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去啊?
”
一直關注這一切的林意深在此刻小聲對趙飛揚道:“哭得太慘了。
”
“常書志也是造孽了。
”
趙飛揚歎了口氣,用手揉着自己的太陽穴道:“應該是他們家人叫官府征去幹活了吧。
這家夥真沒人情,還帶讓人給家裡報個平安啊。
”
“我說,各位不是這兒的人吧?
”
他們兩個正嘀咕着,旁邊的一個老鄉主動湊上來,“瞧你們這樣,是沒去過官府吧?
”
趙飛揚聞言一笑,沒有回答,那老鄉倒是個自來熟,順着往下就說,“虧了你們沒去過,運氣真好。
知道嗎,我們這些老百姓可是讓他們給熊透了!
”
“此話怎講?
”林意深馬上探過頭來,問道:“老鄉,怎麼就被熊透了,我聽說你們這裡的鎮守使還是不錯的嘛。
”
“狗屁!
”
不等那老鄉開口,又一個抗包的小夥子罵道:“他們就不是人!
爺您不知道,這一趟江淮有事,我爹被他們拉去,說是制造物資,每天補貼一百錢,這可倒好,錢沒有不算,現在連我爹都不見了,十多天呢,我去鎮守府四趟了,一點信沒有,人家說了,要是我再去的話,就把我腿砍了。
”
“是啊!
”
剛剛那老鄉把話頭接了回來,“兄弟我和你說啊,當然我也是聽人說的,好像那些被征去的鄉親都讓官府給......”
說到這裡,他做了個殺人的手勢,那小夥子一下就驚了,追着問道:“老哥,你說的不能是真的吧?
”
“那我就不知道了。
”
老鄉說到這,估計是感覺自己失言了,捂着嘴不再開口,抗包的小夥子猶豫了一下掉頭就往鎮守府跑。
眼看這一切,趙飛揚和林意深臉上變顔變色,誰都沒有輕易開口,對視一眼後,兀自從人群中退到了一旁。
看着林意深的樣子,趙飛揚直言:“林兄,你這是有什麼話要和我說吧?
”
林意深點了點頭,說話的時候還是有些猶豫,“飛揚兄,你不覺的眼前你我看到的這件事,好像那位常大人說的有點不一樣嗎?
”
“林兄該不是被那個老鄉的話左右了思想吧?
”
出于自己看過陵林道的賬簿,也親自詢問了前來收整物資的公人,趙飛揚覺得那老鄉的話,不能說一點不作為參考,但絕對沒有他說的那般過分。
聞言,林意深無奈一瞥,“飛揚兄,我知道你不相信會有這種事情發生,但是......我想咱們還是再看看的好。
”
“再看看?
”
趙飛揚微微皺眉,随道:“現在折返回去,就算真有問題,隻怕常書志也做了準備,咱們什麼都查不出來。
”
“那就這樣。
”林意深想了想,說出一個辦法來,“咱們先行穿過陵林道,之後飛揚兄繼續帶人前進,給我留下幾個侍衛,我們偷偷潛回這裡,在做探查如何?
”
“如此甚好。
”
這種事情上,趙飛揚不會拒絕他,小心一些總沒有壞處,一路行來,大梁在外的官吏都是什麼東西,他心裡也有數。
敲定了主意,兩人沒有再耽擱下去,帶着隊伍繞過了聚堆的百姓,繼續趕路。
陵林道,鎮守府!
送走了趙飛揚一行,常書志才算松了口氣,說來今日也是他的運氣,他從未想過他們會這麼輕易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