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飛揚明白張氏心中所想,哪個當母親的希望自己的孩子身處沙場危險之地?
偏偏他們趙家又是世代如此。
原本到了趙恪這一代,趙家沒落,朝廷也不會再重用。
但卻又遇上了亂民暴動,敵軍環伺,再加上朝廷兩派相争,要想保全安穩,唯一的辦法便是以身試險。
看似自相矛盾,實則是長遠之計。
要不是現實所迫,趙飛揚倒也想輕松的過完這一生。
“娘,我是爹的兒子,自然和他一樣,保家衛國,征戰沙場,爹未走完的路,兒子定當竭盡全力走下去,以慰爹在天之靈!
”
趙飛揚說着站起身,“咚”的一聲跪下。
張氏眼中含淚,心中卻滿懷自豪,半晌後抹去眼角的淚,端正坐姿道:“既然你心意已決,娘便給你一樣東西。
”
趙飛揚疑惑的擡頭,隻見張氏起身出去,沒多久便又回來,手中多了一本書冊。
“這是你爹生前留下的,上面所書之人,皆可信之。
”
張氏将那書冊遞給了趙飛揚,趙飛揚翻開一看,大為吃驚。
趙飛揚告離後,回到房間的第一件事便是挑燈夜讀。
那書冊中,記載的大部分都是朝廷中有名有姓之人,而且不少,如今都已身居高位。
讓趙飛揚更為吃驚的是,名冊中居然還有陳氏外戚一派的人。
方才張氏說名冊中的人皆可信,也就是說,陳氏外戚一派,有皇帝這邊的細作?
趙飛揚花了一個晚上的時間,将名冊中的人名全都記在了腦中。
趙家之前沒落,沒人會給予太多關注。
但現下有他在,已經有不少人都重新将目光投向了趙家。
這名冊再繼續留下實在是過于危險,趙飛揚索性全部記了下來,在天剛亮的時候将其燒了。
不過這件事又讓他想到了之前的問題,既然陳氏外戚一派中有皇帝這邊的人在潛伏,那皇帝一派,定然也有陳氏外戚的人。
這種“禮尚往來”,想必雙方都很清楚,隻是不能确定自己這邊的細作究竟是誰。
趙飛揚已經能想象,到時候皇帝和陳氏真的掐起來,别說遠在北地的将士們了,就連城中百姓恐怕都要跟着遭殃。
所以現在最重要的,便是要有錢有勢,就算他以後率軍北上,朝廷沒辦法供應糧草了,他也能用錢财收買人心,保證軍中正常開支和後勤供應。
“隻是這錢......該從何而來呢?
”
趙飛揚站在房間門口,地上放着剛剛燒書冊的火盆,一時間還想不到更好的賺錢法子。
“哥?
”
趙雪兒從院子門口進來,看見趙飛揚腳邊的火盆,疑惑道:“這燒的是什麼啊?
”
“小孩兒别問這麼多。
”
趙飛揚摸了下她的頭,措身走過,趙雪兒趕忙跟上,叫道:“等等我啊,有人來找你,我請他們先去大廳了。
”
“他們?
”
“嗯,就是之前來過的那個蘇家小厮,不過今天多了兩個人跟他一起來的......”趙雪兒看向趙飛揚,像是有些猶豫該不該說一樣。
趙飛揚不由得停下,隐隐的有種不好的預感。
“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