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元公,三日後的禦前封點,你可都準備好了?
”
趙飛揚一愣,那有什麼好準備的?
“還請程大人指教!
”
“當然是打點關系。
”程政允半開玩笑的道:“你雖為狀元,可人事情誼也該曉得才是。
”
“原來如此。
”趙飛揚笑着搖了搖頭,“對學生而言,這些都不必了。
”
程政允哈哈一笑:“我沒看錯你!
”
言及于此,程大人忽然目光灼灼地看着趙飛揚,略帶期待地問:“我看日後,你便稱我一聲老師如何?當然,老夫隻是随口一說,狀元公若覺不妥,可以不用答應。
”
您老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我還能不答應?
趙飛揚心下苦笑。
他很清楚,程大人這是在與自己拉近關系,所以連忙同意下來。
“如此甚好!
甚好啊!
”程政允大笑道,“飛揚,君子不趨于利而步屈于權;貴其德,不貴其驕,夫君子以德而立身,而具天下先。
因此......”
“老師說笑于我?
”
程政允淡然一笑,随即一臉正色道:“你及雖得魁元,可莫要忘了還有一節天關尚在眼前。
”
“老師所指為何?
”
“拉攏。
”程政允緩緩開口。
趙飛揚搖頭一笑:“我與陳淵勢同水火,陳氏視我為狼虎毒蛉,陳氏怎會拉攏我?
”
程政允卻臉色凝重地搖了搖頭:“你為元魁,自要為官,身份質變,已不可同日而語。
”
“還請老師明示!
”
趙飛揚也難得認真起來。
朝廷上的蠅營狗苟,他大概知道一些。
可親身實踐,卻還從未有過。
此時有程政允在,他當然得好好請教一番。
程政允看着趙飛揚謙虛求教的模樣,欣慰地點點頭,道:“陳家那些人,為了拉攏你,此後定會想盡辦法博取你的好感。
但你須知,陳氏之人視我與蘇将軍如在背之芒,而你如今乃是新生學子仕官的标榜,若能使你歸附,豈不更操勝券了?
所以你要記住,不論陳家對你如何誘惑,你也得腳踏實地,決不可忘了初心。
”
“你,是否明白?
”
“學生明白!
”
回答完,趙飛揚此刻抄起桌上紙筆,飛行文書送到程政允面前,“這便是我的心意。
”
程政允看過後,将那文書撕得粉碎,欣慰不已:“如此,老夫便放心了。
今天你也疲憊了,老夫便走了,你好好休息。
”
......
回到了小軒,蘇雨萱竟早已等候在那兒。
“程大人走了嗎?
”
趙飛揚點點頭,突然詫異道:“你來這做什麼?
”
“難道我不能來?
”
“......”趙飛揚搖搖頭,“天色已晚,我要休息了。
”
“你還是我相公嗎?
”蘇雨萱突然問道,明亮的眸子裡,閃爍着點點光輝。
“你說呢?
”
僅此一句,蘇雨萱那雙眼眸中竟然泛起淚光,見此趙飛揚不由無奈,看着她道:“進去說吧。
”
“你終于肯讓我進去了?
”
兩人無語,一前一後,走入小軒。
燈影如花,風吟嫂月。
園中竹柳輕唱,小軒旁鳴蟲夜鼓。
一番幽靜,一番恬甯。
趙飛揚坐在窗口,蘇雨萱輕倚床沿。
沉默已久,終于,蘇雨萱開口了:“你還在為之前的事怨恨我,對嗎?”
趙飛揚輕笑一聲。
他不是舔狗,也不是什麼爛好人。
新婚之日,新娘逃婚,鬧得滿城皆知。
這種事,放在誰身上都不會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