準備落定之後,他才沖趙飛揚道:“不知大人喚下官到此,有何吩咐?
”
趙飛揚笑了一下,拿出一封奏折交給了他,“你先看看,有什麼話看過之後再說。
”
于烈不解其意,打開奏折仔細翻看起來,隻是這奏折最開始倒沒什麼,不過是講述雲水縣受災、救災事宜,然而最後一話,卻讓他非常意外!
趙飛揚走着上面寫道“雲水縣縣丞于烈,為人仁德,剛正直率,做官慎行,能解民苦,正是國之良材,鐵诤之臣,臣,趙恪願做保人,舉薦于烈,升遷官職,望陛下允準。
”
很少會有大臣在這種奏折上,舉薦他人,畢竟這一類回報事情的奏折,從另外一個角度看,那就是大臣自我邀功的主要工具。
趙飛揚前文不但每一件事都把自己帶進去,同時還在最後特意推舉,這不能不說令人意外,同時于烈更加想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看着他表情,趙飛揚就知道其定然疑惑,微微淡笑,開口直言,“于大人,你以為這封奏折,如何?
”
于烈猶豫一下,搖搖頭,将奏折交還回去,“大人,如果沒有最後一句話,下官以為這還不錯。
然而您最後舉薦那句,着實畫蛇添足,下官脾氣直,您也不必生氣,就算是為您自己着想,也不該推舉下官。
”
“為何?
”
趙飛揚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神耐人尋味。
于烈道:“說來,下官也算在皇都任職過,為何如今淪落此地?
還不全是因為一張不肯服軟的臭嘴,還有您奏折中所寫‘剛正’二字嘛?
說實話,我不适合做官,我坐官隻有兩個目的,其一,混口飯吃,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于烈不是聖人。
第二,才是為百姓多少做點事,就夠了,至于升官,我跟不想。
”
“僅此而已?
”
趙飛揚目光不變,甚至還有更加深邃之意。
于烈又是一愣,他實在想不明白,趙飛揚今天這是怎麼了,會揪着自己往下追問,隻是他又不好不回答,猶豫一下,言道:“還有一折,就是一旦我升官上去,就我這副德行,還不知道能活多久,下官這些年來之所以那麼多對頭都不來找我麻煩,還不就因為我人正、官小?
說句不好聽的,假使下官和大人一樣身居高位,或許我就成了一堆爛骨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