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與此同時,他也給出了自己最後底線,要是到了夕陽西下時,趙飛揚還不能做出選擇,或說做出一個讓他滿意的選擇,他就派人用紅箭,火燒官署!
紅箭,就是箭頭上卷好火油點燃後的箭矢。
這人,是瘋了嗎?
坐在門樓中,趙飛揚一面喝茶,一面同林意深說着自己接下來的安排,“林兄,咱們不能等,這個章寶堃我看他是真敢放火。
”
“我知道。
”
林意深皺着眉頭,面色凝重,“此人之猖獗前所未見,就是山匪銀童,也不如他,你說他所以依仗的,到底是什麼?
會不會是陳家?
”
“我看不像。
”
趙飛揚揉着太陽穴,道:“陳家黨羽咱們也都見識過,雖說其中也有不少狂放之輩,可人家不是瘋子,你看章寶堃行事,瘋魔一般,其手段野蠻,這樣的人,陳家還看不上吧?
”
其實趙飛揚這話,隻說了一半。
他之所以如此肯定章寶堃與陳家無關,還是源于章寶堃的立點,他找自己要錢、要人,都是有目的的,絕非為了殺死自己,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林意深微微點頭,剛向往下說,就聽門樓外一陣吵嚷,兩人起身去看,隻見章寶堃此刻正嬉笑着,指揮七八個人,對一個身穿官服的文士大打出手。
“混蛋!
”
林意深見此大怒,趙飛揚卻攔住了他,“林兄,不要生氣,從剛剛開始,官署就沒人離開過,咱們還是先弄清楚挨打人的身份,再說。
”
兩人說着,嚴秀才慌慌張張跑上來,一把拽住林意深的衣袖,求道:“二位大人,快點,快點,救救吳大人吧!
”
“吳大人?
”
趙飛揚眉頭一皺,嚴秀才忙道:“對啊,就是我們官署的吳大人,吳俊宏,代理堂官!
”
“你說下面挨揍那個,是逃跑的吳俊宏?
”
聽他這麼說,林意深一聲冷哼,叱道:“此人擅離職守,打死他也活該!
”
“大人,您不能這樣啊!
”
嚴秀才還要攘求,不過此刻就聽門樓外面咣當一聲,挨揍的吳俊宏,竟被章寶堃手下扔到了官署門前,全身都是皿。
章寶堃耀武揚威的沖門樓上嚷道:“尚書大人!
這個混蛋擅離職守,在下不辭勞苦,已替你教訓過了,趕緊派人把他弄進去吧!
”
“你!
你放屁!
”
還不等趙飛揚開口,被人一頓好揍的吳俊宏,掙紮着扶着門柱,指着章寶堃道:“本官,本官雖然膽小怕事,可也不會擅離職守,實話告訴你說,本官已,已向南地總督府求援,聽好了,陳總督已委派少将軍帶三千兵馬,親來拿你!
章寶堃,你嚣張之日,盡了!
”
“給我打死他!
”
吳俊宏這番胡說的倒是慷慨激昂,可是章寶堃倒也幹脆,一聲令下,就看那老馬掄起大斧子就沖到上前。
眼瞧着斧子落下,吳俊宏就要被攔腰斬斷,此時此刻,站在門樓上的趙飛揚突然一躍而下,以天子劍,将那大斧隔開的同時,緊随其後的林意深也翩翩落地,家傳綿掌柔中帶剛,一掌落在老馬腕子上,頓将他整個人振飛出去,老馬這隻胳膊,算是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