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強行破拆的話,就會引動牢房牆壁夾層的火油,将裡面的罪犯浸死。
從這一點上來看,程正允這回也是動了真怒,畢竟趙飛揚在這一行回來後,林意深私下裡把發生的事情都給他講了一邊。
陳淵兩個膽大包天,趙飛揚更是出生入死。
這一切放在眼前,讓他如何不怒呢?
禦史台後堂。
這還是程正允第一次在公署内設宴,列席的除了他之外,隻有三個人——趙飛揚、林意深和羅通。
好菜好茶,就是沒有酒。
四個人吃過以後,程正允才道:“飛揚啊,國家要是能多幾個你這樣的人,我大梁崛起的日子就不遠了,你是有勇有謀啊!
”
趙飛揚構陷陳淵的心思,是瞞不過他的,程正允倒也痛快直接點破此事,全做是他們雙方真誠的積累。
聞言,趙飛揚放下茶盞,笑着道:“老師,林兄也是英勇非常啊,您沒看到在禁軍左營門前,面對那麼多刀槍,他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
”
“那是,荊南林氏的兒孫,我相信。
”程正允說着,還沖林意深點了點頭,這已經是很大的贊許了。
林意深自己爺知道,在他和趙飛揚之間,老師更傾向的,是後者。
撤去壓驚的飯菜,趙飛揚提出要去大牢裡面見見陳氏兄弟,他主張盡快拿到口供将此事坐實,程、林二人沒有異議,一行四人來到了天字第一号大牢門外。
“下官,參見四位大人!
”
看守這間大牢的牢頭見他們前來,忙上去問安,别看他這副奉承樣子,他可是朝廷正七品的武官,作為天字第一号大牢的看守,自然和其他人不一樣。
“起來吧。
”
程正允說着,從自己懷裡掏出一個簧鎖來遞給他,“開門,點燈,我們要進去問話。
”
“是!
”
那人不敢耽誤,連忙掏出要是來,和簧鎖組合起來,将門打開後,按動一個機關,頓時漆黑的牢房中,影啜啜燈光搖弋,趙飛揚看去卻沒有發現光源在什麼地方。
暗歎牢房結構精密的同時,他們一行已走入其中。
陳淵、陳麒兩人此刻各自帶着桎梏、枷鎖分别坐在牢房的左右兩側,身上的皿污泥土沒有人為他們清洗治療。
“咳。
”
羅通故意咳嗽了一聲,其實他完全不用這麼做,當大牢裡燈光亮起的時候,二陳已注意到了他們。
沉默了一會,第一個開口的是程正允,他非常惋惜的對二人道:“瞧你們兩個,何必非要鬧到這個地步;要不是你們自己胡鬧,豈會搞成這個樣子?
”
“程大人,你不用說這麼多!
”
陳淵全身劇痛,嘴上倒是一點也不讓,直接道:“你是來問話的吧?
不用白費力氣了,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做過,你問了也是白問!
”
“白問?
”
這一回,上前說話的是趙飛揚,他直接走到陳淵面前,低着頭,用一種詭異的目光看着他,“你還沒搞清楚這是什麼地方吧?
”
“我不用搞清楚,趙恪,我告訴你,無論怎麼樣,我都死不了,我死不了!
到時候死的就是你!
還有他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