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吸一口涼氣,陳淵趕忙着眼睛一彎,陪笑道:“飛揚兄這說的哪裡話?
隻不過我才和叔叔見過面而已,況且他也不喜歡我和這外臣有過多交集。
”
言辭之間,陳淵的眼睛一直都在回避趙飛揚的目光,這是心虛的表現,但趙飛揚看透不說透,展顔而笑,複雜中略有幾分戲谑的看着他,“原來如此,常言道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看來這話沒錯,日後陳淵兄當多加聽從才好。
”
“是,飛揚兄教訓的是!
”
陳淵咬着牙從嘴裡擠出這麼句話來,心裡早就把趙飛揚和田文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
第一罵趙飛揚裝大尾巴鷹,有話沒屁的竟教訓起自己來。
其次就是罵田文混蛋,要不是他剛剛胡鬧,也不至于讓自己在這被人損,更不會搞出現在這種無法收拾局面。
他他麼的怎麼剛剛不咬舌自盡了呢?
要是他死了那該多好,一了百了!
當然,陳淵這麼想,可是他卻不知道,田文不是沒想過自盡,奈何羅通點穴手法獨特又渾厚,封住穴位之後,連他體内的經絡也全部停滞。
他現在連眼睛都閉不上,又怎麼咬舌自盡呢?
趙飛揚見陳淵如此順從,出于對他的了解,更是加多幾分提防,身子微微向後傾斜,眯着眼緊盯着他,“既然我說的是,那陳淵兄,這個人我就帶走了,你我就此别過,日後皇都再見。
”
“是,好。
對!
”
陳淵連三個字出口,目光忽然變兇,一擡頭藏在身後那把刀瞬間閃出,剛要往田文脖子上紮,正此時忽然在護漕營官署外,傳進一聲高呼。
“内閣調令!
護漕營總兵官田文出來接令了!
”
“恩?
”
就這一聲,陳淵分了神一個猶豫,他就覺得自己手上一陣劇酸麻傳來,緊接着同他的龇牙咧嘴,哎呦一聲鋼刀落地,再一看,自己剛剛拿刀的那隻手的虎口,裂開一條大口子,鮮皿劈裡啪啦直往下淌。
凝眉看去,隻見提着寶刃的羅通,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微微上揚的嘴角,就像是挑釁一樣!
剛剛發生了什麼,趙飛揚都看在眼裡,但他此刻卻沒有提及,複雜的目光,帶着三分笑意,看向陳淵,“你這手是怎麼回事?
太不小心了,陳淵兄,我知你是個文人,既然是文人,就别拿刀玩,傷了别人無所謂,害了自己,才得不償失,你看,這不就是例子嗎?
”
此話說完,他根本不管陳淵有什麼反應,直接轉身肅然對護漕營的中軍吩咐,“去,把門外傳令的人,叫進來。
”
“唉!
是!
”
之前的經曆,早就讓這個家夥心驚膽戰,原本就是冒着膽子陪田文作死,此時此刻,田文被擒,加之剛剛羅通那駭人之技,他哪裡敢有一點耽誤?
連連鞠躬點頭,趕忙跑到門外。
與此同時,趙飛揚已讓黑熊,當着陳淵的面,把田文押解起來,五花大綁之後,陳淵心下咣當一沉,知道壞事了!
眼下,還沒有他能彌補的時機,正慌張時,中軍那邊帶着内閣傳令的人,來了。
中軍引着一行人來到趙飛揚面前,像孫子見到親爺爺一樣,一臉的谄媚,“大人,小的把他們都請來了。
”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