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飛揚接下文牍一看,臉色鐵青,在他心裡原本就憋着找機會把這個混蛋收拾了,隻是礙于糧米和江淮事未平,所以上一次才手下留情。
希望能夠借用程正允之口,對他敲打一番,不成想這個家夥,非但沒有改變,甚至還要得寸進尺。
其索要那筆款子,在自己這裡通不過,竟向陳廉告起狀來,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想到這裡,趙飛揚眉頭一皺,俨然忍無可忍,“這個烏龜王八蛋!
他是要幹什麼!
”
對于他的反應,中軍在來之前就已經猜到了,不過他現在可不能讓趙飛揚就這麼發作,畢竟對于他而言,這也許是一個解救陳錦的過度。
中軍深吸口氣,冒着膽子上前道:“将軍大人,這份文牍,标下看過了,田總兵這麼幹,的确該死!
隻是眼下還不能這樣對他,治理江淮,他們咱們必須要借用護漕營的力量......所以......所以。
”
“所以什麼?
”
在趙飛揚那冰冷目光的注視下,中軍咽了口唾沫,緩緩道出身聲,“眼下殺了他,對事态并無太多好處,所以不如派人去好生敲打他一番,至于人選......标下想請趙大人出面,釋放少将軍,這件事,唯有他去,才能事半功倍!
”
聽完中軍的話,趙飛揚笑了,“我就知道你是這個意思。
”說着,趙飛揚将目光轉向玉殛子,就看這位道爺此刻正悄然點頭。
“那好吧。
”
趙飛揚道:“我答應你,但是隻能盡力而為,你比我更加了解總督大人的性格,這件事成不成,尚且在五五之數。
”
“懇請大人盡力而為!
”中軍道。
趙飛揚點點頭,“放心吧,我一定會盡力而為的,畢竟陳錦,是我的朋友。
”
“那,标下告退了。
”
中軍退出之後,玉殛子立時大笑起來,手念霜須道:“公子,看來總督大人已經消氣了,他開始後悔自己說過的話了。
”
趙飛揚也笑了,“我知道,能讓中軍來找我,不就是希望我去為他兒子求情嗎?
這爺倆啊......一個脾氣,火上來就不管不顧的。
行了,我這就去見他。
”
“不急。
”
玉殛子搖頭道:“公子大可以好好休息一天,明日再去。
現在過去找他,總督大人恐怕會很尴尬。
”
“我明白了。
”趙飛揚沒再說什麼,起身回到自己房間,去和鈴铛睡覺覺了。
翌日。
趙飛揚快到中午的時候,才來到陳廉書房,見到他之後,斷然開口,道出田文一事,陳廉聽過,面色如常道:“趙大人,這件事隻怕本督不能答應你。
”
“為何?
”
趙飛揚放下茶杯,笑眯眯道:“難道總督大人,除了陳錦之外,還能找到更合适的人選嗎?
我看沒有。
”
“的确沒有,可陳錦有罪。
”
“他無罪隻是有錯而已。
”
趙飛揚道,“總督大人,我知道你心裡怎麼想,明正典刑,沒有錯,可是也要照顧到人情,本官和劉濤交往不深,但是這個人給我的印象很好,很深刻,他是誠心誠意侍奉你們父子,所以......這一次,你就讓人情稍稍和法理平衡一下吧,陳錦,可以懲罰,不可殺,這一次正好可以讓他戴罪立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