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中,陳淵立馬于此,身旁除了陳麒之外,還跟着十個遊騎兵,坐在馬鞍上,他手裡還捏着一個水壺,小口小口的品嘗着裡面的馬奶酒,臉上一點戰時的緊迫都沒有,就像是此刻趙飛揚已經死了一樣輕松。
講真話,他這副樣子遊騎兵也好,連陳麒都看不下去。
剛剛百夫長去偵察也有快一炷香的功夫了,陳麒心裡有點慌,催馬湊上去頗為擔心的道:“兄長,他去了這麼久,還沒有回來,不會出事了吧?
”
“出事?
”
陳淵不屑的冷笑,“我看是他沒有找到人不要意思回來還差不多;不用擔心了,他在與不在都是一樣的,這些兵丁跟着咱們就沒事;再過一炷香要是還找不到趙恪的話,咱們兩個就走,往西南走,反正叔叔也在趕回來的路上;對了,你身上帶了多少錢?
”
陳麒一怔,心裡暗歎陳淵混蛋,嘴上則道:“大概三千多銀子。
”
“才這點?
”
陳淵非常不滿,“這點錢咱們跑出去之後可怎麼過日子!
算了吧,将就一下得了。
”
三千銀子,陳淵覺得沒法過日子,可是要知道,一般而言對于一個五口之家來說,隻要十銀,就能樂樂呵呵的生活三個月!
陳淵這邊說着,一隊人馬從他們身後不遠處走了過來,騎士都低着頭看不清面部,從服飾上來看可以判定就是百夫長一行。
“兄長,他們回來了。
”
指着一行人,陳麒松了口氣,聽到他的聲音,陳淵露出幾分不滿來,連頭都沒回,背對着百夫長一行嘲諷道:“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那邊可有人嗎?
”
沒有回答,陳淵更是得意:“怎麼不說話了?
啞巴了嗎?
告訴你了,那邊沒人你還不信,啧啧,怪不得這麼多年你就隻是一個百夫長而已;以後記得多多聽話,我會想辦法提拔提拔你的。
”
陳淵一點警惕都沒有,沉浸在自己的“睿智”裡面,倒是陳麒在此刻察覺出了不對,隻是此刻這一行人已到了他們身後。
在陳麒的注視下,百夫長擡起頭來,一雙笑眼中充斥着默然。
“趙恪!
”
陳麒驚悟,卻已經來不及了。
百夫長自然是趙飛揚喬裝改扮的,就看他此刻一擺手,頓時幾條從他身旁人手中繩套飛出,将陳淵、陳麒兩人套了個結實。
這種繩套,也是遊騎兵的裝備,羅通當時看到了就一并拿了回去,此刻正好派上用場。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陳淵大驚失色,不等他叫嚷,趙飛揚說了一聲收,就看那繩套頓時收緊,往後一拉,兩人就被從馬上拽了下去,狠狠的摔在地上。
“趙恪,你個陰險小人!
”
一聲怒罵,于事無補。
趙飛揚也不說話,當即掉轉馬頭,帶着一行人飛速鑽入林中。
“你們他麼都眼瞎啊!
還不來救我!
啊!
”
陳淵的怒罵聲非常高亢,隻是很奇怪,原本守護在他身邊的遊騎兵們,卻不肯過來救援;陳淵不知道,他剛剛說的那些話,狠狠的刺痛了這些兵卒的心,他将百夫長的生命視作等閑,卻不知道在這群遊騎兵眼中,那是跟他們同生共死多少年的兄弟。
那是他們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