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不敢!
”
按照禮法,喻子明等人此刻應該問禮,他們沒有這樣做,反而瞧着周遭陌生的面孔,怒目質問。
“你們是哪來的!
這裡是内衛駐跸,私入者死,不知道嗎!
”
“不要這樣嚷。
”
趙飛揚說着,擠出一絲冷笑來:“他們都是奉旨前來的。
”
“奉旨前來?
”
喻子明面色微變,“陛下調集他們到此,是......”
“這恐怕不是你該問的。
”趙飛揚立刻打斷他的話,“今日内衛嘩變,你知道嗎?
”
“不知道。
”
喻子明回答的很痛快,快得有些刻意了。
趙飛揚嘴角一挑,把身子往後靠了靠,用手揉着眼角道:“不知道沒關系,本督告訴你,今日本督來到駐跸,就遇内衛嘩變,意圖圍害本督與林大人,嘩變期間,無一武官出面阻止,你們那時候都在幹什麼?
”
因為他坐在帳内,所以喻子明一行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又不敢輕易進入,今日駐跸内多出這麼多外來的兵将,說是奉旨前來,誰又能證明?
看他們的兵器,喻子明早已認出他們來自天門坪,滿朝文武誰不知道那是趙恪的親軍?
萬一這是他的圍殺之計,進入大帳,豈不羊入虎口嗎?
聞聽此言,喻子明深吸一口氣,故意把手背在身後,向自己背後的人做了個警戒的手勢,有人看了不動聲色的向外溜去,同時喻子明言道:“那時候,我們都在兵部。
”
“你去兵部做什麼?
”
“告狀。
”
說着,喻子明又借這個話頭從懷裡拿出了兵部回批的文書,直接展開:“我等内衛武官,向兵部狀告有人密謀害人,以公謀私,禍亂内衛之嫌,這是兵部回文,我手中還有吏部和三法司聯名的批複,大人可要看看?
”
趙飛揚聞言笑道:“你所告的人,不會是本督吧?
”
“正是。
”
他此時如此泰然自若,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等候剛剛溜出去的人帶兵回來。
事情到了這一步,他不可能不為自己做準備,反正内衛中自己能調動的兵馬少兩千,到時候把他們一圍,全部拿下。
沒有聖旨,就地格殺,有聖旨的話,或是撕了,或是押送禦前交給皇帝訊問都行,反正他們沒有将聖旨拿出來,那就不能算是他抗旨。
再者,趙飛揚沒把事情辦好,皇帝肯定也會不高興,左右對趙飛揚都沒有任何好處,他喻子明何樂而不為呢?
喻子明想的很好,卻不知道,在那人偷偷溜走的時候,帳内的羅通早已從後面饒了出去,他們看不清裡面的情況,裡面的人卻把他們看的清清楚楚。
喻子明的那副德行,真是讓人好笑,趙飛揚強忍着笑繼續說道:“那就沒錯了,蝕骨散是從你手裡流出去的吧?嫁禍給我,又是受了什麼人指示?
”
“你胡說!
”
喻子明聞言駁斥,手指帳中:“我作為内衛武官,手下人被害,難道不該上奏各部嗎?
反而是你,脫口說出蝕骨散來,不正應了此事就是你授意而為的嗎?
哼哼,你這是不打自招!
”
“不打自招?
”
趙飛揚說這一笑,起身走出大帳,瞧着他們一群人,不免歎息:“本督不與你在這裡辯駁什麼,僅憑今日你率一衆武官擅離職守,本督就能打你一個謀害上官之罪。
至于毒害一事,慢慢查就行。
來人!
”
“在!
”
“拿下!
”
随着他一聲号令,周遭梨花軍一擁而上,直接将喻子明等人制住。
喻子明大怒:“你這是要殺人滅口嗎!
你沒有聖旨就敢在内衛想抓人!
趙恪,你不想活了嗎!
還說什麼害人,你有什麼證據!
”
“聖旨?
證據?
”
看着他,趙飛揚一面笑,一面搖頭,托起天子劍的同時,緩緩言道:“這個就是聖旨,你所說的證據嘛......拿下你,不是什麼就都有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