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飛揚嘴角微微一挑,饒有意味的道:“陳大人,這話說的就有些過了。
太國仗的府邸,誰敢用強?
那和反叛有什麼區别,本督目的你都知道,就不複提了。
至于這些軍隊嘛......”
說到這裡,他故意頓了一下,從懷裡掏出了趙一凡調兵的聖旨,“諾,他們都是應陛下旨意進入内城的。
”
“你!
”
在看到聖旨的一刹那,陳志安的臉色頓時往下一沉,他沒想到會有這一折,正暗自猜測此事和小皇帝之間的關系時。
趙飛揚接着道:“他們今天到這裡來,和本督沒關系。
這些禁軍不過是才進城還沒來得及安置,我們碰到一起純屬巧合。
”
他故意這麼說,強行把事情的關系拆分開,這樣真到了打官司的地步,也會簡單很多。
說話的醫術就在于此,有時候多說一句,便能省去一大堆麻煩。
他這麼一說,軍隊奉照入城就和陳家的事沒有關系了,也就間接的把趙一凡擺在了中立的位置上,不論陳志安信不信,朝廷上很多時候,說出來就是事實,誰先說,道理就站在誰的一方。
強擠出一絲冷笑,陳志安語調冰涼的道:“你說是巧合,就是巧合。
那你們現在應該去安排住處,盤桓在我太國仗府門外......趙軍門,這有點說不過去吧?
”
淡笑一聲,趙飛揚坐在馬背上正了正身子,他知道這是對方最後一個問題,自己隻要能給出一個相對合理的解釋,後面的事,就好辦了。
“陳大人,他們不是盤桓在這,稍後本督幫着順天府把公務辦完,自會去安排他們的住處。
現在,咱們還是說說正經事吧。
”
說到這裡,他的語調忽然沉了下去:“順天府今夜要抓的人就在府邸,一個教唆他人的抗法的陳淵,還有幾個動手殺人的兇犯,隻要陳大人将他們幾個交出來,本督可以替順天府尹擔保,絕不會驚擾到府中其餘之人,一切的事都可以當作沒有發生過。
”
“趙軍門,你威脅我。
”
分析過眼前局勢,陳志安心裡認定,趙飛揚調來這些軍隊,隻是為了威懾自己,并不會真正動手,他和自己畢竟不同,無論地位、身份,還是朝野勢力,即便是趙一凡偏袒他,悠悠衆口之下他也是無能為力。
吃定了這一點,那事情就好辦多了。
想到這裡,陳志安忽然發出一聲冷笑來,語調往下壓了壓,沉着聲音道:“你說的這些事,本官一點也不知道,太國仗府邸内,暫且代替老祖宗出面管理事務的,正是本官,家族裡大事小情他們都瞞不過我的眼睛。
唯你之言,本官沒有聽到一點風聲,說話做事,要有證據,你們拿不出的話,本官可是不會罷休的。
”
陳淵跟他說過,他已經将外面的屁股擦幹淨了,二虎同樣也會想辦法将事态壓下去。
他保證不會有一個認證站出來。
這,是陳志安的底氣。
“看來咱們是沒得談了?
”瞧着他這副态度,趙飛揚無奈的歎了口氣,俯身道:“陳大人你這是在逼我。
這樣做,你會後悔的。
”
“哈哈哈!
”
陳志安忽然大笑起來,搓着手十分不屑:“後悔?
本官還從不知道後悔是什麼滋味。
好了,夜深風寒,本官就不陪你們了。
”
說着,他轉身就往回走,毫不在意背後趙飛揚一行人那如刀子一般的眼神。