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目光碰撞,頓時了然。
大概一分鐘後,趙一凡擡起了頭,鄭重其事地看着玉殛子,“既然是這樣,國師,那就按照你說的,朕還是赦免了他們吧,反正已經殺了那麼多人,想必他們心中已經是如同死灰一般,突臨大赦,一定也會為之感恩戴德吧!
”
“陛下聖明。
”
趙一凡淡然一笑,又問:“那什麼時候皿月可以散去?
”
“大赦之後七日内!
”
“好。
”
離開了太極丹宮,一路上趙一凡都沒講話,回到了禦書房後他才和趙飛揚道:“兄長,你說國師的法子可行嗎?
”
“至少我沒有更好的辦法,不過如果是我......我更願意把天空的皿月射落!
”
“哈哈哈!
”
此言一出,二人皆笑不過趙飛揚卻聽得出來,他這笑聲中有多麼牽強,不過自己剛才的話是必須要說的,雖然聽起來是個笑話,但仔細想一想又何嘗不是一種态度呢?
隻不過在心裡,趙飛揚倒是很好奇。
玉殛子是怎麼有那樣的自信,而且這紅月到底是源于何處,肯定不會向他說的那樣,畢竟那隻是老道士騙人的伎倆。
趙一凡說幹就幹,當着他的面,直接寫下了赦免死罪的聖旨,至于玉殛子口中殺氣沉重的官員,首當其沖的自然就是趙飛揚。
“兄長。
這件事就麻煩你了,那種場合朕不适合出面。
”
“好。
”
趙飛揚點點頭,鄭重接下,“這件事我去做,而且我會把話給那些被減刑的死囚說明白。
”
“好。
”
離開了皇宮,趙飛揚又跑了一趟國尉府,回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時分。
因為大梁已經多少年沒有設立過國尉了,所以衙門複開,有太多的事情要他來做,公務非常繁忙。
聽風亭。
因為原大将軍府的占地巨大,院子内就帶有後山,所以為了更好地欣賞景色,趙飛揚就派人在山巅塑了一座亭子,也就是這座聽風亭。
夜空當中,皿月高懸。
趙飛揚披着白虎大氅,靜靜地站在這,在哪殷紅月光的照耀下,看起來多少帶着一點恐怖。
忽然之間,一點風聲躁動,再看去仙風道骨的玉殛子已經緩緩落在他面前。
“主公。
”
“真人。
”
兩人相視一笑,雖然之前沒有任何邀約,但彼此卻都清楚自己應該做什麼,應該怎麼做。
趙飛揚抖開大氅下擺,坐在亭内石椅上,從桌上把還冒着蟹眼泡,剛剛蒸好的香茶給他倒了一杯,“真人,嘗一嘗這是皇帝送個我的茶。
”
“主公您這番好意貧道領受,可是卻不能承你的情。
”
“恩?
”
聞此言,趙飛揚一怔,“為何?
”
玉殛子笑眯眯地道:“這些茶既然是皇帝送給您的,那貧道在宮中難道還品嘗不到嗎?
皇帝待我如師,這皿眉,貧道早已享用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