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這與陳大人何幹?
”朱蒙說着兩手一攤,全然一副無辜模樣。
“哼!
”
程正允此刻虎目撇去,寒聲言道:“衆人都知道陳志安兼管兵部,怎敢說此事與他無關?
”
“程大人,現在尚書大人不在皇都,你這髒水是不是潑的有些太過了?
”
被他這樣一說,程正允還要開口,隻是此刻趙一凡卻哼了一聲,二人頓時噤聲。
“誰不知道你們兵部的現任官員都是陳志安短期内火速提拔起來的,你為他說話有情可原。
”趙一凡沖着朱蒙說的這番話,不陰不陽的,言語間的不滿與厭棄非常明顯。
接着,他将目光投向了陳志斌,“陳愛卿,你該不會也覺得這件事那麼簡單吧?
”
陳志斌心中一歎,兵部以前是他的地方不假,但是自從陳志安接手之後,他想進去一趟,都難了......
瞄了一眼趙一凡,這才出班:“陛下,臣以為此事雖怪異非常,卻未必會有太多隐情,您可委派刑部、順天府等法司衙門調查一下就好。
”
“順天府現在是個空衙門。
”趙一凡的語氣像是故意在提醒他,“這樣吧,此事既然事發兵部,死的又是老兵,那就将此事交給趙恪去辦吧,他是武官,正好又在整訓軍隊,和兵部之間公務來往不少,方便調查,屆時查清了,也好給百姓們一個交代。
”
“趙愛卿,這件事,朕就交給你去辦了,好好的查,朕等你的呈文。
”他話裡有話,趙飛揚清楚趙一凡這是要借用此事、利用陳志安不在皇都的空擋,讓自己把手伸到兵部裡去,也好找機會打破陳志安在兵部構建的鐵壁銅牆。
應聲出班,趙飛揚接旨:“臣,趙恪,謹遵聖旨。
”
陳志斌對此沒有什麼意見。
隻是那朱蒙忽然跳出來道:“陛下,臣以為此事,大可不必勞動趙軍門了!
”
“恩?
”
趙一凡循聲看去,一臉的玩味:“朱蒙,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
“陛下,臣以為此事如果要查,完全可以由兵部自行徹查,沒必要勞動趙軍門。
何況如今陳大人不在皇都,這時候讓别人來調查兵部的事,有點說不過去吧?”
他的一言一行,清楚表明他是陳志安的忠誠死黨,以他現态度和抗拒,趙飛揚料定此事必有隐情!
不用趙一凡開口,他這邊已經先一步沖朱蒙道:“朱侍郎,你說的别人,是什麼意思?
你我都是朝臣,兵部也是朝廷的衙門,哪有别人不别人之分?
陛下聖旨已降,你再說下去,就不免要讓人心生懷疑了,你如此不希望本督查檢此事,莫非其中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嗎?
”
“你!
”
朱蒙被趙飛揚這番話說的一怔,再瞧趙一凡的臉色,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說下去,對趙飛揚哼了一聲,拂袖站回原位的同時,心裡也開始盤算起來。
說實話,這場意外,他的确害怕趙一凡會徹查下去,因為此事關系之重大,如天上烏雲彙聚,一旦捅破,必是驚雷驟雨。
不管他心中做和感想,趙一凡已正式宣布,“拟旨,兵部自缢案,驚聞朝野,振聩天聽,朕特點上卿趙恪,以待天察,務必将此事徹查清楚,凡所需之人力物力,皆有各部從優供給,凡與此案有嫌者,皆需聽從其言,配合調查,如有作梗、阻攔者,一經坐實,嚴懲不貸。
”
“臣,趙恪接旨!
”
“好。
”
瞧着趙恪那雙堅毅的眼神,趙一凡知道,他已經正确理解了自己要他趁機瓦解兵部得心思。
再看群臣,尤其是兵部的人臉色青灰,趙一凡嘴角揚起冷笑,散朝回宮,坐在龍璵之上,他不免琢磨起來,對于趙恪這一次,到底能借用此事将兵部分化成什麼樣子,他也有些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