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通點了點頭,“這樣一來,陳家人如若與公子心思相同,麻煩更大。
”
“不會的。
”
趙飛揚有絕對的自信:“人與人終究不同,我不相信那麼多武官就不會有一個出錯的。
再說了,他們不出錯,咱們還不能雞蛋裡面挑骨頭嗎?
告訴你一句話,制度的優勢,是管理者的事必躬親。
”
看着他那詭詐的笑容,羅通贊許的同時,不由流露出幾分苦笑來,心道,趙飛揚睿智且果決,任誰最好都不要得罪他家公子,如若不然,後果恐怕都不會太好。
可他同時也在為自己慶幸,能追随這樣的人,絕對是天大的幸事。
......
自那一日開始,内衛的整訓徹底步入正軌,在趙飛揚制度的約束下,一連十幾天都沒有出現什麼問題,這段日子裡,趙飛揚本人除了每天早上到這裡點卯全軍外,根本不會停留,或是去天門坪看看,或是去宮裡和趙一凡談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悠閑自得得很。
反是内衛武官們叫苦不疊,這些日子以來,他們做事小心翼翼,生怕因為自己的纰漏,禍累全軍,這些人都是帶兵的出身,深知這些行伍人的脾氣,可不敢就這麼輕易的破環自己在他們心中的形象。
帶兵,一是靠軍法,更重要的還是情面,同生共死、榮辱與共的情面。
他們做得越好,喻子明心裡就越着急,陳志安沒有明說要他們怎麼對付趙飛揚,可大家都是久經官場之人,啥事不明白?
原本他想在整訓開始就給趙飛揚一個難堪,隻是眼下情況與他所想完全不同,他又不想承擔得罪全軍的罪過,進退兩難之局面,讓他心焦不已。
人,過于焦慮的話,辦事就會出錯。
一股邪火入心,喻子明動了嗔怒。
前番陳志安派人來傳話,要他弄死劉熙,本來他想着借用軍法除掉他,眼下來看很難行得通。
無奈之下,他起了别的心思。
不但要搞死劉熙,還要借用此事,讓趙飛揚陷入困頓,最好的結果,就是引起嘩變,到那時,趙飛揚就是有一百張嘴,也無從辯駁。
叫親信将醫官傳入帳中,喻子明直接問道:“劉熙的傷,怎麼樣了?
”
醫官道:“劉協總沒什麼大事,隻是皮外傷。
可皿肉翻飛,想要傷口愈合,不那麼容易。
”
聞言,喻子明點了點頭,假作關切的問道:“你們給他用了什麼藥,是最好的嗎?
”
“劉協總現在敷的金創藥,是内宮用品。
小人問他,好像是林大人送來的。
”
這醫官話多得很,此言一出,喻子明雙眸中頓時就放出兩道精光來,正愁着找不到機會下手,聽他這樣講,反而成全了自己。
他知道,林意深和趙飛揚,是一夥的!
“哎。
”
擺出一副憂慮之狀,喻子明道:“内宮藥物自然很好,這也算是劉熙的運氣吧,那位林大人還蠻不錯。
隻是聽你剛才所言,效果并非太好,這樣吧,把這個給你,摻和到金創藥裡,不要三五天,劉熙就會痊愈。
”
“哦?
”
接下他手中藥瓶,醫官很是好奇,剛要打開看看,喻子明忽然的一聲哼,頓時讓醫官停下了動作。
“這是本官家傳秘藥,你可不能随意查看,你知道了配方,那就麻煩了。
”
喻子明這番話說的很有意思,那醫官不是傻子,自然聽得出這其中的威脅之意,哪還敢再繼續下去,唯唯諾諾應下一聲後,快步離去。
他不知道這瓶子裡是什麼,不代表猜測不到喻子明那顆殺人之心,暗歎劉熙的可憐,醫官又自怨起來。
他可不敢違背喻子明的意思,包括他在内,所有内衛醫官家裡的好日子,都要指望着人家。
他,不能不為家人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