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陳志安的輕蔑,盧天明的表現十分淡漠,“您說的沒錯,您是内閣大人,權勢熏天,我一個小小順天府在您眼裡自然什麼都不是。
今天我這個什麼都不是東西,要來執法,您就算是再有權勢,也大不過國家律法。
”
話音落,盧天明把手一擺,令道:“弟兄們,抓人,拿下陳淵!
”
“我看你們誰敢!
”
順天府差役才要動手,陳志安這邊臉色一沉,聲音放寒,一隻手擋在陳淵面前,道:“你們抓人本官不反對,凡事有個章程,到太國仗府抓人,沒有皇帝的聖旨,我倒要看看你們誰敢強來。
淵兒,回屋,睡覺去。
”
“是。
”
應承一聲,陳淵和陳麒兩個真的回到了府邸之内。
有兩個小厮在此刻從院子裡擡出一張鋪着虎皮的黃花梨大椅,陳志安坐在上面,接過小厮送上來的手把壺,仿佛看戲一樣瞧着他們。
“盧天明,今天晚上我就看看誰敢走上這台階來。
”言及此處,陳志安突然嘴角往下一沉,對自己的手下道:“隻要他們踏上台階,殺無赦。
”
“是!
”
異口同聲的回答,充斥着殺意,這群看家護院的,一個個仿佛都躍躍欲試,期盼着和官差們發生一場厮殺。
眼下情況,盧天明臉色不變,一雙眼赤紅紅的,右手已攥在刀柄上,他沒有說話,沒有任何命令,就看順天府的那群差異們已經開始行動了。
刀槍林立,徐徐逼近!
馬背上,趙飛揚知道,現在自己根本無法控制這群人,陳志安的态度就是催化劑,他越是強硬,這群人心裡就越憤怒,做起事來自然越發不計後果。
陳志安這一招毒辣得狠,他這是逼着順天府的人馬和他火并!
隻要順天府的人馬率先出手,他就有足夠的理由将現場所有人全部誅殺。
自己眼下能做的,除了等到小六那邊的援軍外,隻有盡可能的安撫盧天明,趁着現在火藥桶還沒有爆炸,掐住了這個引線,才是關鍵!
深吸一口氣,趙飛揚催馬來到盧天明身旁,一隻手先搭在他的肩膀上,免得他一激動把抽刀出來,那時候什麼都晚了。
“天明,你不要上了他的當。
”貼在盧天明耳後,趙飛揚小聲的道:“無論如何你不能讓兄弟們先動手,他是故意這麼做,目的就是要激怒你。
”
“軍門......”
從嘶啞的聲音中不難判斷,盧天明在壓制内心的憤怒,“要不然您還是先回去吧,這裡的事情,我來解決。
”
“不行!
”
趙飛揚斷然不可能允許他這麼做,自己要是回去了,今晚順天府怕不會被人蕩平了也未可知。
“天明,别急着動手,我來和他說說話。
”趙飛揚說着,拔馬又往前挪了兩步,沖陳志安道:“陳大人,現在的局面是不是有點出乎意料?
”
早算準了他要開口的陳志安,笑眯眯的打量着他,眼神饒有興味,“我不知道,本官從未想過還會有這麼一天。
說來真是難以令人相信,我堂堂太國仗府邸會被他們這一群東西打上門來......趙軍門,你一直停留在這,莫不是他是受了你的指示嗎?
”
扣帽子這一招,陳志安要說自己是第二,沒人能說第一。
他無時無刻不想把趙飛揚牽扯進來,這才多大一會,已經潑了兩次髒水了。
他的話,在趙飛揚耳朵裡和放屁沒有區别,隻見他冷冷哼了一聲,用低沉的運氣道:“陳大人身為内閣,何苦要用這般小人招數呢?
陳淵之罪,罪不緻死,你要維護他完全可以從其他方面入手。
眼下刀槍相對的局面,恐怕說出去,你的臉上也不好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